此刻,秦白营内,斥候回报,石盘、风华岭等七处山寨已被破。秦白问斥候道:“这么快?”
斥候一时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秦白道:“说吧,还有什么没禀报的!”
斥候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些山寨都是数倍于匪寇,大军直接攻破的。”说完斥候低着头,不敢直视秦白。秦白道:“这是公然违抗军令啊,难道我告示上没写明白?”
斥候回答道:“这......这些将军认为,大将之位迟早是花献佛与陈义杰二将军的,如果将这些土匪剿灭的话,大司马就会领军北上,不在此浪费时间。”
秦白道:“好,好的很,这是不将我这大司马放在眼里了么,竟然违抗军令!去,将这些将军叫回来!”
斥候依然半跪着,不敢接令。秦白道:“怎么了?”
斥候道:“恐怕这些将军已经赶往其它寨子了!”
秦白道:“那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传令!”
“小的说话恐怕将军们未必听。”斥候道。
“就跟他们说,不回来以违抗军令处置!”秦白愤然道。斥候此刻才敢接令而出。
待斥候出去,秦白赶紧让传令兵把秦少夏、秦少香、秦少兰、穆道芳、胡蓉悦等一些新人将领叫来,并侍卫赵锟、李染、梵雪等人。给诸人下了一道将令,吩咐如此如此,并吩咐诸人,不可让军营一人得知其离开。众将领命而去,趁着夜色离开军营,军营无人知晓。
果然,夜晚时分,尤山寨寨主黄三收到几个寨子探子回报,已有好几个山寨被秦白所灭。黄三此刻才焦急问陈青道:“陈青兄弟,如今我尤山危急,陈兄弟可有解救之法?”
陈青道:“大当家莫急,如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
黄三道:“如何先发制人?”
陈青道:“明日我们主动出击,救那些没被灭的寨子,将那些人带到我尤山来!一来增强我尤山实力,二来搅乱秦白大军动向!”
黄三道:“如此一来,大军趁此机会攻打我尤山大寨,我尤山岂不是如案板上的肉?”
陈青道:“秦白剿这些寨子无非是练兵,北边告急,秦白必不会花太多精力在这件事情上。大当家难道不知,今日被灭的寨子都是些千人的小寨吗?如果等这些小寨子全都被秦白吃掉,那时我尤山就真无力回天了呀!”
黄三沉吟片刻,道:“陈青兄弟说的极是,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增援其它寨子去,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转眼来到第二日,一个大早,黄三就召集小喽喽,这些小喽喽平日都是日晒三竿才醒的主儿,这当会儿哪里有精神,被各个头领出来,自然是抱怨不停。
黄三听从陈青建议,将人马分成两半,一半留守大寨,一半分拨三部分,黄三自领一部,二寨主领一部,五寨主与陈青共领一部。三部人马调度完毕,黄三带着大队人马下山去。
话说黄三刚带人来到山脚下,只见两个刺探情报的喽喽急忙过来,道:“启禀大当家,赤龙陵(延水津)求救!”
黄三停下,细细听小喽喽禀报。待小喽喽禀报完之后,黄三道:“既然如此,咋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增援延水津,一路增援赤龙陵。”
陈青道:“不可,延水津不远便是延水关,秦白北上必过延水关,延水津被破乃是迟早之事,再者说,延水津乃水寨,我们会水之人不多,又无船只水器。更何况如今花献佛屯兵赤龙陵山下,花献佛此人久经沙场,其勇不可挡,我等为今之计只有先救下赤龙陵,再做打算!”
杂鸡毛道:“你这小人,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是打算等延水津被灭,然后秦白小儿合兵一处,正好将我尽数全灭!”
黄三道:“老三住嘴,陈青兄弟,对不住,老三不太会说话,延水津与我尤山情同手足,我不可不救!”
陈青道:“分兵的话我担心非花献佛对手。”
黄三道:“纵然花献佛三头六臂,也奈何不得敌众我寡,花献佛兵力不多,我尤山一去,数倍于花献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活捉花献佛!你和老五只管增援延水津,务必救下延水津兄弟。”
陈青道:“既然如此,大当家小心为上,花献佛征战三十余年,能谋善断,不可轻敌。”
黄三道:“陈青兄弟此番跟随老五去,日后我尤山大寨必为你设一座次。”
陈青道:“此事不急,容陈某立下功劳再说!”
