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离别
作为后辈，仍是孟忧先出手，孟忧凝视着朱清的双眼，想要从中看出他的攻击路线，可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朱清马上闭上了眼睛，这只是避免孟忧的视线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而已，当然这也是朱清对自己听觉的自信。可在孟忧看来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没有在继续观察什么，孟忧向着前方疾步冲刺。这次的攻击方式和第一次挑战时一般无二，鞭子在朱清到达攻击范围的一瞬间开始直刺。
这次孟忧的速度有了极大地提升，鞭子带起一声惊雷，震落无数在树枝上残存的叶片，刹那间便逾越了与朱清之间三米的距离，攻向他的面门。
但朱清战斗经验是何其丰富，怎能轻易就被被这一鞭打中，睁开双眼的瞬间，双脚开始挪步，不闪不避，直剑一扫，便将鞭子震到别处。
另一把剑已横在朱清胸前，步伐不乱向着前方冲刺。这场景和之前是何其相似，不少围观的人群都在为孟忧叹息着，因为他们认为孟忧仍免不了败绩。
尽管孟忧失败是必然的，但至少不是现在。异变突生，一抹强烈的寒光照进朱清的眼瞳，同样是反射天空的光芒，但朱清没有闭眼，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一剑能够刺中目标，只是他想看清这到底是什么光亮。
这是剑光，孟忧一手握着鞭子末端，一手握着鞭柄，这个动作像是拔剑，其实也正是拔剑。
一柄细剑从鞭中拔出，像之前朱清用剑反射光芒照射孟忧的眼睛一般，这次孟忧如法炮制，只是这次被照射的对象变成了朱清。
细剑拔出不光是为了让光芒干扰朱清的攻势，同时也是为了抵挡住朱清的一剑。
剑如期而至。
“铛。”一声脆响震得孟忧快速后退，想要缓一缓以便于调回鞭子，找回自己的优势。但朱清怎会给孟忧这样的机会呢，一剑打偏孟忧的细剑，便得势不饶人在移动中快速拧身，接着合金剑接踵而至，稳稳的横在孟忧的颈间。
“我……我又输了。”孟忧有些遗憾地说。
没想到底牌尽出到头来还是输了，那柄藏在鞭子里的细剑此次还是第一次在人们的视野里出现，可是即使雪藏至此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过是输了。
“继续努力吧，我看得出你很有前途。”朱清亦如上次那样拍了拍孟忧的肩膀。
又过了几天，聚集地的边缘。
这是清晨，尽管和末世前的清晨比起来过于明亮了些，但这仍是清晨，青草翠嫩欲滴，草尖上还有露水在滚来滚去，微风中带着湿意，吹拂在脸颊上感到非常舒适。
“什么你现在要走？就只拿一块巧克力和两颗水果糖？”北冥殇的嗓音大的几乎整个聚集地的人都能听到。
“是啊，你不一起吗？”朱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聚集地外的世界，“这里对我们来说毕竟还是还是太小了，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每一年荧惑中都会降临一只无比强大的异兽，这种怪物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对付它们需要全人类最巅峰强者的参与，尽可能的提升一些实力终归是有好处的。”
“可，可是……那些同学怎么办？他们可没有一点战斗经验。”北冥殇说起话来有着急，所以显得有些些结巴。
朱清摆了摆手，说道：“其实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可以了，我已经做到了我所能做的，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听到这些，北冥殇沉默了，“噢，原来是这样吗。”他随即又笑了起来，只是任何人都能看出，这笑有些别扭，不，是非常别扭：“这段时间和你相处得很愉快，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就算是我欠你个人情，那现在就……就此别过吧。”
朱清怔住了，真的没想到，北冥殇的选择竟是这样的，出去能够更快的提升实力，也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只是在实力和朋友之间真的很难抉择。
“那……我就先走了？”朱清试探性的问着，只是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异常。看着远方的草木，那原本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但这些在现在的他眼中却灰暗无比。
他挪动脚步，向着远方慢慢走着，他的选择是实力，北冥殇选的却是朋友，是那些比他弱小的同学。
他觉得腿脚不再像之前那么有力，那么健步如飞。但，这段时间依旧足够他走很远了。
“喂。”北冥殇在背后大喊着。
朱清抬起了头，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对方。北冥殇的脸颊骨微微抖动，却没能在说些什么，只是将头低了下去。
朱清又将身体转了回去，向前又走了十米，突然他听到北冥殇在远方的大喊声。
“你可一定要活到我将你的人情还完啊！”
朱清笑了起来，眼角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两行湿润划过，“当然，我期待你还我人情的那一刻。”
两句话说完，周围真正的寂静了下来，朱清走的无比孤独，他的背影很无助。
这是最后的一句话，这个声音很嘶哑，也很响亮，划破长空，包含浓浓的关切，传到了朱清的耳中——那是北冥殇的话。
“注意你的性格，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话音已落，朱清已经走远，但他却仍旧听见了，听得尤为清楚。这句话什么意思，朱清不知道，但他想知道。可他不想回去，他想杀生，刚好的是旁边的森林恰好可以满足他内心的渴望。但是这种想法很奇怪，莫名而来，似乎……和北冥殇刚说的话很合拍。
不管了，这些事之后再想吧，我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我要发泄我的情绪，那种情绪是愤怒，不舍，嗜血……与淡淡忧伤。
这是清晨，这依旧是清晨，只是这别样的清晨在朱清心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