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不走。”
“听话，不要让师父生气。”他有气无力，却不失师者风范。
“师父，我们一起走，我去找王和阿霜师父。”
“你先走，过一会就来不及了。我会和他们一起走的。快走！”他将他推开，拿削山剑指着他。
冷月的意思从来不可抗拒，可是封旭东是不能丢下他至亲至敬的师父。他要走过来。
冷月突然飞身一脚，将他踢出三丈开外。
“轰！”一声，他用尽全身力气，击掌震塌了石壁。石头纷纷落下，堵塞了两个人之间的通道，堵塞了唯一的出口。
“师父……师父——”封旭东声嘶力竭地叫着，他已无力将石头搬开。“师父……”他跪倒在地。
冷月已听不到他的声音，昏倒在地。
霜月和封子心正在寻找冷月和封旭东，忽然听见地下室传来巨响。
“阿霜，去看看，阿月一定在下面。”
霜月来到地下室，寻找到了昏死的冷月。“哥哥，哥哥！你醒醒——”她吓坏了，使劲摇晃他。
冷月从没有知觉的黑暗中晕晕的醒过来，只能感觉到有人抱着他，从那血腥隐不去的女人香判断，是阿霜。他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王呢？”他迷迷糊糊问了一句。
“在上面。”
“出去！”他马上清醒意识到自己没死，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让她出去。
霜月无奈地放下他，出去帮助封子心。
封子心已经退到月心楼，他们居住的小楼。他把那些人从地下室旁边引开。
“王。”霜月过来帮他。
“阿月呢？”
“在下面。”
“旭东呢？”
“哥哥让他走了。”
“是我害了他，希望这孩子不要再走这条路。”他已厌倦了这种生活。
“现在怎么办？”
“我们的仇家太多了，不管看上了我们的什么东西，总之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了。……对不起，阿霜，是我害了你。”
“王不该说这样的话。”
“好了，不说了，我们去找阿月。”
“哥哥伤的很重。”
“那你怎么不留下照顾他？”
“他让我来找你的。”
“傻阿霜呀，”他都笑不出来了，“阿月喜欢你，他是真的爱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我知道哥哥对我好，王对我也好。”
封子心笑笑，叹口气，“阿月遇上你这么一个弱智是死定了。”
他们一起来到地下练功室。这里最多的就是练功室，因为练不同的武功要使用不同的环境和设施，所以建的象迷宫那样多，也有地上的，这是个地下的，上面却是莲花池。练功室内堆放着草药。
冷月闭着眼睛斜靠在墙壁上，奄奄一息。
“哥哥。”霜月跑过来。
冷月现在如在梦境，霜月运功给他，才恢复一些神智。
他挣开眼，“阿霜？”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阿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满目柔情。
霜月搂着他，温柔地望着他：“不会的，哥哥。”
冷月无所求了，在她怀里长眠，他已知足，她还这样柔情似水，体贴爱怜地望着他。
“别这样看我，我受不了。”她太多的柔情让他有想搂紧的冲动，可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王呢？”
“在后面，把入口堵上。”
封子心过来。
三个人又在一起了。
外面杀声阵阵，不绝于耳。
晨曦从天窗射进来，这是二月，春天的阳光。
封子心倚墙坐在地上，冷月枕着他的腿躺在他身边，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握着霜月。霜月挨着冷月坐在封子心脚边，给冷月包扎伤口。
冷月没有拒绝，虽然包扎已经没有作用。他想感觉她手指的温柔。封子心抚着他的脸，象恋人那样亲密，含情脉脉。
冷月偎着他的胸口，“这女人真弱智，都伤成这样子了，有什么可包的。爱女人真不如爱你。”
封子心淡然一笑：“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他不觉失笑：“你杀了我床上的那个女人，然后取而代之。”
封子心轻轻拧他的脸，深吸口气：“我很知足了，先有了你，又有了阿霜，这辈子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又自由自在，死了还能在一起。古往今来有几个人一生这样圆满。”
冷月想笑，但是已经控制不了肌肉和神经，封子心看出来了，扶他坐起来，将真气从自己身上传给他。
暖流在冷月的血液中荡漾开来。两天来，冷月就这样一直维持着生命。
默默。
“说句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死了还能和你呆在一起……”说着话，他已经感觉到血管在破裂，他依然坦然，继续自己的话，“……上天待我不薄……”
封子心含着泪，他能感觉阿月的血液从破裂的血管中流出，流成一片汪洋。他的声音在颤，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哥哥……”霜月紧紧搂住他，眼泪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你也会流泪？”他还在嘲笑她。
霜月的目光中闪烁着晶莹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和眷恋。
封子心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说句有用的话。”
“说什么，她又不懂。”他放弃了，这样在她怀中死去就行了。
霜月忽然俯下身，吻上他的唇……
他的眼泪溢了出来，与她的眼泪交融……
封子心微笑着扭过脸去。
…………
冷月依偎在阿霜的怀抱中，握着封子心的手，轻轻闭上双目。
他今生无憾。
…………
霜月泪流满面。
封子心一手搂着她，一手搂着冷月：“阿霜，我们烧了它吧。”
…………
一阵巨响。
一堆火光。
晨光中的九园淹没在金黄色的火光中。
早春的晨风轻轻飘过，带着朝露，新绿，花香，飘过山泉瀑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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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没有找到他们留下来的任何东西，包括尸骨。
有人猜测他们没有死，过了许多年，有人说在哪里见过他们。
次年春天，将军府突然火起，童将军葬身火海。
又过了许多年，有人肯定他们是在某个地方隐居，和飞天，迪峰生活在一起。他们再也不会重出江湖。
江湖一度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杀手之王”第三代……
…………
…………
…………
…………
——全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