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烈眸子豁然的一跳,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光芒宣泄而出,“我还可以抱着希望吗?已经三年了,她若是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她不知道我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了吗?”
“既然说了是阴谋,是设计,那么熙若还有自由可言吗?子烈,我们都是想要熙若幸福的人,相信我,给我,也给你和熙若一次机会吧。”
“熙若消失的四年,一直和庄皓天在一起,他们还曾经成过亲。”曾子烈终于缓缓的开口,眼底闪过一片的受伤,“我也好像听熙若说过,当初老爷子曾经告诉她,是老爷子安排的苏元琪带走的熙若。”
“也就是说,八年前熙若突然失踪,是老爷子安排的苏元琪带走了熙若,那么熙若走的四年里,苏元琪也一直和熙若有联系,对不对?”
“极有可能,这件事我还是通知皓天回来,问问清楚吧,他和熙若认识的时候,应该会有苏元琪的消息。”
曾子烈心底渐渐的升起了一丝的希望,难道是那个时候,苏元琪已经爱上了熙若了吗?熙若死了,他无心再做任何事,只是留下了一笔钱,就把曾家并入了天画,而天画那边的掌柜他也从未插手要求换过。
“若是当初带走熙若的人是苏元琪,四年来一直和熙若有联系的人也是苏元琪,而且,他也曾经喜欢过熙若,那么我很怀疑,苏元琪和熙若,还有蔺重颜,封彩影的事情,有很大的关联。”
“封彩影的案子古雷鸣再清楚不过了,我可以立刻把他找来,因为当初根本不关心封彩影的事情,我也从未问过案子的情况,现在看来,也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曾子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通知人让古雷鸣过来。
“子烈,我插手这件事,你不会怪我吧。”筱允彻望着苍老了许多的曾子烈,有些伤感。
“你和熙若的感情我了解,我要谢谢你,在熙若小的时候给了她许多的温暖。”曾子烈微微的一笑,现在,她生死未卜,他也早就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他再也不是当年无法无天,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曾子烈了。
“子烈,你真的变了好多,熙若遇到你,很幸福。”
“不,她遇到我,实在是太不幸了,我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却没有给过她一天的幸福。”眼眶微微的有些酸涩,曾子烈双手紧紧的交叉在一起,微微的别过了脸。
“不,子烈你不可以这么想,熙若很爱你,她一定会觉得遇到你很幸福,而且,你们这么的相爱,就算是没有在一起的日子,还在彼此牵挂着对方,这对她,已经足够了,她的幸福,就是有你在爱着她。”筱允彻缓缓的开口。
曾子烈缓缓的叹口气,他还可以幸福吗?若是再经受一次打击……忽然不敢再想下去,罢了,听天由命吧,若是老天足够仁慈,也许他和熙若,还可以重续前缘。
“子烈,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那件事?”古雷鸣来得很快,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我以前老想和你说说案子的事,你偏偏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
“是允彻怀疑这件事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阴谋。”
筱允彻缓缓的开口;“古状师,我想问问你,封彩影当日案发被捕后说过些什么奇怪的话吗?”
古雷鸣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我只记得当初她很少说话,因为小产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又想撞墙自杀,又突然失踪,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审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她都说过些什么?”筱允彻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好像是说亨通的有些犯罪证据在她手里。”古雷鸣一边想一边缓缓的开口:“然后蔺重颜就失踪了,封彩影也死了,我们都认为这件案子已经到此为止了。”
筱允彻听的有些糊涂起来,“难不成封彩影和蔺重颜根本不是在合作,而是在相互利用?”
