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这皇城公主就长这般容貌啊,依小青来看,给小姐你提鞋子还不配呢,小红你说是不是?”丫鬟小青捅了捅身边另一丫鬟的手臂,那丫鬟忙附和着,笑道:“可不是嘛,这公主就住在这种小地方啊,瞧这破破烂烂的,不过公主那样与众不同的容貌,倒是与这里绝配了。”
女子听得高兴,笑得花枝乱颤,两个丫鬟更是卖力的讨好着主子,那女子看着一言不发的风信子,却是突然蹙起眉头,道:“这就怪了,既然你是九公主,那寨主来这里,莫非是找你的?”
“嗯。”信子淡淡的点头,道,“寨主和三当家今日,却是来找过本公主。”
“你!”女子指着风信子,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倒是那个叫小青的丫鬟帮腔道:“好个贱蹄子,胆敢勾引了寨主,还和三当家的不清不楚,你……”
“啪!”
风信子利落的给了小青一巴掌,打得心头甚是畅快,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惊慌失措的说:“啊,我这是、这是打了人吗?啊,这可如何是好,小姑娘,本公主一时失手,你,你没事吧?”
冥王这群侧夫人确实有些放肆了,看看这丫鬟嚣张的,不过,既然她风信子做了压寨夫人,这后院自然的整顿整顿了,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满脑子毒药毒方的毒蛇信子总不见得连这几个古人也没办法吧?既然无法亲自对付,坐山观虎斗也别有情趣不是吗?风信子阴恻恻的笑了笑,便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好虐好欺的模样。
小青捂着高肿的脸颊,狠狠地瞪了信子一眼,而后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家小姐,委屈地说:“小姐,你可要给小青做主,小青句句是为主子着想,这狐狸精却打我,小青为小姐受点委屈倒不算什么,可她在您面前打了我分明是要仗着压寨夫人的名头,给您下马威啊。”
“压寨夫人?她算哪门子夫人?小青,小姐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的。”女子见自家丫鬟被欺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怒气冲冲的指着信子,抬手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信子却也不躲,反而掩面凄凄惨惨的哭了。女子疑惑的收回手,问道:“我这还没打,你哭什么?”
“夫人有所不知,风尘虽贵为公主,却是可怜得很,这千里迢迢的嫁到此处来,无亲无故也就罢了,夫君也对我不管不顾,你们只当是他来过了,却是不知他为何而来。”信子说的声泪俱下,好不凄凉。
那小姐见信子哭泣,心情反倒好了些,忙追问道:“寨主他,为何而来?”
“呜呜,”信子说到“动情”处,又挤出几滴泪来,道,“不知夫人可曾知道今晨在泠心院里,若水夫人出了事?”
“这又和若水那贱人有何关系?”小姐听到信子听到若水夫人,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风信子岂会看不出来,只怕这女子和那若水夫人合不来,这样最好。
“夫人不知,寨主来我这泠心院,正是为了若水夫人的事而来。”
其实老实说,风信子是当真不知道寨主为何而来,除了打坏了一扇门,他来也没做过什么,甚至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倒是君无瑄那臭小子莫名其妙说了一席话,虽然他也没能修好那扇门,不过那块玉看着值不少钱呢……
“你说什么,寨主是为了那个小贱人来的?”那女子闻言竟比方才更急了几分,抓住信子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鬟也知道自家小姐和若水夫人势同水火,一时间也是义愤填膺的,特别是牙尖嘴利的小青,此时竟连脸上的伤也顾不得了,直盯着信子吹促着她快说。
信子低头笑笑,而后抬头抹了一把眼泪,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一早,若水夫人连同红夫人和九夫人来到泠心院,伤了我院里一个小姑娘,风尘如何看得下去,前来阻止却不料三人知我不得宠便将我奚落了一番,风尘知道大家姐妹一场不好伤了和气,可是寨主如此厚此薄彼也叫人心生凄凉,想必夫人也知道这院中容儿姑娘的秉性,几人发生了口角,风尘错手伤了若水夫人……寨主得知消息,这才怒气冲冲的来泠心院,想必他定是极为宠爱这位若水夫人,不但厉声训斥了我一番,还打坏了我的门。”
风信子说着,指着那扇至今还躺在地上的门板,声泪俱下的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当然,除了推测的部分,都是事实,特别是,那扇可怜的门!
三个女子看了看那扇门板,显然是信了,为首的小姐眼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幸灾乐祸,风信子在心中狠狠地将她骂了一番,又委屈的道:“风尘也知道自己是闯了祸,也不敢愿寨主,我见今晨见过的三位夫人也确实国色天香,虽不及夫人你的气韵,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寨主为其冲冠一怒也在情理之中,怪只怪风尘失手伤了若水夫人……”
“你没错,打得好!”那女子握住风信子的手,道,“姐姐是这幽冥山寨的女主人,打她一个侍妾又如何,我倒不信寨主就会看上了她,一股子狐媚劲儿。”
听听,这就叫上姐姐了,女人这种动物啊,风信子摇头感叹道,那女子见信子摇头,又问道:“姐姐摇头做什么?”
“哎,妹妹有所不知,姐姐这般姿色哪能做得了压寨夫人,我却今儿瞅着妹妹的颜色竟比那若水夫人好上几分,想必是寨主没能见到你,若是见了,又哪能为若水夫人的事发怒呢?妹妹若能得了寨主的宠爱,也定不会找姐姐麻烦,只可惜……哎。”风信子重重的一声叹息,却是将一个良苦用心的好姐姐演到了极致。
那女子拍拍风信子的手,豪爽地说:“我自不会为难姐姐,我现在就去若水那贱人的院子,为姐姐讨个说法去!”
风信子摇摇头目送三人离开,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女子真为她讨什么说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去的吧,一来是被风信子的甜言蜜语说动了,二来还不是去看看若水的伤势,说到底,还是为了争风吃醋,以这二人性格,想必定会有一出好戏。
“看不出来,你对付这些女人倒是有一套。”
容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时正倚在门框上慵懒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像是一只餍足的猫。
信子摊开手,耸耸肩道:“一般一般。”
“我要是有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当初也不会被父亲送来这里了吧。”容儿说,有几分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