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方的两个女生在跑完一圈半就没力气了。中途还走了两圈。温馨从开始到结束始终保持那个速度。成功的从女生第四跑到了女生第一。瞬间五一班沸腾了起来。刘洋跟李玲一边一个搀扶着温馨,刘洋道:“女侠,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啊。”
温馨跑完只觉得满嘴血腥味,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烫人。要不是两人搀扶着她,她肯定是要趴在地上的。
刘洋见孙畅走了过来问到:“钱晓东呢?他应该没事吧。”
“当然没事儿,爷们儿跑个两千没算个什么啊。刘洋你什么都好,就是有张婆婆嘴,妈妈心。”孙畅双手插兜,自认为挺帅,实际上有点**丝的模样抱怨道。
刘洋只觉得交了几个朋友,除了孔浩然不爱说话,其他几个嘴都挺贱的。
“温馨,现在好点了吗?”许铃小心的问道。温馨的肤色原本就比大多数人还要白,现在又多了分苍白,许铃看着心里直发慌,这些真的正常吗?上次是鼻血止不住,这次是脸色苍白,手指冰凉:“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吧,你手怎么这么凉?”
温馨摇了摇头,强忍着嗓子的痛说道:“让我坐会。”
看许铃仍旧掺着,刘洋道:“能坐下了,走了挺长时间的。”
这时候小方老师也过来了:“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温馨道。在听到方老师的一瞬间,温馨就挺直了背。
流畅虽说性子活套,但心细,很早他就发现温馨这个人防备心重,自尊心又强,有时候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类人:“对,没事儿,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这三个人照应着呢,那不,又来三,您回去管同学们去吧,马上就解散了。”不等流畅说完,孔浩然,王杰,钱晓东三人就过来了。
“是吗,那行,我先回去,如果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要么就去医务室啊。”小方老师第一次参加学校运动会,所以不知道谈的学校的闭幕式就是同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领导讲几句话,然后就组织解散。
“嗯嗯,您放心吧。”流畅极其认真的表示知道了。“老师我们再歇会就回去。”几人已经走出了体育场,此时已经看到一大波学生排着队从草场门出来了。好嘛,领导已经讲完话班主任组织撤场了……他们学校有时候还是挺有效率的。
小方老师也不说了,小跑冲向操场。刘洋道:“晓东你就在这陪她俩,我们回去搬桌椅,一会儿就过来。”
“啊,不去网吧了?”钱晓东一贯粗神经,像孔浩然跟王杰早就看出温馨不舒服,一会肯定得有个人帮忙送回家。
“去什么网吧——”刘洋对钱晓东这种没眼力价的人也挺无语。他该留下孔浩然的,刚才就是想着钱晓东刚跑完挺累的,让他多歇会儿,哎,还是他想太多。瞧这哥们儿的精神头,哪像是累到了啊。
“我没事,有刘玲就行了。”温馨不喜欢麻烦别人。尤其是还不熟悉的人。大家相处五年,温馨除了跟刘玲好,也就是就是刘洋了,还是因为帮忙写作业熟悉的。
刘洋学习不错,只不过最讨厌的就是写作业,他觉得都会,再写纯属浪费时间。
刘玲下意识扯了下温馨的胳膊,没想到温馨直接就倒进刘玲怀里了。
刘玲吓了一跳:“温馨?温馨你怎么了?”叫了几声都不见怀里的人有反应。
流畅扶起来温馨才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于是几人慌忙背着昏迷的温馨冲出校门,奔向医院。好在出了学校左拐,穿过巷子就是医院。小方老师接到流畅电话就回到办公室联系温馨的家人。接电话的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温志远。
温志远一副刚起床的模样来到医院,惊呆了几个学生,小方老师一只是嘴角抽了一下。没想到温馨那么干净利落的闺女,竟然有这么一个邋遢的爸爸,即使他很帅。
急诊室出来一位中年大夫:“哪位是病人亲属。”
“我是。”温志远上前说道。
大夫一看温志远的脸色道:“你们家是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的吧,难道你不知道孩子不能做剧烈运动吗?”
温志远喃喃道:“小时候检查没事,我以为——”
“像这样有遗传性家史的病,是需要定期检查身体的。以前没事不等于以后就没事了,先住院观察两天。”大夫瞪了眼温志远。
温志远只觉得晴天霹雳,他刚刚从亲人接连去世的阴霾中走出来,终于有心关心女儿了,没想到女儿又遗传了他,得了这种病。这不是让他活在悔恨当中么。此时温志远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好似旁边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小方老师叹了口气,让学生们先回去。
许铃道:“老师,我留下来吧。”
离开医院的几个大男生也没心情去网吧了,蹲在医院门口跟守门狮子似的,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温馨醒来时,差不多天都要黑了。床边温志远不知在发什么呆:“老爹?”
这一声'老爹',轻易地让温志远红了眼眶。
温馨道:“您哭什么,又不是什么癌症,只要我小心些,就没什么事儿啦。”说完温馨也哭了:“您看您,您这么一哭,我也就想跟着一起哭了。”
小方老师知道温馨家就父女俩两个人。于是一早就回家让妈妈做了点清淡的饭送过来。门没关紧,不小心听到了父女俩的谈话,小方老师最受不了这种场景,结果在门外哭的比病房里哭的父女俩还厉害,不一会儿,都开始打嗝了。
小方老师觉得好丢人,本想将饭盒放在门口然后敲门转身就走,可惜刚蹲下,门就开了,抬头,穿戴整齐的温爸爸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似的,帅的不要不要的。
温志远也有些尴尬,这些年他几乎都没出过门,更别说跟年轻的女子打交道了。两人泪眼汪汪相对无言,怎叫一个尴尬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