黄三就此与陈青分别,自己领两路兵马增援赤龙陵,五寨主与陈青领一路兵马增援延水津。
至夜,黄三领两部人马赶至赤龙陵山下,花献佛早早得知斥候线报,伏兵灌木从中。黑夜无月,不见寸光,黄三不觉两侧大山之中有伏兵,不久,斥候回报,前方花献佛围住赤龙陵,不得过。黄三沉思良久,欲发兵攻打花献佛,二寨主急忙制止,道:“我等奔袭一日,花献佛却屯兵日久,我等兄弟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攻击,花献佛以逸待劳,必吃大亏!”
黄三道:“二弟说的也是,如此我们正好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以数倍之兵碾压花献佛!”黄三说完,边命小喽喽做饭扎营。
山上花逝水对花献佛道:“嘿嘿,这匪徒可真有趣。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竟然在山谷大路侧扎营做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难道以为离我们扎营之地还有几里路,便如此大意?”
花献佛道:“一群乌合之众,只懂得靠蛮力打打杀杀,欺负弱小,官府又剿灭不了,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更何况又没有上过战场,哪里懂得这些个谋略?”
花逝水问斥候道:“此番援助赤龙陵的是哪个山寨?”
花献佛道:“这还须问,看着人数众多,非尤山莫属。”
花逝水道:“尤山?难道陈青被杀了?还是被关起来了?”
花献佛道:“我看未必,还有一种情况。”
花逝水道:“叛变?”
花献佛并未说出去,转而对斥候道:“你悄悄前去,探查他们何时饭快好,速速回报!”
花逝水道:“不此时攻下去?”
花献佛却道:“此刻反而不急,既然匪众自以为安全,我们就在他们最为松懈的时候打下去!”
花逝水哈哈大笑:“兄长果然想的周全,就这般土猴子,要军纪无军纪,要意识无意识,饭好之时必然一窝蜂去抢饭吃,到时候乘机而下,定当势如破竹!”
果然,就在尤山大寨伙夫将饭食做好,众匪徒尽相争食,哪里有人放哨?正当这些个匪徒拿起碗来,正准备吃饭,只听得声音轰隆隆如巨雷,匪徒不明所以,还未明白什么事情,却见大队人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人就杀,逢人便砍。且说花献佛趁着黑夜攻击而下,这黑漆漆的夜,怎么数的清楚人数?众匪只以为人数众多,纷纷逃窜,无心交战,任凭黄三如何呵斥也管不住。
花献佛果然趁着夜色,这些个土匪又在开饭端口突然被袭击而至,顿时慌了手脚。花献佛命几个部将只需杀散匪徒即刻,如有逃走,无须追击。
过了好一会儿,逃走的黄三终于明白过来了,敌方人数必然不多,要不然不会不乘胜追击,可惜黄三自己人也早已被冲散,身边只有几百人,要想收拢手下要费些力气。
且说花献佛将一干投降的匪徒聚拢,点了点人数,竟然有两千余人,尤山排的上号的头领也有两个,缴获镰刀、大锤、长刀、斧头、锄头等武器不计其数。花献佛赶紧命花逝水领五百兵,押解这些俘虏回秦白大营。
黄三带领一干部将隐藏在山林之中,三寨主杂鸡毛道:“妈的,必定是陈青那个白脸畜生,要不然这******花献佛如何知道我们将去攻打他?”
黄三此时脸色非常不好看,想想自己带出一万部众,还没见过花献佛的面,就被花献佛灭了大半人马,众多兄弟还被打散,不知所踪。黄三听了三寨主的话自然也是对陈青心有不满,恨不能手刃这个叛徒!黄三聚拢匪众,吩咐二寨主清点人数,二寨主清点人数毕,言称共有一千七百余人。黄三听了更是将手中烤熟的红薯砸在地上,想想自己带了一万人过来,如今只剩下一千七百多人,怎能不气愤?
却说五寨主和陈青二人领五千人马于第二日赶到延水津,此时的延水津已有四个将军率领一万三千人马团团围住,而延水津只有六千余水匪,要不是延水津靠着水,恐怕延水津寨子早已灰飞烟灭!
得闻小喽喽回报,五寨主问陈青道:“陈青兄弟,这延水津被围得水泄不通,而敌方却有众多人马,如何是好?”
陈青安慰道:“五当家不要急,敌方人马众多,现在白天,我们行动很快便会被其知晓,不如等到晚上,延水津撑个好几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五寨主问道:“我五千人马来到此地,恐怕对方早已知晓吧?”
陈青道:“不不不,还没那么快,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要走荒野小道?我等白白多费些时间走小道而来,为的就是不让对方斥候过早发现我们。”
五寨主道:“难道陈青兄弟有办法了?”
陈青道:“也未必是什么办法,只能等到晚上再说。”
五寨主道:“竟然如此,我们就等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