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的大儿子听沈况这么说,慌忙跪倒在地,拉着他的衣袖说道:“仙人啊,求您大发慈悲,为民除害,杀掉妖精吧!”
沈况二人心想:“我们是要为民除害,但要除的可不是树妖。”
慕容释装模作样地围着大槐树转了好几圈,说道:“这槐树精可动不得啊!”
黄家众人惊吓万分,忙问缘由。
沈况缓缓说道:“你们知道怂恿黄老员外移树的人是谁吗?那老道士可是纯阳真人吕洞宾下凡。这槐树精因受纯阳真人点化,才有了这数百年修为。真人在凡尘间渡化有缘人,见黄老员外有点仙缘,便决意收他为徒。可是,他为人吝啬,在邻里之间名声并不好,积的福德太浅,不足以度化成仙。所以才将此老树移到贵府后院,为的是帮助黄老员外散尽家财,积德成仙。“讲着又将目光扫向黄家的大儿子,“你父亲散财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失心疯,是他受了纯阳真人点化,诚心诚信想积些善罢了!”
黄家大儿子听着疑窦丛生,心下怀疑起二人身份来,但又有所顾忌并不发作,只是质问道:“且不说我父亲的行径明明就是受妖物蛊惑,你倒拿散财积善的话来堵我。就问你这一番隐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沈况哈哈大笑,指着老槐树道:“它告诉我的呀!修仙者神魂想通,刚慕容兄围着它转的时候,它就已经把内情告诉我们了。”
见黄家人并相信,慕容释拽着沈况衣袖说:“咱们还是走吧!好心好意为他们指点迷津,反而遭受质疑。算了,还说什么呢,办我们的正事吧。误了纯阳真人渡化的正事,惩罚也落不到咱们身上。”说完,便转身要走。
黄府过来拦着说:“大公子说话直了点,二位莫介意。只是仙人的说法太过玄奇,我等一时难以相信,不如请二位详细说一说。这耽误渡化有何后果,如何才能不耽误?”
慕容释一副受气的样子,道:“我们说了你们又不信,何必呢!等几天真人发怒了,你们不就知道后果啦?”又指着老槐树说道:“这树可是精怪,赶快砍了吧!”
沈况忙劝解他:“慕容兄,别这样极端,修行本就是积德行善,既然说了就说明白吧。”然后和黄家大公子等人说道:“误了真人的事,赔的可就不只是家财了。大公子,你若不信,请看你掌心便知道了。”
黄家大儿子摊开掌心一开,果不其然,掌心一个黑斑,颜色虽然很淡,却是能够隐约看清,周边黑气正顺着血管蔓延。大公子吓得不轻,战战栗栗地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公子莫慌,纯阳真人他老人家对你的所作所为不太满意罢了。若是你善待四邻,拿出钱财与土地分给村中的穷人,为你父亲积下功德。不出旬日,你手上的异状自然会消除。”
大公子对他纯阳真人的鬼话依然将信将疑,但是手上的毒看来并不简单,而且不时有一阵麻意传来,性命攸关,容不得大意,只得勉强答应救助穷人一事。一面令黄府管家着手救助事务,一边腼着脸向沈况讨要解药。
沈况说道:“只要你诚心为善,不为难穷人,不用十天手上的异状自然会消除。”黄家大少并不是能轻易被打发的人,心里认为沈况说的是托词,还是一味地问他要解药。
被逼的急了,沈况喝到:“难道我说的是唬你的不成,你手成这样子就是你为富不仁招来的!唯一地办法是改过自新。”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着墙壁,轻轻一弹,那石子激射而出,在墙壁上装出一个小洞。这本是修道者的小小手段,只是黄家众人都是平民百姓并没有修行方面的见识,大家都被这一番手段镇住了。管家怕沈况做出对黄府不利的事情来,便忙恭维沈况:“仙人莫恼,我等定然诚心向善,我这就去为大家发放银钱粮食。现在天气凉了,若是那村民们缺缺少衣物,我们便再送一套衣服用以避寒。”
“对嘛。这样的态度才好。我们也好,真人也好,都是希望你们能够以仁爱之心对待村民四邻的。仁义之心,是安身立命之本。”慕容释表扬起管家来。说完便和沈况走出黄府。
一到门口,二人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并没有什么槐树街,纯阳真人自然也是假的了。那老道人多半是骗子,慕容二人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做些文章罢了。二人并没有事先商量过,但是在黄府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煞有其事。
“不过,倒是奇怪,黄员外的表现确实像中了邪一般”
“可能是哪位高人对黄家为恶乡邻的情形看不下眼吧,找个法子作弄他一番。不过手段怕不是正道。不过说来,黄家儿子手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是杨老前辈送我的银针。并没什么毒,只是麻药而已。我趁他那会抓着我衣袖求我的时候,在他手上一刺,就成那样子,如果银针多在他身上留一会,估计他整个人都麻倒了”
两人走在村口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倒是爱多管闲事!”一青衣少年将二人迎面拦了,声音响亮而尖细。
“原来黄员外的失心疯是姑娘的手笔啊!”慕容释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青衣姑娘是女扮男装。
“呵呵,本姑娘惩治恶人,用不着你们瞎显摆。”
“姑娘手段倒是高,但是头脑却略简单了些,你只惩罚了事主。却不想他儿子同他一样吝啬,不仅贪婪而且不敬畏父亲。若不是我二人一番哄骗和恐吓,你的计划只怕落空了。”
青衣姑娘一直自恃聪慧,被沈况说头脑简单,当下就怒了,“本姑娘早就知道了,正准备惩治他们,却被你们抢了先。愚蠢!”
沈况正要还嘴,被慕容释拉着了,说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二人不过是路见不平,做了姑娘做了的事情罢了。请姑娘莫记在心上。”有小声和沈况讲:“这姑娘手段诡异,我们还是小心些,少节外生枝好了。”
两人恭维了几句,便准备继续行路。谁知青衣姑娘却不依不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