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和恒通公司张总约好见面的日子了,欠他的钱,虽说不多,也有十来万,公司帐上的那点钱是维持基本工厂运转的,也不能动,该怎么办呢,夏总说的考虑,不会是托辞吧?
难道又要问婉仪姐借钱……
洪武陷在皮椅里面,头依在靠背上,望着屋顶,脑子一片凌乱。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柔美的女声:“您好,您是灿仪照明的洪总吗?”
“对,我是,您哪位?”
“我是童助理,我们昨天见过面的。”电话那边道。
童助理不就是夏总的助理吗?一个长发乌黑,身姿曼妙的女孩子的样貌浮现在洪武的脑海里……
洪武一个鲤鱼打挺从皮椅里站起来,“童助理啊,你好,你好!”
“夏总想去你们工厂参观一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任何时候都方便!”洪武兴奋道。
“这样,就安排在下午三点吧,两点半我和夏总从公司出发,三点可以到达您那边吗?”
“可以!不是很远!”
……
洪武喜出望外,挂了电话就把郑商远叫来,告诉他下午夏总来参观的事。
郑商远拍手叫好,当下便去车间招集骨干开会,告诉大家鼓足精神。
吃过中午饭,洪武让郑商远留在厂里,自己驾车到了夏氏公司的大楼下等待夏总等人出来。
“哦,小洪?”夏总对洪武的出现颇感意外。
“夏总,路有点偏,我怕耽误您时间,来给您带个路。”洪武道。
“小洪果然是个有心人!”夏总微微一笑道。
洪武驾着哈哈6在前面引路,童助理开着大奔带着夏总跟在后面,没一会功夫,就来到了灿仪照明的工厂。
洪武带领夏总和童助理在车间浏览一圈。夏总对身边的童助理道,“规模不算大,生产方面还算工整。”
“我们公司之前主要是做海外订单,所以各方面算是比较标准的。”洪武道。
……
三人一同上了三楼洪武的办公室。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小洪,按你说的返利方案,我们签一个为期三年的合作协议。你看怎么样?”夏总道。
“三年?”洪武有点纠结,以他给出的返利方案,不过是为了解眼下之难,目前已经利润微薄,可是一年后呢,如果人民币贬值,或是劳动力成本上涨,都会触及他的成本底线。“我们一年一签可以吗?”
“唉,小洪……”
……
洪武与夏总再三讨价还价,夏总只是咬住三年期限不放。
洪武看看坐在旁边的郑商远,郑商远也是一脸的茫然。便当机立断,“好,三年就三年!与夏总合作,十年都不觉长!”
就这样,洪武与夏氏家居签定了三年的代理合同。
虽说是利润薄了些,但在这样一个经济环境下,能填饱肚子,生存下去已经算是不错了,况且对于洪武各郑商远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我们只盼他们不要栽根头,就是万幸了。
洪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还是有件令他头痛的事情,那就是欠恒通公司的十多万货款,明天该怎么应对?
……
翌日,洪武和郑商远驱车来到恒通公司。
见到张总,屁股刚坐下,连杯茶都没喝,张总就提起货款的事。
洪武的方针就是尽量再往后拖拖,能拖一天是一天,毕竟已经有了夏氏家居的代理,马上订单就会来了。
但是张总不依不饶。洪武知道,是拖不过去了。当时张总和牛大变还是生意上的好友,也弄到请律师解决的地步。现如今,他与张总可是一点交情都没有。
“洪老板,你要是不还钱,我手上可有抵押合同的,我想你也应该有一份的吧?上面的内容不需要我重复一遍吧?要是这个月不能还款,我只能到厂里拉你的设备抵债了!”张总道。
“张总,你如果真把我们逼到那个份上,我也没有办法,我们是真的没钱。不过我想,您也不会真这么做,您的目的是要钱,我们的目的是赚钱,你影响了我们赚钱,我们自然就没办法还钱了,不是吗?”洪武一字一句都很诚恳。
“哦?你这话说的,倒还还有点意思,可不像那个老牛,满嘴放山炮!”张总道。
“而且,那合同上的设备,您拉走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啊。”洪武说着,对郑商远道,“商远,那些设备现在值多少钱?”
“让我算算……”郑商远盯着屋顶,眨了眨眼睛道:“合同上面一共是两台设备,这两设备台当时市场价合计12万元,现在的新设备的市场价两台加起来只有8万左右,再算上折旧费,这两台设备在二手市场上价格应该在5万块左右吧。”郑商远道。
“什么,只有5万块?”张总拍大腿道,“这个死老牛!又忽悠我!”
“张总,我们现在已经和夏氏家居签了三年的代理合同,如果您再宽限我们一个月,一定还款。”洪武道。
“夏氏家居?”张总惊讶道,“你们竟然能和夏氏家居签合同?”
洪武见张总半信半疑的样子,便把合同让张总看了一下,不过涉及到机密的部分,洪武都折了起来。那张总看过后,便对洪武刮目相看。
“既然这样,我再宽限一个月。”张总立刻转便了态度,因为他知道能签到夏氏的单子,那后面的生意会很多。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多一个客户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他作为之前老牛照明的材料供应商,是很希望继续与洪武合作的。“洪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希望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合作。”
张总的转变让洪武深刻地明白了,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
几天后,洪武收到了夏氏家居业务部的第一批订单。这批订单要的比较急,说是要发往各个分销商那边做样品。
洪武灵机一动,想起牛大变之前有一部分货压在代理商那里,还没有付款,就把那一批货拉回来,重新检测了一遍,把老牛照明的包装换成灿仪照明的包装,就发往夏氏家居了。
货款结回来,洪武先还了张总一半,那张总十分高兴,说要请洪武喝酒。
喝就喝呗!
酒桌上,张总不停劝酒,洪武以开车为由,一滴未沾。于是郑商远一杯接一杯地替洪武挡酒。
……
此时,天色已晚。
十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蹲在一条僻静的小路的边上抽着烟,打闹着。这些小年轻头发染得红红绿绿,衣服也是左一个补丁右一个窟窿,一看就是些街头混混儿。
就在他们身边,放着一套破胎器,破胎器外形就像装了钉子的减速带,顾名思义,是用来让汽车爆胎的。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上身穿黑色工字背心,下身穿一条迷彩裤,脚踩一双系带大头皮鞋。他嘴里叨着一支烟,健硕的肌肉在路灯下闪着光亮。
这年轻人名叫秦彪,退武军人,从部队回来以后便开始闯荡江湖,小混混们都管他叫彪哥。
“别吵了!”秦彪掐灭烟头往地上一扔,朝打闹的那几小混混喊道:“黑子,你去路口盯着,剩下的人到那边躲起来!”
黑子拔腿朝路口跑去,跑出两步又折回来,“彪哥,什么车,什么号来着?”
“不长记性的混蛋玩意儿!”秦彪朝黑子屁股上就是一脚,“白色哈哈6!6892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