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还好吧?我等会去看看她吧。”程诗茗是方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任朗言爱吾及屋的紧张是正常的。
“不用,不用!她很好!你也很忙不用费心的。我昨晚陪了她一夜今天让她好好休息吧!”方霖着急的说。
“最好的朋友上医院,你陪了一整夜却没有给我电话?”任朗言抓住正要离开的方霖。
“因为你在休息啊!我好累,先回去了,等会还要上班。”方霖把手腕从任朗言的手里挣脱出来,打开车门上车。
如果真的是出于关心让他好好休息,任朗言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看着那辆福克斯远去,就觉得一开始在方霖身上感觉到的那种疏离感再度袭来。
方霖回家洗漱后出门,等电梯的时候狄特和毕聪两人也红着眼睛出来了……
“早上好。”狄特说。
“好。”方霖打着哈欠进了电梯,两个男人随即跟上。
“你昨晚没回来,去哪了?没睡吗?”狄特问。
“你怎么知道?”方霖不解。
“没听到你开门的声音。”狄特说。
“哦……”方霖瞄一眼站在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毕聪,关于茵茵他懂得多少?
“我昨晚在医院陪了诗茗一晚上,对了毕聪,你怎么睡这啊?”方霖试着旁敲侧击。
电梯里安静了一会,狄特开口说:“我们昨晚喝醉了。程诗茗怎么了?”
“她没事,生病的是另外一个人。”方霖说完不再说话了。
狄特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但他很识趣的配合着不吭声,三人无语一道走出电梯,各自找车子。
“方霖,诗茗在哪家医院?”毕聪上车前问。
“XX医院。”方霖回答。
她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茵茵从没有见过父亲,他们的相认也不急于一时,可是脑子里都是程诗茗疲倦的面容,方霖可以替她分担,就如这么多年来程诗茗在她身边做的一样。但茵茵的事情,方霖能做的毕竟有限,她再殷勤也代替不了毕聪吧!
方霖清楚的,在童年的记忆里,生病的时候总希望爸爸妈妈都在身边,而不是每次睁开眼只看到忙碌的唐师彤。
毕聪很可能会去看茵茵,这个消息没有通知程诗茗。见面的场景可能尴尬可能感动,谁知道呢?该来的躲不掉或许长痛不如短痛。
方霖和所有人一样,在旁观程诗茗和毕聪的爱情时她看得很清楚,那自己的爱情呢?她有些疲倦了,已经给了任朗言明确的答案,他为什么好像总是不放心,上班3个小时不知来了多少通电话害她无法补眠,干脆直接把手机电池拆出来。
任朗言安慰自己或许方霖正在开会,午饭的时候再打电话却变成无法接通了。他也觉得疲倦,男人应该豁达,可为了方霖他好像变得敏感多心。
“怎么了,你朋友还是不接电话?”说话的是坐他对面的脑外科医生范汝茹。
任朗言笑笑没有说话,把手机放口袋里然后起身离开,桌上的饭菜还有许多。范汝茹挑眉看他离去,男人的心思和女人一样不好猜。
下午在医院走廊里“遇到”任朗言,范汝茹笑嘻嘻的塞了一个苹果到他手里。
“我看你午饭没吃多少,这有个苹果先垫垫肚子吧。”不管人家收不收,她只管塞手里就离开了。
范汝茹比任朗言晚半年进入XX医院,同是外科曾在一起开过会,聚过餐,除此之外没有交流。最近她频频出现在任朗言周围,所有的护士都知道为什么,只有任朗言傻傻的只关心电话那头的另一人。
在揪心了一天后下班的时候他在茵茵的病房外逮到了方霖。任朗言认为他应该发一通火,可是方霖陪陪笑他就心软了。
“程诗茗有孩子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任朗言问。
方霖给母女两送饭来的,本想多陪陪她们,碍于任朗言在身边才说要回家休息。但化身好奇宝宝的任朗言叫方霖莫名的烦躁。
“这是女人的秘密。”方霖笑着敷衍。
任朗言也跟着笑,是啊,女人都有秘密,方霖如此,她的朋友也如此,没什么好诧异的。
“对了,今天毕聪来过。”任朗言说。
“什么时候?!”方霖打开车门愣在原地没有动。
“下午的时候吧,就在病房外站着,看到我没打招呼就走了,我进去的时候诗茗母女两正聊得开心呢。这个时候的孩子就是可爱啊!”任朗言感慨着,望方霖的双眼炙热。
“那你和诗茗说了吗?毕聪的事,她有什么反应?”方霖心思都聚焦到程诗茗身上了,没有留意任朗言的热情。
“没反应啊,就“哦’了一声。”任朗言失望,是他们关心的重点不同还是方霖从来没有留意过他所关心的。
方霖直接上了自己的福克斯,任朗言开走了自己的萨博。她说累了要回去好好休息,他只好乖乖回家吃家庭餐。
但是方霖没有回家,她去了疗养院看唐师彤,这个时间点不会碰到方原雄。
有几次过来方原雄还没有走,方霖便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两个老人谈笑风生,好像没人能介入他们的世界,真是好笑,为什么多年前不是这个样子。
方霖在心里自问,多少次想像第一次一样上前打断他们,可是唐师彤的容光焕发让她不忍。
很多快乐不是她可以给予的,就像不能代替毕聪给予茵茵父爱,唐师彤想要失去的爱情,做女儿的怎么给?
相似的,任朗言是可以代替章昀阳的那个人吗?
方原雄走后唐师彤安静下来,方霖一直陪在边上,看她慢慢入睡。
“妈,我认识两个男人,一个是外科医生,比我大两岁,人长得很俊俏,温柔又很体贴,他说他爱我;另一个是我的上司,比我小一岁,长得比麦特·高登还要帅,他可能不够温柔,但是人很风趣,和他在一起我可以说好多好多话,多得我好像忘记了昀阳,他说我爱上他了,不知道,他总没法让我安心。”
“可是我好像喜欢跟他在一起,对任朗言却没有那种感觉……”
方霖停了下来,房间里很安静,有唐师彤轻微的鼾声。
好吧,总是这样拍独角戏也蛮无聊的。
方霖帮睡梦中的唐师彤拨了一下前额的头发。
唐师彤皱皱眉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方霖一脸慌张。
“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原雄去哪里了?!”唐师彤突然紧张的起身要穿鞋。
“妈,是我,霖霖啊。他走了,白天的时候会过来看你。”方霖阻止她下床,试图将人按回床上。
“走了?”唐师彤错愕,愣了一会,乖乖的回床上坐好。
猛地她激动起来,掀开被子又要起身,同时大声说:“对!他走了!他去找那个贱女人!那个没用的男人,说我不可理喻不懂沟通,连赚钱都不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
“妈……”那最后一句对方原雄的评价方霖是第一次听到,她知道母亲的强势,以为那是离婚后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