“极有可能,封彩影小产的时候,好像很厌恶蔺重颜,好几次都迷迷糊糊的咒骂他,还说什么为别人作嫁衣裳,空忙一场之类的话。”古雷鸣有些困惑的望着曾子烈:“到现在也有点搞不明白,为别人作嫁衣裳,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也确实,封彩影死于非命,蔺重颜下落不明。”
“总之我认为,背后定然还有一个人在操控着封彩影,那么这件事受益者最大的人是谁?”筱允彻再一次咬住这个问题,有些茫然的望着曾子烈。
“最初子烈无心钱庄的事,被蔺重颜钻了空子,还和天画联手,差一点把子烈逼到绝境,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把所有的资金转到天画帐下,天画虽然是曾家的产业,是曾老爷子当年一手创建的,可是现在的伙计早已大换血,子烈现在想从新掌权,也是很困难的,所以说……”古雷鸣有些为难的望着曾子烈。
“你要说的是天画的掌柜吧。”
曾子烈缓缓的开口:“是的,当初那件事之后,天画原本是名不见经传,而现在早已声名日起,所以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无极药庄,还有那个掌柜,苏元琪。”
“果然事情最后又回到了苏元琪的头上。”筱允彻微微一笑,缓缓的站起来,踱到窗前:“子烈,你再仔细的想一想,这一切似乎看起来千头万绪,却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现在还是等着皓天回来,那四年里,若是苏元琪曾经和熙若纠缠不休过,那么我就认定他有极大的嫌疑。”
筱允彻笃定的开口,望着曾子烈缓缓的一笑:“子烈,我觉得事情快有眉目了,不,是一定会被我们挖出真相的。”
“但愿如此吧。”曾子烈心底有些莫名的纠结难受,若是就这样被身边的人设计,还是父亲当年信任的人,托付重任的人,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苏元琪现在在哪里?是在碑城吧?”
筱允彻再一次发问,曾子烈却忽然愣住了,虽然天画的事情他几乎不再过问,可是天画毕竟是曾家的产业,里面自然有曾家的亲信,他还是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事情,苏元琪几乎不去碑城,一直待在源山镇!
“不,他一直待在源山镇。”曾子烈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轰的坍塌了一样!
“要是有一天可以去看看源山该多幸福啊,听说那里曾是魔界、人界、仙界三大主人最爱的女子住的地方呢!”
筱允彻忽然开口,曾子烈瞬间愣住了,“允彻,你说的什么?这是谁说过的话?”
“我和熙若成亲之前,她曾经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筱允彻有些黯然的低下头,这么多年了,他快要想不起她的面貌了。
“允彻,你知道吗?熙若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源山,我和她一起去过普陀山,她也曾说过,要是可以去源山该多好,我还没有带她去过……”
曾子烈一下子激动起来,“我记得,我手下的人说,也就是三年前开始,苏元琪几乎都不再回碑城……”
“允彻,我怎么这么笨?我太蠢了,我真的太蠢了,熙若一定没有死!”曾子烈有些狂乱的乱喊起来,他死死的抱住头,这一切事情神奇的串联了起来,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这里过?
“子烈,你冷静一点,也许这件事的真相就是如此,可是也有可能,这一切根本没有一点的联系,我们现在还是等庄皓天回来吧,只有他和熙若知道,那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和熙若知道,苏元琪到底有没有爱过熙若。”筱允彻扶着他坐下来,冷静的开口说道。
“允彻,我是太激动了,我肯定是被熙若的死冲昏了头脑,我只是看到镯子就认定了她已经死了,这三年里,我从未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熙若若是还活着,会不会恨死了我?”曾子烈有些无助的握住筱允彻的手,眼圈红肿的一片,竟然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不会的,子烈你放心吧,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也许,也许熙若正在等着你去找她。”
筱允彻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一般,微微的扬起了一抹笃定的笑意,他终于不再是当年那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筱允彻了,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伤的筱允彻了,他终于可以为自己在乎的人做些什么,也可以保护自己现在最心爱的人了!
苏府里。
杜熙若微微的苦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清茶,她不再信任苏元琪,吃的,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亲自买来做的。
她恨透了那个男人,明明他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可是还是恨,咬牙切齿的恨,无法言说的恨!
苏元琪远远的望着那一抹瘦弱的身影,半个月的功夫,她回来了,就在他的身边,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可是,她不说话,不对他笑,像是一个没有一丝生气的木偶,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对她的所有包容和爱,渐渐的化作了怨愤和怒气,是他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若不是他,她早就被炸死在封彩影的院子里了,若不是他,也许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费尽了心机,设计了这一切,他为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让所有人艳羡的权力和财富,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承他的情,若是换做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感恩戴德的跪在他的脚边,可是为什么她把他对她的爱和好,都当做一堆****?
苏元琪一下子冲了出去,他看到她的平静和所谓的满不在乎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凭什么她云淡风轻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他却是要日渐的憔悴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