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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十一、九地篇(2)

司马懿率军尾随诸葛亮,已经赶上了蜀军,终究心里不踏实,又退上山去,拒绝与诸葛亮交战。可是魏军将领忍耐不住,纷纷向司马懿请求出战。司马懿经不住众将的一再请求,率军出击。

诸葛亮派魏延、高翔、吴班迎战。魏军大败,蜀军俘获魏军三千余人。司马懿只得率军退守大营。

诸葛亮本来想乘胜进击,无奈抢来的新麦即将吃完,只好下令退兵。在退军途中,诸葛亮在木门谷(今甘肃天水西南)设伏,射杀了率军追击的魏将张,然后还师汉中(今陕西汉中)。

孙子在本篇中还提出了“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作战原则,认为把士卒投入危地,才能转危为安;使士卒陷于死地,才能转死为生。军队陷入危境,然后才能夺取胜利。楚汉战争时,韩信在井陉之战中,就成功地运用了“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作战原则,取得了胜利。

楚汉战争时期,刘邦在彭城失利以后,诸侯都纷纷背弃刘邦。占据赵地的赵王歇也与刘邦绝交。

韩信在平定魏地以后,向刘邦建议,请求率军北上,进攻赵、代,讨伐燕国,并向东平定齐地,向南切断楚军粮道,和刘邦率领的主力形成钳形攻势,先消灭楚国的侧翼,孤立并包围项羽,然后在荥阳(今河南荥阳东北)会师。刘邦采纳了韩信的建议,并派常山王张耳协助韩信,一起率军出征。

公元前205年闰九月,韩信首先进攻代国,大败代军,俘虏了代王夏说。次年十月,韩信率兵数万,进攻赵国。赵王歇和成安君陈余得到消息后,就调集号称二十万的军队,在井陉口(今河北获鹿西)进行防御。

井陉口是太行山有名的八大隘口之一,易守难攻,既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东西必由之路。赵军先期据守井陉口,以逸待劳,处于优势和主动地位。汉军仅有数万兵力,又千里行军,将士疲乏,处于劣势和被动地位。

当时,赵军主帅陈余手下的谋臣、广武君李左车劝陈余:“韩信、张耳乘胜离开本国远征,锋芒锐不可当。我听说:‘从千里之外运送粮食,士卒会有饥色;做饭时临时找柴草,军队会常常吃不饱。’井陉道路狭窄,车辆不能并行,骑兵不能成列。汉军要通过这么狭窄的山路,粮草必定落在大部队的后面。因此,如果能给我三万精兵,从小道袭取汉军的辎重,截断他们的粮道。你只需深沟高垒,不与汉军交战。这样,汉军前不能进,后不能退,供应线又被切断了,附近荒山野岭又不可能找到粮草,不出十天,韩信、张耳的头就会送到你的面前。否则,我们就一定会成为韩信和张耳的俘虏了!”

然而,既刚愎自用又十分迂腐的陈余,平常就认为“仁义之师是不用诈谋奇计的”,所以,对李左车的计谋很不以为然。他对李左车说:“兵法上讲:‘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应该把他包围起来;有二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应该和他交战。’现在韩信的军队号称数万,其实不过只有数千,又千里行军来进攻我们,早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我们对这样弱小而又疲惫的军队都躲避,不去击败他,将来遇到强大的敌人,又该怎么办呢?按照你说的去做,诸侯会说我们胆怯,就会轻易来进攻我们!”陈余固执己见,拒绝了李左车的计谋。

韩信从派往赵国的间谍送回的情报得知,陈余没有采纳李左车的计谋,非常高兴,于是率军继续前进,在距井陉口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到了半夜,韩信选出轻骑两千,每人带一面汉军的红旗,从小道上山,在赵军营垒的后面隐蔽起来,监视赵军的行动。韩信吩咐这些兵士说:“如果赵军看见我军退却,一定会倾巢而出,追赶我军,你们便乘机赶快冲入赵军营垒,拔掉赵军的旗帜,换上汉军的红旗。”

然后,韩信命令副将给兵士们分发些干粮,并告诉他们:“等今天打败了赵军再正式会餐!”将士们听了,都不相信,只是假意应承说:“好吧。”

韩信对值勤的军官说:“赵军已经抢先占领了有利地形,并修筑了营垒,如果他们看不见我军大将的旗鼓仪仗,是不会攻击我军先头部队的,因为他们怕我们走到险要的地方又退回去了。”

韩信命令一万人马先行出发,出井陉口,面向赵军阵地,背对绵曼水,摆开阵势。赵军见后,都哈哈大笑,认为韩信不懂兵法,居然在没有退路的“死地”布阵,因而对汉军更加轻视。

