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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遗失的记忆

我乖乖跟着徐霜到了车旁,于是问题来了。我微微扭动右手问:“怎么破?”

“解了呗,你傻啊!”

“惬!”

奈琪也到了公路边上,而杰西和杰瑞并没有跟来,其他人也没有跟来。

奈琪:“你们打算干嘛啊?”

徐霜:“你打算干嘛啊?”

“我能干嘛啊?不如我当电灯泡,牺牲自己,照亮你们!”奈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雪白的保时捷前,“开玩笑啦!我走了,拜拜!”哐当一声,拉上车门,扬长而去。

汽车发动后,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心绪。也真是够SB的,在这之前,我内心的混沌几乎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有些木讷有些茫然。现在我才正视自己——我恋爱了耶!!!就像个三岁小孩第一次看见碎雪的纯洁洒脱便自以为是的爱上了大雪纷飞的波澜壮阔,除了欣喜便没更多情愫了,根本无法触及暴风雪的冷漠和瑞雪的热情。在我眼里,徐霜一直是个不染纤尘的女神般的存在,我只能高高的仰视和膜拜,和徐霜在一起总觉得不真实,总觉得是一场梦,尤其是今天,我花了很多心思判断是真是幻。似乎我的表情不够用,舌头也不够利,使得真实的自我被禁锢了,无法展现出来。幻想中的我,才是真实的自我……

我回过神来,感觉窗外的世界好陌生,是真的好陌生,我连忙问:“我们要去哪啊?”

徐霜莞尔一笑,“市区。”

“什么?!我下午还要回家!”

“下午送你回家好了。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

“留着自己吃?”

“怎么会?我会留全尸的!”

一番商量后,我们去了非常寻常但我从来没去过的游乐场,这是我提出来的。我曾经很向往摩天轮又不知道市区有什么好玩的,索性就选了这个。中秋佳节,原以为人潮汹涌,会挤得不要不要的,没想到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登上了摩天轮。三十来岁的父母领着十一二岁的小孩才是主流游客,同一车厢,我们这个年龄段的青年男女就只有我们俩,还是比较尴尬的。随着摩天轮旋转上升,我欣喜而略微紧张地注视着人流簇拥的窗外。

“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是不是很傻啊?”我注视着徐霜道。

“哪有啊?都是自称宝宝的人,说什么傻不傻的?!”说着,徐霜把手搭在我脖子上,这亲密的动作我特别吃不消,不免有些排斥反应,比如脸红啊。认识徐霜之前,同性之间都没有过勾肩搭背的动作,女生就更是几乎连手都没有碰触过。“待会儿就该你陪我了啊!”

“你打算干嘛?”我话语中有些畏畏缩缩。

徐霜神神秘秘地表示:“带你装逼带你飞!”

随着高度上升,有两个尖嘴猴腮的小屁孩打了鸡血似的异常兴奋,哇啦啦地大叫起来,特刺耳。我有些尴尬的偷偷瞥了徐霜一眼,结果她突然转过头来,我迅速调转目光,装无辜。徐霜微微一笑,右移半步,拉着我的左手搭在她肩上,主动拥进我怀里。

“你干嘛?”

“虐狗!”

我怀疑后面的叔叔阿姨一脸鄙夷,没敢回头看。

下来以后,感觉摩天轮也不过如此,中看不中用,没什么好玩的,印象最深的倒是那小屁孩销魂的嚎叫。

徐霜拉着我去了一家豪华的西餐厅。为了避免我产生“高原反应”,特意选了包间,然而我还是产生了“高原反应”。我感觉如坐针毡,浑身特别不自在,都不敢东张西望,欣赏欣赏那独特的装潢陈设,当然我也欣赏不出什么名堂来。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脸皮那么薄,我哪好意思花徐霜的钱啊?!不过现在真算是没脸了。

徐霜手肘撑着桌子,用勾魂夺魄的目光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我,如同肝胆尽裂的小羊瑟缩在饥肠辘辘的猎狼面前。

“雪舞,你真傻,真的!”徐霜调戏道,露出那熟悉的纯真笑颜。

“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丝……怪我咯……”我抬起头注视着徐霜,有些调皮又有些讥诮。

“不怪你,怪我。”徐霜语重心长地说,“你总是要走向世界的人,你总是要长风破浪展翅高飞……”

徐霜的话让我有些惊恐,她何以这么说?她似乎对我纷繁冗杂的心思了如指掌,似乎知晓我潜藏在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沦陷了,垂首沉思。徐霜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我。之后我们没说一句话,就连倾倒红酒我都没说一句话,直到动手吃饭。

“雪舞,开动了。”看到我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徐霜提醒我:“亲,刀叉拿反了!你《灵魂之舞:止战之殇》中有个情节也拿反了,就维多利亚翻白眼哪里!”

“哪有啊,左叉右刀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那是我故意的,这样更能体现维多利亚的个性。”我漾着双手,“这也是我故意的,我就喜欢!”

“干得漂亮!来,干杯!”徐霜端起高杯。

“干什么杯啊,我才不喝酒!”

“哎呀,别不好意思啊,就喝一杯,乖!”徐霜娇声娇气道,突然又变了口气,“呵,我居然撒娇了!雪舞,我都撒娇了你还不喝太不给面子了啊!”

“好吧。”

用膳过后我们又逛了很多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晚上,我躺在床上重新整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感觉很诡异。我的人生似乎一下子开挂了似的,完全改变了,曾经的画面:

——我一个人走在黄沙海洋浩浩汤汤的沙漠里,四周一派空旷,绝迹人踪。身后是一排坑坑洼洼的残缺的脚印。天空万里无云,如若虚无缥缈之境。天边最后一缕血红的夕阳即将涣散消失,无尽的黑夜与严寒即将来临……

如今这画面变得好陌生,代之以这样一幅画卷:漫无边际的蔚蓝色的海洋波澜壮阔,洁白的游轮在海面拖着长长的浪尾,漾出粼粼波涛。一团团洁白亮丽的祥云漂浮在深蓝的天空,无数的海鸟在飞舞盘旋。我站在尖尖的船头,咸咸的海风划过我的指尖,卷起徐霜乌黑的秀发……

这一切改变,仅仅因为徐霜的出现……

真的好像一场梦……

我愿意永远沉睡在这个美梦里永不苏醒……

当我真的熟睡,夏薇鬼魅般地出现在黑暗里,坐在我的床边。她赏心悦目的欣赏着熟睡中的我,摸了摸我宽宽的额头,抿嘴一笑。她修长靓丽的指甲在我脸颊上下游曳,我却毫无知觉。当她火星般的瞳孔闪烁出炫丽的光芒,我今天的记忆,关于徐霜的记忆,几乎消失了一半。我遗忘了我与徐霜之间有过拥抱,亲过脸颊,去过市区,喝过红酒……我遗忘了我和徐霜曾经相恋。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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