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柯出其不意,兵围县衙,打了高信一个措手不及。
多柯选择动兵的时机当真是巧妙之极!
此时众人受困于方寸之地,内无重兵,外无强援,形势危及,稍有不慎,便有覆灭之危!
谁也没有料到多柯会在此时发难,就连杨寓也只是认为多柯会在消化完素利兵马后才会与高信翻脸!
可众人哪里知道,多柯举兵,全是意气用事,只是运气大好,赶上了这个点,这只能说高信等人合该有这一劫!
得知多柯斥叛,举兵围衙,高信大怒,面色通红,口中喝道:“蛮夷小儿,安敢如此!”
众人见高信大怒,赶紧躬身,口称有罪。
其中来护更是愧疚难当,多柯乃是他来护收降,如今多柯反叛,他自要承担一份责任。
想到此处,来护跪伏于地,说道:“属下无能,察人不明,致使今日主公蒙此大祸,护万死不敢辞!”
高信见来护如此,知晓如今形式非来护之过,忙将其扶起道:“此非崇善之过,多柯狼子野心,我早己知晓。只是心怀侥幸,才酿成此祸,怎能怪罪崇善!”
来护见高信未曾怪罪,心中感激,以首触地,道:“蒙主公恩情,愿以死报之!”
其余人见状,皆伏于地,高声呼道:“以死报之!”
就连程普也不曾例外!
高信见此,心中大喜,看来程普己然归心,只要自己稍加努力,程普拜主,不过迟早!
程普归心,虽说是件喜事,但也得闯过此关之后有时间去高兴!
眼下整个县衙仅有重甲亲卫五十,且人人伤势未愈,战力不及巅峰之时的一半,仅凭如此是万万拦不住多柯的五百人马的。
而高信身边却也有悍将数名,来护,花荣,满桂,程普以及安禄山,虽说都是军中悍将,但敌方人马众多,硬拼绝对是取死之道!
至于什么千人斩、万人敌,那都是他么的扯淡,一员猛将,能在十数兵士围攻之下保全性命,那己是极为了不起的本事了!
若当真被百人围攻,那就先杀几人,若能镇得住其他人,百人敌的称号就离你不远了,若镇不住,呵呵,我们明年清明再聊!
所谓的千人斩,并非当真能以一敌千,只是在气势上不输于人罢了,若真的要以一人之力与成百上千之敌刚正面,高信表示可以为其准备好棺材了!
在战阵之上,气势最为重要,若能在对阵之时,士兵在气势上压倒对手,一场战争也就赢了五层,至于剩下的,那就看将领水平,土兵装备,训练程度,以及天时地利什么的了!
即然不能硬刚,就只能智取了。
就在众人思索如何智取之时,手下亲卫来报,多柯于门外让高信回话!
而一旁杨寓却面露喜色,道:“多柯果真不懂兵事,如此时机,当率兵猛攻县衙,将我等擒杀才是正理,却不想竟出此昏招,给了我等可趁之机!”
高信闻言大喜,道:“先生可有计较?”
杨寓道:“眼下形势凶险,我等困守此地,危急万分,唯有外援可破此劫。只是大军在外,我等点需点起烽火,大军一刻便至。眼下还请主公出面,与多柯周旋,务必要拖延这一刻钟,待援军至!”
此言一出,一旁的李逵却出言反对,道:“多柯小儿,狼心狗肺,若主公亲至,多柯小儿对主公不利,又当如何?”
众人听罢,默然不语,高信安危,他们还真保证不了!
而高信却沉默了一阵,道:“即如此,我便去走这一遭,至于我的安危,便由来护与李逵来照拂吧!”
众人见看高信欲亲涉险地,羞愧难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本是他们的过失,如今却让高信涉险,拖延时间,当真是让这一干文武羞愧欲死。
待高信走至县衙院墙边上,随同李逵来护,一起登上梯子,来到墙上,却见多柯,纵马驰干县衙之外,放肆地大笑,引得其余士兵一阵狂笑,当真是嚣张异常。
而在墙外的多柯却是春风得意,原本他只是一怒起兵,并未曾想过后果,等到他来到县衙之时,发现了县衙之中兵马不过百,城中大军统领竟全在此处,这与当初素利袭杀昌黎一众文武何其相似!
这个千载难逢之机被他多柯碰上,这怎么让他不高兴!
“长生天毕佑,我普六茹多柯时来运转了!”多柯心中狂喜,若能一战擒杀高信,凭着城外两千鲜卑大军,整个昌黎可就任他取索了。
只要他将战利品安然带回部落,消化一个冬天,到时,他就能凭一己之力,杀死他的叔叔,重聚普六茹部,再休养个一两年,普六茹部必将在自己的手中走向辉煌,介时,他也能对东部鲜卑大人的位置发起挑站,说不定有生之年,能在大鲜卑山上称汗呢!
正幻想着将来的成就,多柯愈发兴奋,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县衙角落之中升起的那道黑烟。
而此时,高信也来到墙头,与多柯隔墙相望。
高信一见多柯,便问道:“多柯,你不在军营之中,来此有何事?”
多柯见高信在此等关头,还是将自己当作其下属,当即怒火中烧,冷哼道:“干什么?这还看不出来吗?”
多柯用手指向身后大军,嚣张地答道:“现在你如圈中之羊,任我摆布,你说我想干什么!”
高信见多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面色难看地问道:“多柯,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干的后果!”
多柯听罢,大笑道:“高信,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还想要威胁我吗?况且只要杀了你们一群人,任你大军强横,我也有法子应对,介时,整个昌黎任我取舍……”
多柯又对着高信讲了一大堆他日后的计划,就就封汗鲜卑山都被他描绘了出了,在多柯的描绘中,他自己统领整个鲜卑,制霸整个世界!
听看多柯的胡言乱语,高信算是明白了一点,这多柯怕是平时多在仰他人鼻息,性子有此压抑,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发泻的机会,他还不赶紧将心中之事尽数吐出。
这也正中高信下怀,正担心怎么去拖延时间呢,你自己倒送过来了,高信可没有打断他人倾诉的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阵轰鸣之声,正在滔滔不绝地多柯被这轰鸣声打断,看着高信面带微笑的脸,多柯脸色苍白。
那轰鸣的马蹄声可瞒不住多柯多双耳,他终于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气急败坏的多柯急忙下令手下攻击县衙,而自己也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就在多柯冲出去的一瞬间,一支长箭从县衙之中射出,直指多柯!
多柯突然看见有箭矢飞来,大吃一惊,还来不及躲闪,便被射中喉咙,连叫都没有来得急叫一声,倒滚下马去,倒在地上挣扎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