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倾城再次醒来,已是十天之后。
“怎么办,都十天了,小姐竟然还没有醒!”
“是啊,小姐突然失踪了这么久,凉京城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国公府,可怎么办啊!”
“两位姐姐莫慌,小姐醒了,自会有一番定夺。”
十天?她竟然昏迷了那么久!而且,她这是回到了凉京城?记得去时,可是整整行路了两月啊!
最后说话的,是铃兰。
对了!北冥临渊呢?
“梅兰!”
支起身子,脑中初醒的混沌清明了不少。
“小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竹菊最是沉不住性子,急切的推开了房门,有些带着哭腔。
不只是竹菊,沉稳如梅兰,眼眶也是泛红,只有铃兰一人隐于屋外。
洛倾城是她的妖主,却因为这次是一番渡劫,她不受任何伤害,反倒因着洛倾城的提升也跟着提升不少。
最明显的区别就在于,她看起里长大了些,不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更像是刚及笈的少女。
“嗯,谁送我回来的?”这才是她眼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小姐恕罪,奴婢们也不晓得。”
“明王呢?”
闻言,两人眼中闪过诧异,“小姐,您忘了吗?明王殿下质期已到,一个月前就已经领旨回了延西啊!”
竟是这样!如此一来,她怕是不能与他相见了吧。
“我醒来就听见你们说凉京城发生了大事,是何事?”
凉京城内能发生什么大事?
“小姐……”
说起这个,两人都有一些吱唔。
洛倾城明眸一眯,显然是对两人这般作态不满。
“小姐,一个月前,陛下突然病重,二皇子深陷重疾,失……失明了!而且……而且……”
洛倾城猛然从床上坐起,紧盯着梅兰道:“你说什么!而且?而且什么!”
洛倾城此刻有些可怕,梅兰低下头。
“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新帝登基,是太子殿下!而且还拟了圣旨,要……要封小姐为后!”
“此话当真!”即便这般问着,洛倾城却已经相信了大半。
渡劫之后,她整个实力提升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国公府外有马车停下,听着脚步,是个太监!
“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小姐啊!”
“罢了,出去。备水,沐浴。”洛倾城疲惫的摇了摇手,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典雅。
“是。”
“是。”
又在两人转身之际开口,“让公公在花厅侯着,梳洗后自会见他。”
梅兰竹菊心下诧异,什么公公?却只当是自家小姐刚醒脑袋还有些不清醒,低声应下。
待到听到下人的来报,才明白过来。小姐不愧是小姐,知宫中会派人来请她。
……
初春的景色无疑是漂亮,国公府中却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昭阳郡主!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尖锐的公鸭嗓直听得洛倾城皱眉。
“本郡主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公公可要仔细了自己的嘴,莫要说些什么。”
烦闷的敲了敲桌木,洛倾城闲闲一笑。
“本郡主不愿做这什么捞子皇后!也没心情去见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不过,改RB郡主自然会亲自到宫中去拜访她。”
言罢端起清茶,显然是送客的意思。一身宫装的公公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谁知道新帝对这位昭阳郡主是个什么意思,固然太后不喜欢她,他也不敢做什么。
“郡主当真是嚣张得很,以后在宫中当心难过。”啧,进了宫,步步都是心惊,步步都是算计,他就不信,太上皇病卧后宫,还能照拂得了她!
闻言洛倾城头也不抬道:“公公第一天知道本郡主很嚣张吗?来人,送客!”
固然她的嚣张是凉京城人尽皆知,可公公显然不怎么认同。
“昭阳郡主,你别不知好歹!以后你进了宫,可还得杂家的照拂!”生生在这花厅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能完成太后交给的任务,也不知道回去会收到什么惩罚。
他现在是新帝身边的红人,新帝登基以来,还没受过这等鸟气!他如何不怒?
心中摇了摇头,他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呵呵,凤璃怕是会废了他。终究是心性不够。
煞有其事的抬头,浅浅笑开。
公公正以为是洛倾城要服软,身子骨挺直了些。
红唇轻启,出口的却是:“打出去!”
公公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不认为这些家丁赶打他。
却没想到从洛倾城身后来了一群护卫,个个手中都拿着木棒,公公一时有些紧张。
这家丁不敢,可这些都是****派给郡主的护卫,在这些人面前,他可没了半分自信。
不论如何,还是先跑了得好,大不了,将责任推到昭阳郡主身上罢了。
看着脚底抹油的公公,洛倾城嗤笑,啧,真是个惜命的人才。
她才刚醒,这公公就找上门来,定然是有人指点的。她不会蠢到还未摸清楚情况就贸然进宫,至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去二皇子府看看佐哥哥,也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凤璃是绝没有这样的能力,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女子一人静坐在花厅中,红色的衣裙映衬在一片繁花绿叶中。精致的脸上满是沉思,平添几分恬静。
铃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轻微俯身,把嗓子开大了些。
“小姐!”确保洛倾城注意到她。
洛倾城看着下首一身素装的铃兰,心下直叹这丫头与第一次见面时稳重太多,心思也重的很。
“何事?”
“丞相府白小姐求见。”
白小姐?白依书?
这女人,这个时候来这儿做甚?介于上次宫中的事,洛倾城对她还算有些好感,点了点头。
“请她进来。”
……
“白小姐倒是稀客,说来,因着上次失约的事,还该是我去府中拜访白小姐才对。”
洛倾城亲手为白依书倒茶,说来这白依书倒是个少见的美人,湖绿色的衣裙也是相当衬她的肤色。
洛倾城一直相信,为美人效劳,是一项理应传承的美德。嗯,这茶真香,她很喜欢。
“郡主客气了。”嘴上说着,却是一直没动。桌下的手紧紧狡着帕子,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白依书是凉京城内典型的大家闺秀,与她的性子也是大庭相劲。她的这般作态,定然是有事求她,却有些难以启齿吧。
“白小姐不肯喝这茶,是怕我放毒吗?”这话,自然是带了几分玩笑的色彩,她不喜欢太过紧张的气氛。
“砰”沉闷的声音传来,洛倾城做实事吃了一惊,是什么事,能让她不惜下跪?
这等美人,可是万万要宠的,这一跪,多疼!
心下这样想着,洛倾城却没有扶起她的意思。她不傻,白依书既然都能下跪,也就说明,对她来说,这事非同小可。
甚至,可能是会强人所难,要人性命!
“哟,白小姐这是遇到大事了!”
白依书双手搅紧,抬头时,却坚定得很。
“郡主,臣女求您,带臣女去二皇子府见他一面,哪怕是以婢女的身份。
若是如今,谁还有这能耐,也就只有眼前的人了。二皇子失明,也不知会怎样,她只是想见见他!
眼见洛倾城眼带疑惑,白依书这才想到,近日来听说昭阳郡主一直昏迷,今日,她也不过是碰碰运气。
想来,是不知道二皇子府的事。
“陛下说太上皇病重是被二皇子所害,用药不当还反伤了自己,便封锁了整个二皇子府,不得任何人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郡主,这简直是荒谬!臣女只是想见他一面,求郡主成全!”
听这理由,洛倾城也有些恼怒,眼中闪过红色的流光。
“既然如此,那我又如何进的去?”白依书,是哪里来的自信?
“郡主,臣女实在是别无他法了,父亲被革职在家,他说只有你能帮到臣女了。”
说到这里,白依书红了眼眶,秋后,二皇子就要问斩了,她只想见见他。
洛倾城心下不住点头,真是看不出来啊,白依书喜欢佐哥哥。
“无论什么身份,只要能进去吗?”
“是!”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