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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梦境的初步研究

卡尔的新房间和之前的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不仅空间宽敞整洁不少,各种家具也一应俱全,还有一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卡尔回头看了看领他来到这的001号,想起赤瞳说的话,稍稍好转的心情又糟糕起来。他想起之前001号试图帮助他的行为,于是问道:“001号,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001号听到卡尔问话,连忙回答:“大人,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她之前听见了那三个吸血鬼死亡时的惨叫,原本在她眼中弱小的男孩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她已经认定这绝对是一名吸血鬼大人特意混进奴仆中找乐子,此时绝对不能得罪他,也不能揭穿对面的游戏。

卡尔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畏惧,顿时意兴阑珊,对她说:“刚才谢谢你了”

001号对这个感谢没什么期待,她认为自己刚才没有帮上这位大人什么忙,这个感谢不过是这位大人为了继续演这出戏说的话。她说:“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

卡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对幻术和梦境有了很多的了解,那梦中可怕的月亮与暗影,赤瞳防不胜防的读心术,以幻术重塑崩溃精神的手段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本来只存在于普莉希拉梦境中的月亮意识开始在他的梦境中留下一些痕迹,卡尔迫切地需要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他之前已经请求过普莉希拉带几本幻术相关书籍给他了,希望她能早点带来。

在这吸血鬼的城堡中日夜的界限永远那么模糊。现在不过是上午八九点,窗外的景色却像是在午夜。卡尔通过心灵连线知道普莉希拉已经靠近,于是打开门迎接。

普莉希拉看到卡尔并没有特别激动,伸出右手。一枚戒指放出淡淡的光线,然后一摞厚厚的书就出现在地上,看来她也有空间戒指,王室果然就是财大气粗。普莉希拉说:“这是你要的梦境和幻术相关资料。想要对抗那梦中的月亮,幻梦之主的那本《真实梦境》应该会很有用,不过他写的方式太过抽象,据说至今为止能看懂的人不超过五个。”

卡尔看到这堆半人高的书籍,面部抽搐了一下。他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些书的内容,发现即使要看完最基础的部分都需要很长时间,这会拖慢他符文师晋级的速度。不过现在那月亮意识是最大的威胁,他也管不了符文师等级的提升了。

普莉希拉并没有在这里逗留,把那些幻术书籍交给卡尔后就离开了。卡尔本来也心情不佳,得到这些书后也沉浸其中,不再想其他事情。

幻术之博大精深比起符文之真理也不遑多让。在《符文原理》出版,重新定义符文为“在一定条件下,对外界产生特定作用的特殊结构”之前,朴素的符文思想认为“万物皆为符文”,幻术也被认为是一种符文应用方法。但在此之后,人们发现幻术对意识的作用过程和释放幻术时使用的符文并无多大关系,由于这最关键的过程缺乏符文理论的支持,许多符文师认为幻术并不该纳入现有的符文体系。

但关键的一点是释放幻术时需要产生信息,而最方便做到这一点的手段就是运用符文,因此最权威的幻术师往往也是符文师中的佼佼者,这也使得幻术师这一职业和和符文师紧密结合在一起。而在发现大脑的神经结构后,幻术师们将神经元间的回路也定义为一种符文,之后部分幻术终于可以归入到符文体系中。但他们的工作也仅限于此了,此后这方面始终毫无进展。

梦境是幻术师们重点研究的一个领域。在梦境中,原本潜藏着意识深处的许多信息都会浮现出来,还有许多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信息也会出现,例如在一些原始部落中,不少巫师都会通过做梦对自己部落的未来进行占卜。

在各种梦境之中,最易于研究的应当是清醒之梦了。做梦者能意识到自己在梦中,从而有意识地记录梦境中出现的事物。令人惊讶地是,梦境的原貌往往十分简陋,做梦者在梦中却认为梦境很充实。按照绘画艺术的说法,梦境都是抽象的简笔。