天刚亮,韩信亲自率领大队人马,举着汉军大将的旗帜,携带汉军大将的仪仗鼓号,鼓乐喧天地开出井陉口。

陈余见韩信率军前来,立即指挥赵军出营迎战。一时间杀声震天,戈矛相交。双方拼杀了很久,韩信、张耳假装战败,故意扔掉了旗鼓仪仗,向绵曼水方向后撤,与事先在那里背水列阵的先头部队会合。

陈余误以为汉军真地败了,便命令赵军全部出动,向汉军冲杀过来。赵军有的争着去抢汉军丢弃的旗鼓,有的急着去追韩信、张耳,乱成了一团。

汉军正面是凶猛追来的赵军,背后是波涛汹涌的江河水,无路可退,只好拼命向前,死里求生。所以人人全力拼杀,个个奋勇争先,挡住了赵军疯狂的进攻。

这时,埋伏在山上的二千汉军骑兵,见赵军倾巢出击,营垒空虚,便迅速冲入赵军营垒,拔掉赵军的旗帜,插上了二千面汉军的红旗。

赵军与汉军激战多时,眼看难以取胜,又捉不到韩信,便想退回营垒。他们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营垒里已经插满了汉军的红旗,不禁个个惊慌失色,以为自己的营垒已经被汉军攻破,顿时乱了阵脚,争相逃命。赵军将领虽然杀了一些逃跑的兵士,但兵败如山倒,哪里还能阻止得了。

占领赵军营垒的汉军骑兵,见赵军溃散,乘机出击,从后面切断了赵军的归路;而韩信这时也指挥汉军的大部队发动了全面反击。在汉军两面夹击下,赵军被打得落花流水。汉军乘胜追击,在坻水杀了陈余,俘虏了赵王歇。

井陉战斗结束后,将领们向韩信祝贺胜利,并问韩信:“兵法上讲:‘行军布阵,应该右面或背后靠山,左面或前面临水。’今天你却命令我们背水结阵,这和兵法上讲的正相反,而我们却取得了胜利,这是什么道理?”

韩信说:“其实这个方法兵法上是有的,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罢了。兵法上不是说:‘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吗?何况我带领的不是一支平时训练有素的队伍,而是新招募来的乌合之众。要用这样一帮人去打仗,只有把他们置于毫无生路的死地,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就会拼命作战;如果把他们置于有退路的生地,遇见危险,他们就都会逃了,那我还用谁来打仗呢?”众将听了,个个心悦诚服,称赞韩信能够灵活用兵。

韩信在井陉之战中,成功地运用了“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作战原则,取得了胜利,是因为他能根据实际情况灵活用兵。三国时的马谡却把这一原则当做教条,不能灵活运用,从而导致街亭失守。

公元228年,蜀汉丞相诸葛亮首次率领大军进攻曹魏。诸葛亮采用声东击西的方法,传出消息要攻打城(今陕西眉县),并派出一支人马,装出要向城进攻的样子。魏军得到情报,果然把主要兵力派去守城。诸葛亮乘魏军不防,亲率大军,突然从西路扑向祁山(今甘肃礼县东)。祁山的魏军守军抵挡不住,纷纷败退。蜀军乘胜进军,祁山北面的南安、天水、安定三个郡的守将,都背叛魏国,投降了诸葛亮。

魏国朝廷文武官员听到诸葛亮大举进攻的消息,都惊慌失措,不知道该采取什么对策。魏明帝曹叡却认为:“诸葛亮本来依据山险固守,现在主动前来进攻,正合乎兵书上所说‘招敌前来’的策略,这次一定能够打败诸葛亮。”于是亲自率领步兵和骑兵五万人,任命将军张监管军务,前来抵御诸葛亮。

诸葛亮在祁山听说曹叡亲率大军前来,急忙召集众将商量对策。

诸葛亮说:“魏军此次前来,必定先取街亭(今甘肃庄浪东南)。街亭是汉中的咽喉,如果被魏军夺去,就会截断我军的运粮道路。你们谁愿意去把守街亭?”

话音刚落,参军马谡站出来说:“我愿意去。”

马谡从小熟读兵书,聪明过人,有很大的抱负,喜欢谈论军事谋略,诸葛亮对他非常器重。不过刘备对马谡的夸夸其谈很不以为然,在临终时对诸葛亮说:“马谡言语浮夸,超过实际才能,不可委以重任,你要对他多加考察。”可是诸葛亮爱惜马谡的才华,没怎么把刘备的话放在心上。他任命马谡为参军,常常同马谡一起谈论,有时一谈就是一整天。

这次诸葛亮见马谡自愿去守街亭,忽然想起了刘备的话,心中有些犹豫,说:“街亭地方虽然小,但关系却十分重大,如果把街亭丢失,我军就危险了。”

