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吃的大饱后,回房换了件衣衫,精心的梳妆了一番。当她再次打开门时,已没有一丝的倦容,依然是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红豆。
虽然刑部大牢很是难进,可不是有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红豆这不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来了吗。
牢房中很是阴暗,没有一丝阳光,,只有墙上的几个火把发出的微弱的光亮。红豆向深处走去,迎面而来的是阵阵怪味,霉味中夹着血腥味,腥味中还有臭味,总之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连长期在里面行走的狱卒都围上了口罩布,可想而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了。可红豆却拒绝了狱卒递过来的布,少爷在这里全是因为她,她岂会连这点味道就受不了。
邱毓修静静的站着,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白衣早已沾上了灰尘,不像往日的飘逸。神情十分疲倦,他回头刚巧对上红豆炙热的眼光,惊讶瞬间即逝。
为何她觉得现在的少爷更加的妖艳,更加蛊惑她的心,完了一定是病了,看来事情结束后要找王神医看看了。幸好自己在第一时间就疏通了刑部上下一群人等,看来他们并不是只拿钱不做事,牢房中虽有气味,可还算干净。
红豆遣走了狱卒,狱卒很是高兴,只因荷包又肥了不少。
邱毓修虽料到红豆会来,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红豆叫了声少爷,所有的情感都在其中。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管看到的是何等境况,她都不能流一滴泪,她不能再让少爷担心了,绝不能。
“红豆你来了。”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红豆心中很是不好受,“红豆来晚了,还请少爷恕罪。”
“你何罪之有,我原本认为你要再过些天才会来的……”
“少爷,为何会这样想,红豆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误解了邱毓修的话。
“你什么性格,我岂会那样想。你看我入狱,第一时间想到的定是如何救我出去,而不是浪费时间来看我。”知道是一回事,可心中还是有点埋怨。为什么红豆总是那样的理智。
为什么少爷的话有埋怨的味道,今天的少爷看起来怪怪的。也对谁关在这种地方还能正常的啊。看看其他的牢房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红豆,红豆……”邱毓修连连叫几声。
“啊?少爷你叫我啊。”红豆回过神来。
“以你的聪慧,这件事定能看个七八分。你之前找过木清扬。”肯定的不带一点疑问。
她们家少爷真的是神了,连她找过十王爷的事都知道“十王爷,没见我。”
“我知道,这事关联很大。余师爷,欺善怕恶,胆小怕事。就算再借个胆给他,他也不敢在邱府对你那样。”邱毓修停顿一下,每次想到那样的场景心中很是后怕,要是来不及该怎么办,他不敢去想。
“也是。”红豆接着向下说“他既然敢,就说明有人在身后撑腰。而这个人就是丞相。”
“继续说下去。”邱毓修想看看红豆到底知道多少。
“我们邱府和丞相府平时没什么往来。丞相既然默许余师爷那么做,就一定有原因。红豆自认为没那样的能耐能劳烦丞相如此的谋算,再加上少爷你又刚巧出现在那里。这只能说明丞相是冲着少爷,冲着邱府来的,而红豆有一事不明。为何丞相会算定少爷你那样做,还带人来邱府。”红豆很是不明白,话说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以少爷的才智会有千万种的解决的方法。
“或许是本性所然吧。”声音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少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红豆,连外人都猜到我对你的态度,为何偏偏你却看不清。
“没什么,你继续。”邱毓修很是沮丧,聪慧如他,遇到感情的事,还是像丝线般,千丝万缕,找不到头。
红豆思考了会道“丞相冲着邱府主要有两个原因。邱府的财富是原因之一,之二便是和十王爷有关。开始我还不能肯定,可我从王府出来就肯定了猜想。”
“你去过王府了?”邱毓修知道红豆聪明,可没想到看的这样的通透。
“我去王府,一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二是请王爷救出少爷。王爷却没见我,这不仅让我证实了猜想,还知我知道这件事必定和王爷有关。他避而不见,一定有原因,红豆也不好勉强。只好另想它法。”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是什么办法?”邱毓修问道。
“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我去认罪,可丞相如此处心积虑,定不可能这样就能了事的。另外一个是,关闭邱家三分之二的店面,这样社会便会瘫痪,用这样的压力逼他们放人。可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红豆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所以你来问我的意见。”邱毓修觉得很累,身子向墙边靠了靠。他不想让红豆看出来。
红豆点了点头,手中的帕子握的很紧很紧。
“第一个方法就如你所说,行不通的。第二个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却后患无穷。而我有第三种看法,就是你一开始的想法,找木清扬,直到他愿意帮你。”
“可是……”红豆有些为难,她一向就不喜欢为难人。
看出红豆的想法,邱毓修解释道“我并不是要你去为难木清扬。既然丞相把这件事和余美人扯上关系,我们何不请肖贵妃出面呢。”
“少爷,你说的是十王爷的生母肖贵妃?”
