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醒过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哥们我可是背着一屁股债回来的,你们是高兴了,可哥们我愁啊,那个装着死鬼的瓶子,我就放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瓶子可能不这么起眼,可是贴了一张黄符在上面,一般人都能注意到的吧?更何况是一个道家高手,这么可能会看不见黄符?那就是说那个装着死鬼的瓶子确实不见了,我估计偷走瓶子的家伙和弄灭我蜡烛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其实思前想后我还是有些疑点,就比如那想要害我的人,他有机会偷走瓶子,为什么不直接将我给毁尸灭迹了?这样来个一劳永逸,也不会有人再去给他找麻烦了。
那被我抓进瓶子里的死鬼,它被我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讲道理应该对我恨之入骨才对的,从这上面可以得出,死鬼和术人并不是很亲密,甚至可以说,术人只是把那死鬼当成工具而已,不然应该会对我进行报复才对。
术人对我下手的理由大概有两个,一是为了那死鬼,不过显然他并没有因为死鬼被我打伤而动怒,反而显得很平淡;二是为了我破坏了他的好事,我从女寝宿舍里面救出了那么多人,可以说是彻底将他的计划给破坏了,但是他似乎也并没有因此动怒,有以上两点,他没理由不趁我在地府的那段时间动手。除非,除非他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受到我的影响,而我就扮演了一个自以为很重要的跳梁小丑的角色,他是因为觉得我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才选择无视我的。
“想什么呢?周大师都走了,你也知道不客气两句。”刘雨婵坐在我旁边没好气的抱怨道。
走了?我还有好多问题呢,算了,一个不留神就走了,那就走吧,跟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好聊的?呆在一起还觉得麻烦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都这样了,想客气也客气不了啊,倒是你,也不知道去送送人家,显得咱们多没礼貌?”我还嘴道。
“谁跟你是咱们了?谁说我没有送?我明明送了好不好?”刘雨婵不服气的说。
“你那里送了?你告诉我,你分明就是一直呆在这里没动,怎么送啊?你当我傻啊?”我没好气的说。
“我目送了。”刘雨婵得意的说。
“你…好吧,我在心里也送了他一程。”
哈哈,胡说八道,我也会的。
“咦,好恶心…”刘雨婵这丫头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就变成了一种很嫌弃的样子,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等等,这丫头不会是在歪歪我跟那老头子如何如何吧?
“你这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啊。”我连忙替自己辩白,可谁知这丫头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完了完了,这种事不能解释,那越解释就越显得我心虚,简直是越描越黑了。想到这里,我的冷汗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哈哈哈,你也太逗了吧。这样都能吓出一头的汗来,真是乐死我了。”刘雨婵笑的合不拢嘴,我也只有无奈的份儿了,她笑够了之后又接着说:“医生说你这次伤的很重,我还真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这醒过来了又怎么样?醒过来之后愁事这么多,倒不如醒不过来呢。”我叹了口气,把眼睛给闭上了。
“胡说什么呀你?这好死不如赖活,人活着才能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吧?想想地府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我就觉得害怕。”刘雨婵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我来了。
你当然觉得活着好啊,我这次回来不仅把你带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屁股债,那死鬼要是没跑的话,我也许还能好受点,可是那死鬼被人带走了,这要是就此消失了,那我就真没地儿哭了。
“我这昏迷的三天里,大家没什么特殊情况吧?”我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刘雨婵惊讶的看着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马上又改口说:“大家好的很呢,哪来的什么情况?”
看来事情真的跟我猜的差不多,虽然人被我们从大楼里面救出来了,不过这么看来,即使被我们救出来了,那也并没有脱离危险。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有些不适?比如四肢无力或者有时候忽然就头晕等症状。”我严肃的说。
“胡说什么呢你?你看我好得很,这么可能会有不适?”刘雨婵说。
我感觉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这丫头可能不太擅长说谎。我接着说:“你别逞能,我知道这事还没完,你没必要骗我,除了你以外,应该还有好多人都跟你是一样的症状。”
“没事没事,周大师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病吧。”刘雨婵笑了笑说。
“但愿吧,先从我包里拿一张净身符出来,烧成符灰,调成符水喝下去,会好受一点。”我说。
刘雨婵这丫头按我的吩咐去做了,可是到了最后一步,她还是犹豫了,苦着脸对我说:“能不能不喝啊,感觉好脏啊。”
“脏你个头,这可是道家正宗符箓调成的符水,你去外面买,没个两百块你买得到吗?”我没好气的说。
“我给你四百块,能不能不喝啊?”刘雨婵哭丧着脸求我。
“别废话,快喝,我待会儿还有任务交给你呢。”我不耐烦的说。
这丫头终于在我的淫威,呸,神威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下了那一杯符水。
“好些了吧?”我问。
“好…恶心。”刘雨婵苦着脸说。
“哈哈,恶心就对了,恶心才能说明我的符地道嘛,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不白喝了嘛。”我笑道。
“好,这事就先给你记着,等你病好了,咱们再好好算算账。”刘雨婵气呼呼的说。
算账?你省省吧,等我病好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回家,还待在这里,指不定会受多严重的伤呢,我感觉这个地方跟我有些相克,因为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新伤旧伤就没停过。
“好了,好了,说正事。”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们那个寝室大楼里面,有装摄像头吧?”