在极少的案例中,两个人的梦境会偶然连接在一起。因为案例太少,梦境连接的现象一开始并未受到重视。有趣的是,新大陆上猎人们一种奇怪的变异能力虚化神经让幻术师们产生了兴趣。他们制造并改进了这种结构,让它能直接沟通两个人的意识。这一重大发明使得梦境连接成为了可能。幻梦之主的学生们甚至组织了一场让一百人同时进入一个梦境中的实验,他们甚至于开始构思建造一个梦境网络,其中还有人异想天开地开始设计梦境游戏了。这个梦境游戏已经初具雏形,但制作者们正在努力解决着掉线问题。

……

当卡尔看完幻术和梦境的理论概述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哈欠连连的卡尔打算试一试主动进入清醒之梦的状态。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首先你需要保证睡眠时的身体状态调整好,以保证能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其次思维活跃度也要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太低会一夜无梦,太高则不能入眠;最后你想要进入清醒之梦的意愿不能太强烈,如果你不想一进入这种梦境中就醒来的话。

卡尔按照书中的方法调整好自己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后,并对自己施加了好几条心理暗示后,他开始倒头大睡。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还是浓雾,卡尔已经开始有点厌烦了。他似乎为了什么目的来到这个鬼地方,但他已经不记得了。这种感觉让他十分讨厌,他想要努力回想起自己的记忆,直觉却告诉他这样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只好把一切抛在脑后,继续浑浑噩噩地走着。

四周响起了恐怖刺耳的笑声,仿佛无数的怨灵围绕着他,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想到这些,卡尔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卡尔在一颗树底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这里他不久前才刚刚来过,场景与之前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前方这颗树的树干上,泛黑的血液正不停地沿着树皮上的纹理流下。

想起自己听过了一些恐怖故事,卡尔握刀的手紧了一紧,而郁金香也在他的右手上随时准备动用。

呜咽的哭声回荡在林间,卡尔侧耳倾听,却无法分辨出来源。搜寻许久后他看向了那颗流血的树木,问:“哭声是你传来的吗?”

树木消失,在原来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女性木雕,面容模模糊糊看得不真切。那木雕说:“勇敢的王子啊,我被森林中的魔物诅咒,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请你拯救我吧!”

我是个王子吗?卡尔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他暂且接受了这一身份,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摆脱诅咒。”

“在这森林的最中心,住着一位可怕的魔王,他拥有者无人能敌的力量,将所有挑战者都烧成了灰烬。”

“既然魔王这么强,我还是别去挑战好了。现在你也没有性命之忧,我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卡尔挠挠头说。

木雕似乎愣了一下,但它没有放弃,继续劝说道:“可是王子你不是来拯救公主的吗?公主就在魔王城堡中啊!”

这次轮到卡尔发愣了。“王子”,“公主”,“魔王”,为什么这三个词放在一起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他大概似乎也许是来拯救公主的吧,那么他就不得不去打倒魔王了,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

“你知道魔王有哪些能力吗?”卡尔问木雕。

木雕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魔王的能力,它只好回答:“我不知道”

拖后腿的队友,卡尔心中给木雕贴上了这个标签,然后继续问:“魔王有多少手下?”

“魔王的手下很多很多的”木雕激动地喊,“不对,好像没这么多,好像只有十个。不不不,应该是七个。不对不对……”

卡尔:“……”

“好吧,你到底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卡尔已经对这个木雕不抱任何期望了。

“先让我想想”木雕没有自觉地说。

卡尔强忍住把这个木雕扔到地上的冲动,耐心地等了一会。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样前往魔王的城堡!”木雕喊道。

“木雕先生,请问魔王的城堡怎么走呢?”

“你只要心里想着‘我要见到魔王’,随便朝一个方向走就好了。”

卡尔忍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扔掉这个木雕,心中暗自钦佩魔王独具一格的会见勇者的方式,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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