马谡非常自信地说:“请丞相放心,我自幼熟读兵书,行军作战的事情全都懂得,难道连一个小小的街亭都守不住吗?我愿立下军令状,如有差失,以全家性命担保。”

诸葛亮见马谡胸有成竹,就让他立下军令状,拨给他二万五千兵士,又派裨将军王平做他的助手。

诸葛亮嘱咐王平说:“我知道你生平谨慎,所以才把这个重任托付给你。你要记住,营寨一定要安在重要的路口,使得魏军不能通过。”

马谡和王平带领人马到了街亭,看过地形后,王平建议在路口扎营,马谡却执意要在路旁的一座小山上扎营。

王平说:“临走的时候丞相嘱咐过,要把营寨安在路口。这样就是有十万魏兵,也别想过去。如果屯兵在山上,魏军突然来到,从四面围住,那该怎么办?”

马谡大笑着说:“你真是见识短浅!兵书上说:‘凭高视下,势如破竹。’如果魏军来了,管教他一个也别想回去。”

王平又劝道:“万一魏军截断了山上的水源,将士们喝不上水,我军岂不是不战自乱?”

马谡说:“你不懂,兵书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魏军截断山上的水源,我军没有水喝,眼看渴死,能不拼命吗?那时我军以一当十,不怕魏军不败。我熟读兵书,丞相许多事情都要问我,你怎么竟不听我的话呢?”

马谡不听王平的劝告,传令上山扎营。王平无奈,只好央求马谡拨了一千人马,在山下临近的地方驻扎。

张率领魏军抵达街亭,看到马谡放弃路口不守,却把人马驻扎在山上,不由得暗暗高兴,马上吩咐手下将士,在山下筑好营垒,把马谡扎营的小山团团围困起来。

马谡在山上看见魏军围山,立刻命令兵士冲下山去。可是张只是坚守营垒,蜀军几次进攻都被魏军乱箭射退,伤亡了不少人。

魏军截断了山上的水源。蜀军在山上断了水,没有水喝,没办法做饭,又饥又渴。时间一长,山上人心惶惶,一片混乱,哪还有心思作战?

张见时机已到,命令魏军向山上发起攻击。蜀军兵士纷纷逃散,马谡要禁止也禁止不了。最后,马谡见大势已去,只好自己杀出重围,落荒而逃。

王平带领一千人马,坚守营垒。当他得知马谡兵败,便叫兵士擂响战鼓,装出一副要向魏军进攻的样子。张怀疑蜀军有埋伏,不敢向前逼近。王平整理好队伍,缓缓向后撤退。就这样,一千人马一个也没有损失,沿途还收容了不少马谡手下的散兵。

街亭失守,使蜀军失去了重要的据点,损失了不少人马。诸葛亮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率领蜀军全部撤退到汉中(今陕西汉中)。

诸葛亮回到汉中,经过详细查问,认为街亭失守,完全是马谡违反了他的作战部署造成的。诸葛亮依照军法将马谡斩首,又上表后主刘禅,自行贬为右将军,以究自己用人不当之过。

在本篇中孙子提出了要战胜敌人,将帅必须有“死地吾将示之不活”的决心,采用“焚舟破釜”的方法,以激发全军必死的斗志,夺取战争的胜利。

公元前208年,秦将章邯率军攻打新近恢复国号割据称王的赵国。赵军将少兵寡,被秦军打得大败。赵王歇被迫放弃都城邯郸(今河北邯郸西南),退守巨鹿(今河北平乡)。章邯率军乘胜追击。他命令王离带领二十万人马,把巨鹿包围起来,自己带领二十万人马驻扎在巨鹿南面的棘厚,并在棘厚和巨鹿之间修了一条通道,给王离的军队运送军粮,准备长期围困巨鹿。赵王歇见势不妙,多次派人向楚怀王求救。

楚怀王接到赵王歇的求援文书后,任命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率领楚军主力五万人马前往救援赵国。

公元前207年十月,宋义率领大军到达安阳(今山东曹县东),见秦军声势浩大,就命令楚军停了下来。一连停了四十六天,宋义还是不敢前进。

项羽见宋义总是按兵不动,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就去对宋义说:“秦军围困巨鹿,形势危急,应当赶快领兵渡过漳水,楚军从外面攻击,赵军在里面接应,这样里应外合,一定能够打败秦军。”

宋义断然拒绝了项羽的建议,说:“现在秦军攻赵,打胜了就会疲惫,我们可以乘机发动攻击;秦军如果胜不了赵军,我们就可以向西进军,一举战胜秦军。所以,我们不如先让秦、赵两军相斗,看看再说吧。”他还挖苦项羽说:“上阵和敌人交锋,我比不过你;要说运筹帷幄,你就根本比不上我了。”为了压服项羽,他还下了一道命令:“将士即使勇猛如虎,凡是不听命令的,一律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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