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个黑球,只要进球就能胜出。最后一杆是方霖的,这个角度,可以轻而易举打出命中率百分百的直线球。
任朗言等着方霖的胜利;方霖不小心陷入了狄特深邃的眼睛里。
球送到门洞却没有落下去……
“啧啧,方副主管,看来明后天你得陪着我了。”狄特还没将球打进袋中就抢先发话。
方霖没有看狄特的最后一杆,她转身去看任朗言。
“唉,真可惜,只能麻烦狄先生照顾方霖两天了!”他不能在方霖面前表现出小家子气的样子来,唯有故作轻松的打圆场。
“时间也不早了,赌约明天才生效,方霖今晚还是由我负责哦!”任朗言上前牵起方霖的手,“三位,我们先走了。”
方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狄特,他在得意,邪邪的笑着,这样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却一点也不生气。
直到跟在任朗言身后走到街角拿车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两人正在手牵手。
任朗言的手很软,外科医生手巧的缘故吧,此刻正紧紧的握着,方霖想要抽出来对方却抓得更紧。
他在生气?方霖想。
“真是的,我刚才竟然失手了。”方霖说。
任朗言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他先松开了方霖的手,然后继续打圆场:“不错啦,打得很好!至少比我好!”
回家的路上,他们没有再提球赛和赌约。
两人心里都明白,刚才方霖的最后一杆,绝不是失手那么简单。
可是为什么,方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任朗言则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身份去责备她的故意。
或许他可以用两天的时间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方霖,下周一我去接你上班吧!”任朗言说。
“不用啦,我有车啊!从你家到我那也不是很方便,我们公司离你们医院还挺远的,就不麻烦你了。”方霖只是在单纯的阐述事实。
“我希望你能给我接你上下班的权利。”方霖下车前任朗言说。
“啊?”如果这是表白也太突然太含蓄,要她怎么回答?
“到时候再说吧!我先回去了。晚安!”方霖逃走了。
和任朗言的发展走向不是她想要的,至少是暂时不想要的。
凌晨一点五十分。
方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没有喝酒,只是平躺着回想狄特赢球时候看她的眼神就不自觉飘飘然起来。
深呼吸翻身侧躺,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不再去想那个魅惑的混血男人,可是总会禁不住的去想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说不清的纠葛,不然怎么会在28岁生日,同时也是和那个人的结婚5周年纪念日晚上和他滚床单;今夜是狄特的27岁生日,她在追求自己的男人面前故意输球。
如果注定会要纠结在一起,那她该怎么办?
这一夜翻来覆去,方霖纠结着,又懊恼不应该。一边是魅力四射的情场高手,一边是待人亲切的乖乖型男,还有消失了3年的丈夫,28岁如果是人生的转折,会不会太晚?
方霖的闹钟周末没有设置响铃,工作日里就是起床困难户的女人今天却破天荒的早起了。
洗漱整齐后抱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才刚七点。
不知道狄特几点起来,今天会有什么安排。
十点钟。她的手机没有响,大门也没动静。
十二点半,方霖的肚子已经在抗议,早上只喝了一杯咖啡、啃几包薯片,她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下厨。
可是手机依旧没有响,只有几条任朗言发来的信息,问她“在干嘛?”
方霖想笑,在干嘛?她也不知道。
一直到必胜客宅急送按响她家门铃,方霖这才看到一个长腿辣妹从狄特家里走出来,看到她还不屑的拨了一下齐腰的长发。
关上门,方霖决定一边吃披萨一边抱着平板看美剧。
手机有短信进来,是任朗言。
“现在在哪呢?”
方霖决定不回。
今天很憋屈,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理。
下午6点半,缩在沙发里补眠的方霖被门铃声吵醒。
大门打开,一脸坏笑的狄特上下打量着睡眼惺忪的女人,还没说话就先迈开步子踏进玄关。
“你来干嘛?”方霖问。
“这个周末我们一起过,你忘记啦?”把沙发上的小毯子移到一边,狄特坐上去,顺手拿起边桌上的平板娴熟的操作起来。
“《邪恶力量》?原来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狄特说,然后抬头看方霖,“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吧!”
“为什么?”方霖想起那个长腿辣妹。
“我们一起过周末啊!”狄特无视方霖不悦的神情。
“你真的很莫名其妙!和你的长腿妹过就好了,昨晚的赌约不能算数吧?!”方霖厌烦走到厨房找零食。
“原来你看到了。我以为你不知道。”狄特很得意,笑得更猖狂了。
“我知道了又怎样?那是你的自由。”方霖开了包威化饼啃起来。
狄特看了一下客厅茶几上的披萨盒子,问:“那今天怎么不和你的外科医生去约会?在家等我?”
方霖脸热,微红起来。
“我平常就喜欢宅在家里,这是我的自由。”
“所以说,你拒绝我,和外科医生打得火热,都是你的自由哦!”狄特双腿迭起,背靠沙发。
“狄特!是你在吻了我之后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方霖火大。
“那在我吻你之前呢?欲擒故纵吗?我吻你之后原以为得手却失望,现在是恼羞成怒吗?”
“狄特你太过分了!”方霖不会吵架,也从来不会跟别人解释什么,可是狄特真的让她愤怒。
“我过分?也许吧!”男人深邃的眼睛冰冷,心底却因为方霖的怒软了下来。
没有继续对话,客厅安静下来,这时候方霖的电话响了,是任朗言的来电。
狄特在方霖反应过来前就接通了电话。
“任医生啊,我们等会去吃晚饭,然后看电影。方霖在换衣服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拜!”
方霖错愕!
“狄特!你有病吧!干嘛接我电话?”方霖扑过去抢手机,狄特敏捷,她一不小心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木质香,深邃迷人的眼睛,又在诱惑她。
“帮你接电话举手之劳而已,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感谢我吗?”狄特邪恶的扬起嘴角。
“你简直不可理喻!”这样无赖的男人,方霖真是头一次遇到!
“不可理喻?那你昨晚故意输球给我,不就是在期待现在这样?”居家的方霖身上有洗衣液的清香,生气喘息的时候嘴里是威化饼的干脆香味。
方霖不想说话了,挣扎着要站起来,狄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动弹不得。
“现在再拒绝我就不好玩了。我们可以更亲密一些。”狄特的眼里有危险信号,男性气息吹着她的脸颊。
“这样很难受,放开我。”方霖把脸别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