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雁听了,见无可掩饰了,只得招认道:“皇上,看来你都是知道了!这世上果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我是心甘情愿回来的!和纯仁之事没有一点儿关系!”明月问道:“姐姐,纯仁哥哥不是一向待你一往情深么,怎么这去了那岛上,几个月间,变化就如此之大,真是令人费解,不过男人的心思可是难猜的很!”她说完这话,便转头瞧了瞧花纯信,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似的。
花纯信一心都在朱雪雁身上,是以没有料到明月在想什么。他关切地说道:“朱姑娘,你没事就好!我初听了,心中也是担心,可是彼时你已经不在岛上了!我听了,更是急急赶回宫里!不想,却是齐匡胤到了花田国,竟要来将你带走!朱姑娘,你是什么时候见过这齐国皇帝的?”
明月夜奇了,见花纯信这样关心朱雪雁,心中不免难过,她慢慢说道:“姐姐,其实姐姐的本领也不小啊!这才和我纯仁哥哥山盟海誓的……不过,既然姐姐愿意去齐国,可也是美事一桩!”花纯信对着明月,不悦道:“明月,你在说些什么呢?朱姑娘是花田国的公主,就自有她的尊贵之处!你言语之间,绝不能就此怠慢!”
明月听了,心中更是难过,她看着朱雪雁道:“纯信哥哥,我是你的贵妃,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看我!雁儿姐姐从嘉陵岛一回来,我可不就叫她住进了我的宫里来!”朱雪雁听看了,连忙圆场道:“是啊,皇上,明月,不,应是贵妃娘娘,却是对我极好!我真的要感谢她呢!”说着,便对着明月笑道:“明月,不过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我方才去了齐国皇帝那里,我已经答应要随他一起去齐国了!这样,又免了两国的争执,岂不是好?”花纯信听了,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看着朱雪雁坚决的神情,想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朱姑娘,其实这件事儿,不是一件私事,而是事关我花田国的国体!这样没有面子的事儿,我怎会叫你做了去?你这几天,还就住在这里罢!”花纯信对着明月道:“明月,我相信你自会待朱姑娘极好!”
明月神色黯然,她幽幽道:“纯信哥哥,你可知太后心中在想些什么?”花纯信默默看了她半响,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始终还要去会会那齐匡胤!”他又回头瞅了瞅朱雪雁半响,又道:“看来,朱姑娘是我花田国中的宝贝啊!”朱雪雁听了,不禁苦笑道:“皇上!我哪里是什么宝贝!我竟觉得我是个祸根!是以我还是早早跟着齐匡胤走了罢!省得太后眼不见心不烦!”
明月听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此番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她想想方才对朱雪雁似乎太过随意了,便笑着说道:“雁儿姐姐,我刚才言语不慎,冲撞了你,还请姐姐见谅!”其实现在,赵明月的心思已经变了现在的她,只是希望朱雪雁快快到那齐国去,越远越好。既然她在花田国呆的时间也有限了,自己又何苦和她过不去?
虽然,她知道花纯信对朱雪雁的心思,可是,只不知道花纯信对朱雪雁已是用情之深了。她只是幽幽希望朱雪雁顺顺当当地,随了那齐匡胤,去了齐国,从此,和这花田国的皇宫再无瓜葛。她扪心自问,难道她这样想不对吗?
明月这心中自是千回百转,可是,当着花纯信的面儿,招待朱雪雁还自是殷勤。她不知道的是,当天夜里,花纯信并未安息在明月的寝宫里,而是去了勤政殿,批了一夜的折子,第二天天一亮,便就悄悄出了宫里,连太后那,也未去知会一声,便到了齐匡胤所在的馆舍里。
齐匡胤此时也刚起床,用过早饭后,便在这馆舍里的园子里,练了一回剑,就听到随从说道:“花田国的皇上已是回宫了!”今儿个就要来见他。齐匡胤听了,目光凛了一凛,收了剑,对着随从道:“既是花田国皇上来了,自是不可怠慢!将他迎进馆舍里,那临时备着的书房罢!”
随从到了声“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馆舍外头,花纯信轻装简从,只一个人儿,就从外头进了来。齐匡胤遥遥地已是看见了,他朗声而道:“这位就是贵国皇上了!”花纯信也看见了齐匡胤,因是初见,所以倒是暗暗在心里头打量了他一番,但见此人远避蜂腰,身形高大,远看了,的确是个伟才!花纯信见这齐匡胤竟然趁着他出国之际,带了大军直往他花田国中去,虽不为领土,只为索人,可是这已经够让花纯信不爽的了!这齐国皇帝,似乎一点儿也不将花田国放在眼里!
