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越公司的小型会议室里只坐着三个人。
这边是洪武，对面是穆凌雪和他的助理。
双方刚把相关文件过目一遍，洪武手机响起。一看是童助理的电话，洪武扫了一眼穆凌雪就说了声不好意思出去接了。
会议室里的穆凌雪和他的助理相视而笑。
“洪总，据可靠消息凌越公司已经和肥黑达成初步意向，明天他们就要签合同了。您那边一点进展都没有吗？”童助理话语里带着几分紧张，根据她说话的口吻，洪武猜想夏总一定在她的身边，看来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我正在谈，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洪武有些弄不明白。
“据我的了解，你们两家给凌越的方案，主要不同就在于肥黑给出的返利是15个点。而您给的是10个点。等到最后的谈判有可能肥黑会给出更高的返利。所以您要好自为知。”童助理道。
洪武挂了电话，心下思道：原来他们是两手准备，如果我这边达不到他们的要求，那么就去和肥黑签了。这两天拖住我不根我谈就是为了跟肥黑先谈？好一个穆凌雪，不简单呐！
洪武回到会议室，沉重的脸色早已被穆凌雪犀利的目光捕捉到了。
“怎么样，洪老板，我们谈点关键的吧！”穆凌雪脸上现出一种洪武从未见到过的老练。
洪武故作镇定道：“穆总，以您给的年出货量，10个点的返利，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哦？”穆凌雪直勾勾地盯着洪武不说话。
这正是读心的好时机，洪武当然不会错过，于是开启他的制胜法宝：读心术。
此时读到穆凌雪的心声：“这小子哪点好呢？怎么昨天本大小姐就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真是的！难道……”
洪武立刻断开了读心术。他的内力有限不能浪费在这无用的信息上。
“洪老板您要知道，我们凌越主要的客户可是天和集团，天和在全国的楼盘比你的头发都多，这个出货量要是还少的话，我真的没话说了。”穆凌雪说话间两眼直视着洪武的表情。
洪武明白，此刻只能让利才能继续谈下去。如果他无动于衷，那么他们明天就会与肥黑签约。但是，让多少才是呢，十个点以上？不，这样一来又没得赚了。
洪武再次开启读心术，穆凌雪心道：“这小子在想什么？难道夏氏那边没有把消息告诉他？……奇怪？这小子怎么老盯着我看，难道看上本小姐了不成？……”
听到穆凌雪的自作多情，洪武神思一晃，读心术断开，洪武想要在续起，却犹如午夜的美梦，醒来就在也进不去了。因为他的内力已经不足了，这些日子为了谈判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都很久没有打坐炼气了。
不过这次读心，洪武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穆凌雪知道夏氏会把他们与肥黑的谈判告诉洪武，甚至是故意的。那么，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局？
洪武扶了扶眼镜，大脑飞速运转着……
肥黑已经给出了吐血价，凌越没有必要再与我纠缠……除非他们是想与我合作，故意以此要挟我在返利上让步？
好！那就赌他一把！
“这我当然知道，我也非常希望能与凌越合作。只是我们也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然这样的合作也是不长久的。”洪武的语气变得铿锵起来。
“哦？那就是说，我们没得谈咯……”穆凌雪翘起二郎腿缓缓道，前几日那嬉皮笑脸不着调的穆凌雪此刻变得严肃而冷漠。
“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洪武说着就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而他的内心却十分慌乱。
这时，穆凌雪朝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急忙道，“哎……洪老板，我们继续谈嘛，继续谈……”
助理说话这当儿，穆凌雪起身走向玄关，摔门而去。
……
“哼！”穆凌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大皮椅上，踢掉高跟鞋，两***叉搭在办公桌上，“姓洪的，你咋那么牛呢！本小姐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穆凌雪忽地回想起河边她吻洪武的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敲门声打断了穆凌雪的思绪。进来的是她的助理。
“谈妥了？”穆凌雪把两只玉足从办公桌上拿下来，塞进鞋壳里。
“妥了。”助理弱弱道，“依照他的方案，一点没让步。”
“想不到这家伙这么厉害！我们没出破绽啊？”穆凌雪百思不得其解。
早在洪武第一次来过之后。穆凌雪就派人查了有关洪武以及灿仪照明一切资料，并把他们的产品送到权威机构做了质量鉴定。
当时肥黑也与凌越有过一两次接触，但是肥黑的产品基本上都是地摊货的档次，根本入不了穆凌雪的法眼。
相比之下，穆凌雪对灿仪的质量很是认可，相对这样的质量，洪武给出的返利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对于商人，利润最大化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于是她就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假意与肥黑谈判，并把谈判的关键信息透露给夏氏，以此要挟洪武作出让步。目的就是最大可能地争取更多利润。
她当然也知道夏氏与灿仪的关系。甚至连姓夏的与洪武达成的“平分天下”的协议她都一清二楚。
然而，计划失败。
至于要洪武陪她玩耍，不过是她看着洪武憨厚老实，想戏耍一番，找点乐子罢了。穆凌雪身边什么男人没有，但像洪武这样文质彬彬，憨厚老实的还能做生意的老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以我看，他不是厉害而是太菜，太轴。假动作一般都耍给高手看，菜鸟根本看不懂，你耍不耍，他都会按他的想法来，不然他怎么会在一开始就直接给出高达10个点的返利，要知道行业惯例都是5个点……”
“好了，你下去吧！”穆凌雪打断了助理的滔滔不绝，她已经开始厌烦。
刚才洪武的表现着实让她很难堪，她不是除了洪武就找不到更好的制造商，而是她忘不了在河里，一个水性烂到家的人竟然还敢救人，这一点深深地打动了她。
不过，她的助理说的也不无道理。穆凌雪喃喃道：“你若不是个菜鸟，就一定是绝顶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