“你脑子有毛病吧?那么私人的地方,这么可能装摄像头?”刘雨婵气呼呼的瞪着我。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走廊,走廊有装摄像头吗?”我解释说。
“走廊的话,我想想…”刘雨婵沉默了两分钟之后,接着说:“走廊好像是有的,你问这个干嘛?”
“去把三天前晚上的录像给我弄过来看看,我可能可以抓到要害我们的人。”我说。
“啊呀,我怎么没想到?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刘雨婵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你路上小心点,这个时候应该没人再去打扰你了,不过你也别托大,如果被术人发现了,那就麻烦了,快去快回,把硬盘拿回来就行了。”我吩咐道。
“知道啦,话痨。”
刘雨婵这丫头撂下一句话之后,风风火火的跑出了病房。我什么时候成话痨了?这丫头,真会想词…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独守空房,咳咳,病房,病房。
刘雨婵这丫头一走了,到还真觉得有些冷清了,人也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一个不留神,人就睡着了,这一睡就彻底忘了时间,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这人一虚弱了,就容易犯困,醒来之后精神虽然好了许多,不过四肢还是没什么力气,毕竟失血太多了,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我也只能坦然了。
我转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刘雨婵这丫头早就回来了,看见她没出什么意外,我也就放心了。她手里正拿着一本什么书,我也不太清楚,其实说实话吧,这丫头一脸恬静的样子倒确实挺可爱的,不过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把这份可爱隐藏得非常到位,要不是她在我旁边偷偷看书,我还真难想象她这么安静的样子。
“你醒了?”
刘雨婵抬头看着我,被她这么一盯,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刚刚看的入神,这一个不留神被她给发现了,我感觉脸上有些燥热,应该是有点羞愧的原因吧。
“嗯,醒了。”
我应了一声,然后二人就此陷入了沉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说一句话,这丫头半天没反应,倒又把我给搞的尴尬死,我为了解除我的尴尬,就问她:“东西弄到手了吗?”
“弄是弄到了,不过…算了,你先别管这件事了,你饿不饿?”刘雨婵问我。
这个问题问的好,你说我饿不饿,我从醒过来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就喝了点水,你说我饿不饿啊?
“爱妃,去给朕去弄两瓶二锅头还有一只烧鸡来,快!”我吩咐道。
“呸呸呸,妃你个头啊,你病还没好,还敢问我要酒喝?还有烧鸡什么的,那是你现在能吃的吗?”刘雨婵瞪着眼睛说。
“我开个玩笑嘛,你至于这么生气吗?”我无奈的说。
“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刘雨婵不依不饶的说。
这丫头怎么了?吃火药了?我就问你要两瓶二锅头跟一只烧鸡而已,你至于跟我发这么大火吗?
“好好好,对不起,当我没说。”
我话一说完,就直接把眼睛给闭上了,算了,我还是等医院的爱心餐吧,总不能把哥们我饿死在这里吧。不过说起来这丫头也真是的,干嘛问我饿不饿啊?我本来还没发现我饿的,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饿的难受。
“生气了?”刘雨婵试探着问。
你说生不生气?干嘛要问我饿不饿?非得让我难受是不是?
“小气鬼,谁让你叫我爱妃来着,气死你!哼!”刘雨婵气呼呼的扭过头去。
我嘞个擦,啥?你刚刚冲我发火就因为我叫了你一句爱妃?我的天,你这丫头是有病吧?都什么年代了,这种话一听就是玩笑吧?莫名其妙真是。
“唉,算了,本来还想让你尝尝我亲手煲的鸡汤,既然你这么困,那就算了吧。”刘雨婵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
哼,什么亲手不亲手,有什么了不起吗?就一鸡汤而已,真当我没喝过啊?我可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松口的,你不给我道歉,我TM今天就,就,就…就再忍忍,忍不住了我再服软。
“这地瓜汤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喝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