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预期中的溺水,她睁开了敛满风华的双眸。
迷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围哄堂大笑,笑声盖过了门外的鞭炮声,大堂里最醒目的只怕就是那个大大的双喜吧。
她不是在救自己的孙儿吗,怎么会到结婚的地方呢!
而正要结婚的对象居然是自己?!
“哈哈哈哈,果然是草包!居然在结婚的时候晕倒!也算是东临的一朵奇葩!”
“我看啊!除了新娘,还有一位奇葩新郎!”
“明天说书的就有的说了,哈哈哈。”
“新娘长得到底绝色啊!”
“去去去,小心你家母老虎!”
......
这样的声音多的数不胜数,她隐约听到了一个名字,季弦乐!
这个有几十年都没有听过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这里是她刚刚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的时间!
迷惑的眼眸瞬间清醒了过来,捋了捋大脑中的思绪。
却不知自己站在原地低头沉思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害臊地不敢动弹。
“侯府世子嘞!快来扶一把木头新娘哟!”
“就是就是,这新娘难不成傻了?”
“我看这新娘本来就傻,哈哈哈哈!”
而迷茫的不只有季弦乐,同样,凌亦然掩盖住眼中的震惊。转头望向站在原地低着头的季弦乐。
正在捋思绪的季弦乐同样思考到了这个问题。
难道,她(他)也同样回到了六十年前的现在!
两人都带着试探性的对望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所想。
看来她(他)猜的没错!
呵呵!既然这样,这婚就不用结了!
“凌亦然,没有想到吧,呵呵,老天都不收我们啊。”季弦乐脸上带着讽刺的微笑,踩着莲步,款款向着凌亦然的方向走去,停在了他的面前。
大堂里的众人都不解,新娘为何要这样做,但是大多都带着看戏的心态。
“是呢,没有想到,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凌亦然怜惜地望着面前地绝色女子,这个被他画了无数遍的女子。
“我想,这辈子我们不应该再有交集了吧,所以...”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铃铛般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上,全场安静了下来。
哪有新娘会在要嫁的时候说这话的!
“不!我不许!”看着季弦乐脸上决绝的微笑,他慌了神,不!怎么回这样!他不许!他爱她啊!
“呵呵,凌亦然,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爱穆淑华爱的死去活来的吗?反正我们不结这个婚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
前前世,她为他;前世,她为生活,这一世!她为自己而活!不为任何人!
所以,她便不会拖累凌亦然,她记得前世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撕破那些个嘴脸,应该会是这一世之中的乐趣吧,不然,呵呵,会很无聊的。
季弦乐缓缓的伸出宽大衣袖里白皙如同婴儿般粉嫩的手,把头顶所戴的华丽的凤冠取了下来,托在手中,乌黑秀丽,如同从天而泻的飞瀑,延绵到脚裸,好似从天而降的仙女不食烟火气息,却又因身着大红凤袍而显得抚媚妖娆,双眉间的梅花更是点睛之笔。
在场所有人都惊艳了,全部都禁了声,生怕会吵到“仙女”,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可是人群中老是有那么个恶毒嫉妒的眼神,而恶毒发源地就是坐在大堂角落里的穆淑华,此时她那精致的妆容却被狰狞的表情毁了一半。
就连旁边的小朋友都被这位恶毒姐姐吓得撅着小嘴,泪光闪烁。
季弦乐!又是季弦乐!敢抢她的凌哥哥!哼,她要让这个草包好看!给我等着!
一边想着怎么折磨季弦乐,一边痴迷的望着凌亦然。
却不知她的这幅丑恶的模样早已被季弦乐的余光看清。
呵呵,穆淑华,你很荣幸的成为第一个呢,期待吧~
缓缓走向摆放供果的桌前,把手中的凤冠轻轻放在桌上,然后便解下了身上凤袍的第一颗纽扣,这一切都好像慢动作一般,凌亦然瞪大了双眼,伸手便去阻止季弦乐的下一步动作,却不料她的动作比他还要先一步。
把手中的凤袍折叠好放在了凤冠旁边,身上只着了一件大红紧身裙的季弦乐对着握紧双拳的凌亦然灿烂一笑,但是笑容里却包含了满满的沧桑,他好似再也找不到她了。
此时的凌亦然眼神里却显露出了孩子般的迷茫,众人都很难想象,刚毅俊俏的凌世子居然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为什么?”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沙哑。
看着凌亦然眼中的脆弱,季弦乐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但随后便被她深深的压了下来,“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响亮的回荡在大堂之上。
季弦乐踩着莲步,走到凌亦然身前,因为身高问题迫使她不得不踮着脚尖把火焰般的红唇凑到他的耳旁,温暖的气息吐纳到他的耳尖,她只用了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因为,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
对啊,十六岁的豆蔻年华便被幽暗的深宅所禁锢,以前的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真的后悔了。
说罢便离开了他的耳边,歪着头打量着凌亦然年轻的样子,“其实年轻的你长得也不赖啊,会有好菇凉喜欢的。”
为什么她不说是穆淑华喜欢他,而说会有好姑凉喜欢他,因为季弦乐着实不想让穆淑华这块牛粪把娇艳的“花儿”压坏了。
“那,如果我重新追求你呢。”凌亦然枯萎的心灵重新复燃,满怀希望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呐~看你本事了。”说完便转头,环视了大堂一周。
清了清嗓子,季弦乐勾着嘴角,双手环胸,微抬精致的下巴,“希望侯府会于三日后将嫁妆如数奉还,当然,聘礼我也不会贪一分一毫!”
“哗!”大堂的客人都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看来这季弦乐是铁了心要退婚啊。”
“是啊是啊。”
“看凌世子的样子,怕是被伤透了心吧。”
“胡说八道!陵哥哥才不会喜欢那个草包!”听着周围群众越来越离谱的以讹传讹,穆淑华忍不住的吼了一句,但是人们却没有将她说的话听进去,大堂里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谁会去在意那么多。
就在季弦乐踩着莲步离开侯府大堂的时候,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侧视了隐藏在人群中的穆淑华一眼。
背后怎么会这麽冷?穆淑华搓了搓手臂,怎么有种自己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