“正是,有那个当母亲的愿意看自己的孩子为难的。”木清扬思虑的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拒绝红豆一次已属不易。自然这件事是因为他而起,怎么会让他那让的逍遥,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就不愿看到木清扬好过,谁叫他有事没事都来引诱他们家红豆。
他们聊了好长一会,红豆才不舍的离去。邱毓修一直看着红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红豆别怪我,这是保住你的方法,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什么牵连。”邱毓修嘴里念叨着,身体慢慢的向下滑去,他知道,当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将是他熟悉的床顶,可床边再无那关切的身影。这是他的选择,亦是她的出路。
如意楼,京都第一楼,有,人间瑶池之称。分为四院,博弈、四书、杜康、春色,这四院互相分开,却又彼此关联。来往皆是达官贵族,文人雅士,巨贾商旅。每逢夜幕降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现在真值正午,如意楼前只有小猫三两只。一位红衣女子站在门外已有几个时辰,十分惹人注目。路人皆为之惋惜,肯定又是谁家的小相公,流连忘返,妻子翘首盼望,浪子能早日回头。
如意楼中,木清扬正闭目养神。“王爷,她已经站了很久了,奴家看的十分心疼,要不让她进来吧。”水清试探的问道。
“就让她等吧,我倒要看看,她为了她们家少爷能做到什么地步。”木清扬答道。
天玄,民风十分保守,像红豆平日抛头露面的亦属少有,何况是今天站在妓院门口。
天空被夜色笼罩,如意楼的灯笼亮了,厚重的门慢慢开启。红豆起步上前,被老鸨拦住“我说姑娘,这如意楼是男人消遣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如意楼开门做生意,何必浪费机会。”红豆拿出一定金子在老鸨眼前晃了晃。
老鸨伸手欲拿,可想起水清的叮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快离去。”说着把红豆向外推。
“看来如意楼也不过尔尔,什么仙界瑶池,人间如意,本姑娘看来都是假的。”红豆的声音不大,却可以让旁边的人听的清楚。
听到这样的话老鸨十分气愤“你到是给我说清楚,我看你是存心找麻烦。”
“我早就说过,你开门做生意,我过门是客,何来的找麻烦之说。”红豆甩开老鸨的手。
“天下皆知妓院是男人的地方,你来不是找麻烦,是找什么。”老鸨气的脸都绿了。
“我找的不是麻烦,而是小官。”说找王爷一定是行不通的,她可以等,可他们家少爷等不了,在牢中她早就发现少爷身子不适。她为今只有进去找他,她等不起了。说来也是着急误事,来这样的地方本该换男装的,可她只能这样做了。
“你说你找什么?”老鸨的声音打结,像是舌头被咬到了。
“小官。”红豆加重了语气。
声音不大,可落地有声。顿时厅中鸦雀无声,每个人仿佛被点穴一般,不过一会又恢复了往常。一定是他们听错了,小官只有在蛮夷大金国才会有,也只有那样的蛮夷才会有。
站在红豆身前的老鸨听的真切“姑娘,你可知小官是什么?”想她妩娘深陷红尘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大庭广众说要找小官的,就算在金国,找小官也是件十分隐晦的事。
“我当然知道,如意馆有瑶池之称,不会连区区的小官都没有吧!”红豆玩着手中的金中,话带鄙夷。
老鸨很是为难,自己的如意馆怎会有小官呢。要是平常有这样捣乱的人,早就被抬出,可眼前的人得罪不起啊。她如何才能左右逢源。
正在老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妩娘,谁要找我啊,想来我已好久没见客了,我很是高兴,让她进来就是。”媚声入骨,引得一群人想入非非,妩娘什么时候有如此珍藏?真不愧是如意楼啊,连小官都有,还是如此销魂。
别人可能听不出,可她不会听错。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每月总会有几天用那销魂音迷惑她。要不是自己的意志坚定,心中已有所属,恐怕早就沉沦。
老鸨听到后,便领着红豆向一间雅阁走去。
红豆知道自己一步万年,只要迈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她将会是天玄第一个找小官的,婚配之事再无可能,不仅这样以后****这个词会跟她一生。
雅阁里春日融融,青纱帐中不时传出调笑声。
“打扰王爷雅兴实属不该。”红豆出声道。
一只玉手拨开纱帐,只见里面一双男女衣服凌乱。红豆敢闯妓院,可她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脸不禁的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