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当药失去效果的时候带给我的痛苦才会让我觉得我还活着,但又让我觉得活着还不如死去,每当痛苦找上我的时候他们都不会第一时间给我注射药剂,而是在我佝偻的身子旁看够了我的狼狈相之后才会施舍一般的给我注射。其实有的时候我想让他们晚一点再晚一点给我注射,因为我不想最后变成一个被药物所控制的疯子,可是他们总是不如我所愿。
当一次我从我的幻境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丝丝阳光透过拉紧的窗帘照在我的身上带给我了些些暖意,我忍住了痛苦的,忍住了被药物所侵蚀的无力,一点一点的爬到阳光底下,试图让阳光能够找到我冰凉的心里,可是不论我怎么做,我都觉得我的心脏冰凉冰凉的。窗子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水果盘,水果盘里有一把水果刀……
我就好像看见了一个希望,看见了一个能够让我逃离这现实痛苦的大门!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我无力的身体撑了起来,伸手,够到了在盘子里的刀。
我拿着刀子,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更加快速的让我结束现在所受的痛苦,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我选择了用刀子捅进我的心脏。
连捅三刀,自己捅自己,有谁能够做得出来?可是我做到了,不仅做到,而且觉得异常的快活,我觉得很快、很快我就能够解脱了,我就不用再承受这痛苦,不用再伤心,不用再这么辛苦的活着了!听说,人快死的时候,生前的一切就会像放电影一样的在眼前回放,我看到了许多,那些我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那个我之前在幻境中见过的男人,那个坐在葡萄架下的女人,一个很壮实的男人将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我送到码头,一对年轻夫妻对我的宠爱,最后的最后,是孔鸠,那个明媚如花一般的少年。就在我以为我快要死掉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呵呵,果然,连死都这么难吗?
我躺在地上,看着妈妈尖叫的样子,看着门口士兵惊慌失措冲进来的样子,看着父亲震怒的样子,我有了一种变态的报复的快感,可惜啊,我现在还没有死透,如果死透了才是彻底的解脱啊。
果然,在我意识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我被人抬上了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