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对不起嘛……”赵佩佩细长的峨眉一抖,委屈的挪开脚,眼神闪烁,讪讪地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也是好心想要把盒子捡起来……又不是故意要踩的……我也不想这样,我还差点摔倒了呢!”
“唉,建业你就别说了,佩佩人没事就不错了!”
谢桂琴把赵佩佩扶回椅子上,坐在椅子上的赵佩佩不安的低下头,但却再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简妆,眼底流露出一丝得意。
原来不是要摔跤嫁祸,而是故意踩烂她送的礼物。简妆注意到了赵佩佩眼角显露出的恶毒目光,不着痕迹的将嘴角斜勾起来,无声的笑着,真不知道该说赵佩佩什么好了,太自作聪明了!她也不看看送的时候就给踩了。她踩得礼物可是谢桂琴最为看重的那把长命锁!
盒子里铺着的正红色绸缎,是放长命锁的盒子。她好死不死的,踩什么不好,偏偏把她儿子的长命锁给踩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真不知道是她太精,还是她太蠢!
简妆蹲下身把礼盒捡起,打开礼盒的盖子,故意吃惊的大喊:“哎呀,完了,长命锁被踩断了!”
“什么?”谢桂琴一听到这句话,一张老脸立刻变了颜色,大惊失色的叫了出来,“不会吧,给我看看!”她着急的跨到简妆身边,一把夺过简妆手里的礼盒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手里的盒子,看到盒子里链子已经断裂,金色镂空金镶玉的锁身严重变形后,她的老脸皱成了苦瓜的形状,不可置信的在嘴里语速极快的嘟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长命锁断了,我孙子的长命锁断了……长命锁是不能断的啊,这不吉利,这不是好兆头啊!”
“不就是一把锁吗?我拿去金店修好它不就行了吗?”
赵佩佩看谢桂琴的反应太过激烈,不由地开口说了一句。
“你懂个什么啊你!”不料,谢桂琴转过身凶恶的朝赵佩佩大吼了起来,“这是长命锁你知道吗!是给我孙子准备的,你把长命踩断了,这是凶兆,凶兆你知道吗!长命锁断裂,这就是在咒我孙子不得长命!你是怎么当妈的,连站你都站不稳吗?你踩什么不好偏偏把这个锁给踩了!你们这帮年轻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根本不知道这中间的利害!现在修好了都没用了!”
“妈,你别那么封建迷信思想行不行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给孩子带长命锁?什么锁断了孩子就不长命?不要没事就往鬼神那扯,我真是受够了,好像我不心疼我孩子似的,我又不知道那是长命锁!”赵佩佩也没想到会这样,更没想到谢桂琴会因为一把破锁就扯着嗓子吼她!她不甘示弱的站起身,盛气凌人的昂首高声反驳,“这肚子里装的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可能咒我儿子不长命吗?妈你说话别太气人了,孩子是你孙子,那还更是我儿子呢!”
说着,嘭地一下把身后的椅子踢开,转过身就往大厅走去。
该死的!本来是想挫挫简妆的气焰,踩烂她的礼物给她一个下马威呢!哪想到盒子里装的是这个玩意!她来许家这么些日子了,还没被谢桂琴这样指着鼻子瞪着眼睛骂过呢!都是他妈该死的简妆害的!赵佩佩大步离开餐厅,气冲冲的往楼上走,一看到简妆那张脸她就恨不得撕烂了!故意来她家整她是吧!臭婊子,这口气我一定要出!你他妈就给我等着吧!
餐厅里,吃饭的祥和气氛立刻烟消云散,化为一片乌有了。
许建业在赵佩佩和母亲争执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人都散了,许建业站起身,对简妆疲倦的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小妆,我先送你回家。”
下了计程车后,简妆在购物街的北国商厦驻足。她懂事的谢绝了许建业的好意,让许建业先处理一下自己的家事。自己走出别墅区,走到公路旁打车回到市中心。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阮寒城打来的。
她拿出手机,摁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出了阮寒城清冽的声音:“简妆,你现在应该下班了吧?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一下,刚刚接到我父亲打来的电话,通知今晚所有的阮家成员回家聚会。阮少逸、阮北辰都会回家,咱们也要回去。”
“今天晚上吗?”简妆怔了一下,问道:“咱们所有人都要在今晚赶回家吗?有什么事?”
“具体的,我父亲还没有说,可能是想我们了。”电话那头的阮寒城声音虽然清冽,声线显得有些冰凉,但语调轻快,似乎情绪不错,“说起来,从咱们俩契约结婚到现在两个月多过去了,还没有正式的回阮家住过。我父亲很可能是想看看咱们究竟过的好不好。你就当是游玩,陪着我一起回去吧。顶多,见到我父亲,咱们两好好配合演几场戏而已。”
“你说的好轻巧啊。”简妆抬起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刚才在许建业家里演了好几个小时的戏,脸上强扯出的假笑维持了整个下午,现在脸部的肌肉都笑酸了,这晚上回去还要应付阮家人,岂不是还要再假笑一晚上,“你父亲见过市面,看过人面百态的人了,我真怕我演不好,让你父亲看出什么破绽。”
阮寒城在电话那头忍俊不禁,轻笑了出声来:“呵呵,不会的,一切有我呢,你少说话,有什么事我都替你挡着。”
“看你这口气,很胸有成竹嘛。”简妆不忘调侃一句,“那我可事先说明,万一演砸了,出了事,你负责收场,我实在是没力气应付了。”在公司上班,还要和赵佩佩勾心斗角,这一切都够让她累的了。
“知道,出了事情,我肯定会负责的。”阮寒城很爽快的做出保证。
简妆听到阮寒城的承诺后,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在北国商场这里,马上回家,稍等我一会儿。”
“好。”阮寒城语气柔和的应声,然后嘀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简妆这边,手机里的听筒里只剩下一阵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