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出家门的皓殇散步在清晨的街道上,对着早上出门忙碌的村民们一一打了招呼,时不时还聊聊家常,日子倒也充实。不一会就走到了关丛非的家门口。
皓殇抬起手正欲敲门,突然一想:“万一师父他还没睡醒,我这样打扰他的休息会不会不太好?”于是便把刚抬起的手放了下来,静静的等待在门口。
殊不知关丛非早早便起了身,此时正站在窗台边看着自家门前这个新收的榆木弟子,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一个拥有着淳朴思想的人,如果能够在武道上取得不小的成就,这对于武林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关丛非感慨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见开门声的皓殇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关丛非缓缓行了一礼。
“师父昨晚休息得可好?要不再回去休息一下吧?晚辈就在门外等着前辈。”
“嘿,你这家伙,我还没指导你开始修炼呢,就已经开始取悦起我来了。行啦,我今天的状态很好,你随我到河边去吧,我先给你做思想工作,不然贸然习武,容易走火入魔。”
“是的,师父。”
关丛非不急不躁地走进房间拿出了一把铁剑,带上皓殇便出发了。而走在关丛非后面的皓殇看了一眼那把铁剑,剑身长约五十公分,有着阔大的宽度,连剑柄上也绑满了布袋。皓殇好奇之下便问向关丛非。
“师父,您这把剑长度不长,但是却如此宽大,剑柄上也绑了这么多的布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这把剑啊名曰‘泰坦’,这是一把重量颇为惊人的剑,你师父我是一个没有学习内功的人,如果跟别人比起剑招与内力,定然会逊于别人,我就让人打造了这一把重剑,这让我能够通过不断锻炼自身的力量,挥动沉重的大剑砸向对手,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效果。”关丛非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一力破万物!重剑虽不利于挥动,但是能够通过劈、砍的动作打乱对手的武功套路,确实是一种高明的套路,可是如果碰到轻功卓绝并佩戴着轻盈细剑的高手,岂不是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由宰割?”
皓殇灵光一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而旁边的关丛非却是吃了一惊。
“你小子还未习武,却能够如此准确到位的分析出我这剑的用途与利弊,说你是天生习武的材料果真不假。你说得不错,如若我用这剑碰到了轻功卓绝的高手,的确只能够让人牵着鼻子走,但是你还说漏了一点,即便在兵器与战术的选择上被人所克制,依然能够通过不同的武功路数来进行反击,这便是武学之中的环环相扣。”
“我明白了师父,弟子受教了。”仿佛学习了不少东西的皓殇微微躬了一身。
不一会儿,师徒二人就走到了河边,关丛非走到一个石头旁边坐了下来之后,将背上的剑放在了地上,泰坦摔在地面时发出了一声沉闷地响声并带起来一阵沙尘,这剑的重量果然不轻,皓殇看到这里暗暗心惊。
“皓殇啊,你知道如今武林的形势如何吗?”关丛非扭头问道。
“徒儿在山上昏倒,被救醒之后发现记忆已然全部消失,所以对于武林之事一窍不通,还望师父告诉一二。”
“嗯,如今天下纷乱不堪,自十年前佛门般若寺的圆通、圆真两位大师以及太乙天的太华真人仙逝之后,少林与武当在当今武林的地位已然大不如前,失去了领头羊的武林如同炸开了锅的蚂蚁,江湖各地小家小众纷纷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通过十年的沉淀,如今的江湖已经出现了上百股大大小小的势力了,不过即便如此,玄清门、铸剑山庄与天穹山因为掌门人强劲的实力,依旧稳居着武林的三把头号交椅。”
“三大门派实力这么强劲,为何不尝试着打压其他新崛起的门户呢?”
皓殇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关丛非突然叹出了一口气。
“三大门派实力强劲是没错,可是玄清门掌门风絮师太生性善良、不争,铸剑山庄庄主狂人枪圣舒人妄又天天忙于管理山庄无暇顾及,天穹山掌门白太行更是不问世事,三大领袖都不去管这江湖之事,何人还有能力管理这纷乱的武林?不仅如此,因为一些小势力的能力不足以抗衡各大门派,于是便暗中结起了联盟,将数股小绳拧成一股大绳来与其他的联盟相互争斗,一但发起了争斗更是不管附近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性命,至此弄得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民间处处怨声载道,可却是敢怒而不敢言,谁让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呢。”
说到这,关丛非眼眶已然湿润,皓殇看着如此感伤的师父,又想到师父身边并没有亲人,也就想到了其中的缘故,也不去揭师父这块陈年的伤疤。关丛非稳定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了起来。
“除去三大门派之外,各大正道人士就只给无妄峰的主人面子,因为现在无妄峰的主人鲲游子是当世年龄最高而且武功造诣最深厚的前辈了。”
“诶,这鲲游子前辈如此了得,为何不站出来主持公道呢?”皓殇打断道。
“虽然鲲游子德高望重,可是他老人家不喜欢收徒,好清静,其下门徒只有寥寥四人而已,而且这四人还兼顾着打杂以及赚钱打理生计。”
“啊?还有这样的门派存在。”这下轮到皓殇惊愕了。
“在继崆城、五岳之后,就数京中皇甫家、洛阳钟离家、南阳方家以及断剑崖、阴风谷势力最大了,这几大势力之间天天尔虞我诈、耍着太极,却又不主动发起争斗,无非是要积蓄着自己的实力,等到羽翼丰满的一天来个绝地反攻,一举夺得武林盟主的称号罢了。哦对了,还有一个江湖传闻,听闻朝廷之中有着一个秘密组织,人们称之为‘狱’,又因为被他们盯上的人都消失在了江湖之中,所以里面的成员都被人称之为‘判官’,每当人提起判官二字,总让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煞是恐怖。”
关丛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是渴了,便走向河边喝了几口山泉水。而司徒皓殇还在原地消化着这些不曾有过的纷乱记忆。关丛非看着皓殇,也不打断其思绪,就这么原地打坐静息起来。
“看来这一片纷乱的武林要想平静下来,需要的也许是一个能搅局的人,既然需要这个人,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来尝试着做这么一个人呢?”想到这,皓殇嘴角上扬,似乎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诶,你这小子,动了什么歪脑筋,在这咧嘴贱笑,起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关丛非似乎看不下去皓殇那猥琐的笑容,就这么一巴掌拍向了皓殇的后脑勺。
“哦,好。”皓殇摸着生疼的后脑勺,摇摇晃晃的跟着关丛非走了上去。一路颠簸着走到了半山腰上,也许是皓殇锻炼的少的缘故,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
“好了,就在这里开始你第一天的训练吧,你先原地休息一下,等你气理顺了,我们的修行就正式开始了!”关丛非双手靠背,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对着皓殇说道。
这时候的皓殇哪儿有气说话,只能一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时不时还用衣服抹一把头上的汗,关丛非看着他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