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赵玄风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刚离开,叶凌身上就突然泛起一阵红芒,红芒在叶凌身上闪烁着,与此同时,赵玄风留于叶凌丹田的那股柔和白晕,通过经脉,快速朝着叶凌脑海涌去,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原本正在沉睡的血红小蚕乍然睁开了圆溜小眼,打了个饱嗝,又接着眯起眼睛,陷入了沉睡。
叶凌手指微微动了动,双目乍然睁开,他左手手肘撑着地面,坐起了半个身子,眼睛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一抹淡淡的疑惑爬上了他的脸庞“咦,赵宇和冰灵呢?”
叶凌又疑惑得扫视了一遍四周,此时才发现放在自己身旁的一纸一令,他随手拿起令牌,翻转得查看了一遍,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这,这是云炎令?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用另一只手拿起白纸,眼睛飞快得从白纸上扫过,疑惑的脸色逐渐舒转开来,他又看了一眼落款人,这才逐渐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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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道,路越郡。边陲小城,依山傍水,春光无限,处处闪现迷人的色彩。
叶凌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路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路越郡瞎转着。
一阵白面包子香气远远得飘散过来,如同灵蛇一般,钻入叶凌鼻子。
“咕噜!”
他喉咙鼓了鼓,又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抿了抿嘴,脸色尴尬得走到包子摊前面。
“包子嘞,好吃的包子嘞。。。。。。”摊前一年约二十的青衣男子大力得吆喝着,错落有致的音调听在叶凌耳朵里,恍若一曲美妙曲子,但他却怎么也听不清曲词是什么,此时的他,步子踌躇着,内心却在暗暗思忖如何开口。
自从从黑云脱困以来,叶凌就沿着黎中关,毫不停歇得,一直来到了路越郡。到了路越郡之后,他才发现,身无分文的他,连最基本的温饱都很难解决,更别说租一方车马,前往朔方郡寻求仙缘了。
“哟,这位客官,要不要尝尝这里热呼刚出炉的包子,我孔二顺做包子的手艺在这路越郡,可是远近闻名的,要不来俩先尝尝?”包子摊主孔二顺看着站在自己摊前踌躇不走的叶凌,将手上白巾甩到肩上,热情得说道。
叶凌“咕噜”咽了口口水,神色露出几分尴尬,他措了措手说道:“这个,老板。。。要不你先赊欠我几个包子钱,来日我再尽数还上。”
孔二顺脸色骤然变冷了几分,他努了努嘴,脸上露出几分嫌弃,朝着叶凌讥讽得说道:“那这包子嘛,你也先寄放在我这里吧,来日呢,你把钱付给我,我再双手奉上好了。”
孔二顺将肩上白巾取下,擦了擦手上的白面,他朝着叶凌摆了摆手,不高兴得驱赶叶凌道:“快走,快走,别打扰小爷做生意。”
“你!”叶凌拳头紧握,漆黑的眼睛燃烧着暴怒的火焰,死死盯着孔二顺,但随即他双拳一松,宛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慢慢走开了。
孔二顺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轻哼了一声,又换上一副热情模样,手拿白巾,大力吆喝着。
叶凌步履蹒跚得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随意走到一个角落蹲坐了下来。他双目无神得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匆匆行人,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
“咦,你小子竟然没死啊。”一声突兀的声音闯入了叶凌耳朵里。
叶凌迷离的眼睛瞬间回复了清明,他看着眼前肥胖商贾,微微打了个机灵,“钱老板!”
钱老板此时身穿一身锦袍,身后跟着两名青衣小厮,青衣小厮长相极为普通,其中一名,嘴角有一个大黑痣,极为好辨认。
钱老板脸上肥肉微微隆起,淡淡得笑道:“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本事,能从他们手中逃出来。”
叶凌苦笑了一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肚子又不争气得“咕噜”直叫了起来。
钱老板毕竟是久经商场之人,这点人情世故,他自然明白,他眼睛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番叶凌,眼眸微微转了转,一道亮痕从他眼睛之中滑过,“叶小兄弟,要不,到我家去坐坐,我对你是如何从他们手中逃出来的,可是很好奇呀。”
“这,是否会打扰了。”叶凌刚欲直起身子,双腿无骨般,又软了下去。
钱老板眼眸深处滑过一丝喜色,他连忙朝着两名青衣小厮招手,“快快,将叶小哥带回府上,好生伺候着。”
站在钱老板后面的两位青衣小厮连声称“是”,架着叶凌回府去了。
钱府,雕栏玉砌,朱门拱梁,俨然一大户人家!