他在瞧这齐匡胤,带了大军人马来,竟是为了带朱雪雁一人走的!看来,在他心中,朱雪雁的分量是颇重!花纯信的心中泛过浓浓的醋意!不过他也奇怪,这齐匡胤竟是怎样认识朱雪雁的?自己的哥哥花纯信,和朱雪雁来往是这般密切,可这齐匡胤还能在他二人之间,横横插一杠子去,可见其人定时了得。
花纯信和齐匡胤二人,都沉沉对视数眼,心中都是在为一个女人盘桓。这毕竟是在花田国的地盘上,是以这齐匡胤还是主动说道:“这位就是花田国皇上了?我带了大军到了贵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本意不是为了觊觎,花田国的国土,而是,我一心来了花田国,只是为了要得到朱姑娘!”
花纯信听了,心中自是不悦,他敛起眉头说道:“虽然我之前不认识你,但是你这样说,我心里颇是觉得不以为然。我花田国的姑娘,哪怕只是一介民女,岂是你要就能要的?何况,实话和你说了罢,这位朱姑娘也并不是普通的民女,她是被先皇亲封的公主,想必你不知道罢!”
齐匡胤听了,只是说道:“花兄,我自是知道!”花纯信听他冷不丁这样说,心中只觉得别扭,他冷冷道:“倒也别和我称兄道弟的!我和你自是陌生人!不过,你这样带着人马过来,想来,总是对我花田国是大大的不敬罢!”齐匡胤听了,笑道:“只要,花兄让我带了朱姑娘走,我愿意给花田国二百万两白银以作补偿!”
花纯信听了,只是笑道:“你也太小瞧我花田国了!不过,我花田国是小国,可也不做这等卑躬屈膝之事!”齐匡胤听了,便直言道:“花兄,若是朱姑娘自己愿意呢?方才她已经到了我这里,说是愿意和我随去!”花纯信听了,却是踱着步子,对他言道:“若是我不放人呢?”
齐匡胤便道:“你未必能做得了朱姑娘的主!”花纯信听了他此言,忽地心中沉痛起来。他贵为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可是,却不能主宰一个女子的命运!齐匡胤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花兄,我以后将会以皇后之礼相待她,根本不存了玷辱了她的心思!与其她被拘在那嘉陵岛,不如和我去了齐国!”
花纯信的心里忽地惆怅了起来。朱雪雁被先皇封为宁国公主,这花纯仁和她只能是兄妹之情,难道他花纯信就不是?若是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怕又会大大吓着了她!这齐匡胤倒是瞅着了个极好的机会!花纯信心中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齐匡胤诚挚说道:“花兄!朱雪雁以宁国公主之礼,嫁去齐国,自会封为皇后!其实我也知道她和花纯仁之间的一些过往!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心中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的!何况,这也没什么!我自是能理解她!”
花纯信听了,心中黯然,口中说道:“你也太过自诩了罢,难道我就不了解她?我就不关心她?”他对着齐匡胤,是脱口而出这句话。齐匡胤听了,心中不禁讶然。不过,想想他就明白了。看来,这花纯信对朱姑娘,也是有意。齐匡胤的心儿可是揪了起来。他可不想在带回朱雪雁之前,横生出许多枝节。
他决意要速战速决了。他以凛冽地语气对着花纯信道:“花兄!我大齐国的实力,可是在你花田国之上罢!这万一动武,失败的必然是你们!花兄,你可不要让你们太后为之生气才是!好好儿地将朱雪雁嫁了,难道不是一件美事么?”
想想,齐匡胤又道:“何况,这件事只需朱雪雁本人同意就行!她已经都答应了我了!你是怎么说与都是无济于事的了!若是惹恼了贵国太后,可想想那花纯仁的下场罢!”他这话说得是绵里藏针。
花纯信自然是听出来了,他不甘示弱道:“齐兄,你干预的事儿也太多了罢!你果真以为朱雪雁会跟了你走么?”“果真。”齐匡胤立即说道。他继而笑道:“花兄,你留着她在花田国,难道是要让她做个老姑娘吗?当然,她如今已然是个老姑娘了!你又不能娶了她,再说你已经有了贵妃,你留着她,难道是封她做皇后吗?那可就是要弄出比花纯仁还要可笑的笑话了!”
花纯信见齐匡胤已看出他心事,倒也不在乎了,他朗朗道:“不错,实不相瞒,我哥哥喜欢她,我也喜欢她。只不过我不说而已。我纵然不能娶她,可也看不得她为之受苦!”齐匡胤听了,是步步相逼,他不怒反笑道:“花兄,你怎知她是在受苦呢?说不定,她对我可也有感觉呢?”花纯信听了这话,心中一痛,会么?齐匡胤便双管齐下道:“花兄,你难道不觉得,你是在自作多情么?你这番心思,我想朱雪雁是一丁点都不知道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