“你慢些吃,先喝口水。”钱老板坐在叶凌对面,看着叶凌狼吞虎咽的样子,呵呵直笑了起来。
叶凌将手中白面馒头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又将嘴里灌了口水。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又看了看桌子上零乱的盘子,尴尬得说道:“让钱老板见笑了。”
“你看,叫钱老板就有些见外了吧,你称呼我钱伯父,我呢,直呼你叶贤侄,你看可好?”钱老板拍了拍叶凌的手,热情得说着。
“这。。。好吧,钱伯父。”叶凌看到钱老板脸色渐沉,只能无奈得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好了。我看你现在应该也无家可归,不然也不会流落街头了,要不这样吧,你先在我这暂住一段时间再说,等到你想离开,再跟我说一声,你看可好?”此时的他,双手抓住叶凌,似乎担心他会跑掉一般。
叶凌思忖了一会,神色略微不自然,“这,会不会打扰了。”
“怎么会呢,你我虽岁数相差极大,但也属于患难之交,就不用这般见外了,好了,你先在这里住下,需要什么呢,尽管跟我说好了。”钱老板说完,朝外面喊了句,“钱不二,快进来,选间客房出来,让叶贤侄住下,好生伺候着。”
很快,那名长着黑痣的青衣小厮欢快得称了句“是”,就带着叶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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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板坐在书房太师椅上,眼睛半眯着,右手指尖极有韵律得轻轻敲击着桌子。
“吱呀”一声响起,书房门被轻轻打开,一美貌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中年妇女身着白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束着一条锦带,更显出她身材的苗条,一头青丝梳成如意髻,发间插着一支普通竹簪,显得极为素雅动人。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残酷痕迹,却为其面容平添了几分成熟韵味。
此人正是钱夫人!
钱夫人莲花移步,来到钱老板面前,刚欲开口,谁知钱老板率先开口,淡淡得说道:“你是想问今天我带回来的那小子吧。”
钱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小嘴微启,说道:“看来什么事也瞒不过老爷,我听钱不二说,那叶凌如同乞丐一般流于街头,今天被老爷带了回来,还让他好生伺候着,所以心生疑惑,就过来问问。”
“这叶凌嘛,其实我前些时日,我也跟你提起过,只是并未提起他的名字罢了。”钱老板睁开眼睛,站起身子,缓缓走到钱夫人身边。
“难道就是和你一起被困在黑云寨里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个?”钱夫人黛眉轻蹙,诧异得说道。
钱老板拍了拍钱夫人的手,拉着她在旁边椅子下坐下,微笑着说道:“嗯,确实是。当日我们在逃出黑云寨之时,遇上了野狼帮的帮众,当时我和他们分散逃开。好在追击我的那两个野狼帮众求财不害命,在我重金利诱之下,放了我一条性命。我观那叶小子模样,应该出生贫寒,决不可能如我这般舍钱换命,他能从他们手中逃出来,应该有几分本事的。”
“那你刚才可有询问他是如何脱身的?”钱夫人好奇心大起,连忙追问道。
钱老板脸上肥肉抖了抖,“呵呵”笑了两声,“他是如何逃出来的,我倒是丝毫不关心。在黑云寨里,我观他生性憨厚,平易近人,或许是一个极为不错的人选。”
钱夫人玉手虚掩小嘴,从椅子上惊站了起来,“难道你打算将玉儿许配给他?”
钱老板无奈得叹息了一声,独自牛饮了一杯茶水,“枉我年约半百,只诞下一女,恐已无力再求得一儿继承家业。玉儿已经到了婚配年龄,奈何相貌实在丑陋,数门亲事,最后都不了了之,况且我还要男子入赘到我钱府,做那上门女婿,这门亲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谈得下来。难道我偌大钱府,最后却要落得无人继承的地步了吗。”
钱夫人脸色黯然,“都怪妾身,数十年了,也不能给老爷诞下一子。”说完,两行清泪,从她光滑脸颊上滑了下来。
“夫人无需多自责,或许根本就不是夫人的病症。”钱老板苦笑一阵,摆了摆手,又接着说道:“那叶小子出生贫寒,生性憨厚,应该很好控制,到时候他入了我钱家,帮助玉儿诞下一子,我老钱家,也算有后了。”
钱夫人用一块蓝纹白巾轻轻擦了擦脸上的玉珠,又轻轻点了点头,“那就按照老爷的意思来办吧,妾身知道怎么做了。”
钱老板连声称了几句“好”,开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