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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百川汇海

通气锻体,百川归海,是武技修炼的四大境界。通气,顾名思义,是辅以特殊吐纳之法沟通天地灵气的过程,最为简单,但是绝大多数人苦于名门不外传的吐纳运气之法而被拒之武道修炼的大门之外。

锻体,是武道修炼的第二阶段,共分七重,是以吐纳运气为主,辅用特殊方式锤炼自身肉体的阶段,是武道修炼的基石阶段。从第一重开始,直至第六重,分别淬炼内脏、骨头、肉、血、筋、皮,最后一重锤炼自身丹田,最为艰难也是锻体境界中最重要的一步。

丹田是练武之本,为贮存真气的主要场所,而真气是通往高深武道的垫脚石,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武道修炼的第三个阶段叫做气脉境,而更多的人称之为百川境,是为炼化天地灵气于丹田中形成气脉,共分九重,每一重凝注十一道,直至凝注百倒气脉,汇注成气海,正式踏入武道修炼的第四阶段,汇海境,是称百川汇海。

在一些高人看来,至此才算是初窥武道门径,才真正是修炼之始。

至于后面的境界,姬爷爷没有讲,也许是不希望徐阳他们好高骛远,徐阳更没有问,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达到那样的高度,到时再去了解也不迟。

徐阳对自己充满信心,因为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锻体四重的武者了,距离锻体第五重也是不远了。这样的成果离不开他五年多如一日般的刻苦修炼,当然,更需要感谢引导他入门的姬宗堂。

徐阳一直明白是姬爷爷的谆谆教导和指引才让他走到今天。当然还有两位稀里糊涂多出来的两个结拜哥哥,没有他们的话,姬宗堂老爷子认识他是谁啊,更不要说是教导武技了,当然,对于兄弟间的友情,徐阳一直放在心里,不需表达,但是大家却都了然于胸。

捏了捏挂上脖子上黑色人形木雕,徐阳心里默默感谢着二哥。这本来是姬二哥临别赠予的黒木,经过一下午的雕琢,徐阳将它刻成了姬禹城的模样,如女人般的英俊脸蛋也被徐阳打磨得颇为形象,不愧是著名木匠的儿子。姬禹城这张比女人还祸国殃民般的面容可是没少受蒙天齐的嘲笑,和其比男人味成了蒙天齐最直接粗暴的打压方式了。

黑夜很快过去,天刚蒙蒙亮,徐阳便蹑手蹑脚得打开了门,出门径直向蒙天齐家的方向奔去。今天他要和蒙天齐去探索一个颇为隐秘的地方,一个前不久被兄弟三人无意间发现,说好一起去探秘,却一直被姬禹城离别事情耽搁,现在更是只剩下自己和蒙天齐两个人。

蒙天齐住在石灰坑镇的最东街,是镇上最富名声的高端街区,和徐阳家所在的西街贫民区形成最鲜明的对比。蒙家是石灰坑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族历史比石灰坑镇史还要长。不过对此,蒙天齐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按其所讲,如今的蒙家还是断了大部分传承已经没落了的结果。其父亲无数次向他讲述自己家族的历史,别看现在的蒙家如此落魄,但是却是某个遥远地区的顶级氏族的分支,至于为何流落于此,成为一座小镇的破败贵族,其中原因连蒙天齐的父亲蒙浩都不甚了解。

偌大的蒙府刚刚步入眼帘,徐阳便看到一袭硕大的身影鬼鬼祟祟得从其中钻出,蒙天齐显然还记得今天的重要事情,也省得了自己的一些麻烦。对于这种极为赖床的资本阶级分子,叫其起床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苦差事。

“哎呦喂,蒙大少爷今天够准时的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对,太阳还没出来,怪不得啊。”徐阳不禁对着刚刚来到身旁的蒙天齐打趣道。

蒙天齐勾勾嘴角,对徐阳的揶揄毫不在意。伸出手臂,勾搭在徐阳的肩头。比徐阳高出近两头的他斜弓着腰,将大部分体重压在徐阳这个小个子上。

徐阳很是苦恼,蒙天齐的这招百试不爽,每次叫嚣蒙天齐结果都是都被这头强壮如熊一般的野人镇压在身,如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别闹了,上山吧。”几乎用出全身力气才挣脱蒙天齐控制的徐阳,喘着粗气说道。

石灰坑镇四面环绕小山,镇子处在几近中心的山谷地带,而周边的几座无名小山,被统一称为石灰山,更具体的用东西南北来区别,是镇子上的小孩子最喜欢玩耍的地点,可以说,石灰坑镇的每一个人都是在石灰山上打闹长大的。显而易见,小镇石灰坑名字的由来便与此有关。

而这次他们所要去的便是南石灰山,一座位于崖壁上的小山窟。是玩捉迷藏时候,姬禹城躲避蒙天齐追踪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徐阳对姬禹城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隐蔽的地方都能被其发现。

半个时辰后,徐阳和蒙天齐出现在南石灰山的峭壁上,说是小山,其实至少还是有四五百米的。蒙天齐看了眼深不见底的峭壁,苦笑得摇摇头,姬老二也是够拼的,为了躲迷藏玩这么大,这要是不小心滑下去,不得摔得稀巴烂。也怪不得自己那一次找了他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看到他身影。如果最后不是姬老二忍不住自己出来还得够自己玩一阵呢。

“如果不是二哥说下面山窟里有问题,我是打死也不下去。”徐阳站在蒙天齐旁边,也是瞄了一眼下面的山谷,抚了抚胸口,显然有点发憷。

上次捉迷藏,姬禹城自己从崖壁上山窟出来后,告诉他们两个,山窟刚进去只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长到他半个多时辰都没有走到底,所以具体通向哪里他也不清楚。最后因为时间关系才出来,怕蒙天齐两个等得太着急。对于这个解释,徐阳和蒙天齐明显是不相信的,怕蒙天齐着急,按姬老二的脾性,他恨不得蒙天齐急死,铁定是山窟里太黑,而身边没人壮胆,自己害怕才选择退出来的。不过对于姬禹城的解释,徐阳两人也是没有说破,毕竟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最后三人还是相约时间,三人一起探索山窟的神秘,只是最后姬禹城没能完成这个约定。

蒙天齐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将其一头绑在最近,足以承受住两个蒙天齐体重的树上,然后将剩下的麻绳整个抛下悬崖。

蒙天齐试着拉了几下绳子后,然后回头对着徐阳说道:“老三,我先下去,你随后,大概过个一刻钟之后你再下来。”说完便不等徐阳回复,径直向峭壁边缘走去。身为大哥的他显然想为徐阳做个表率,至于他怕不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当大哥的,这个时候怎么能认怂呢?

一刻钟眨眼便过,一直紧张地站在峭壁边上的徐阳看到身前的绳子在摇晃不定,便知道蒙天齐已经到达山窟的信号,现在轮到自己了。

深呼一口气,徐阳小心得握住绳子,脚慢慢地伸出,然后一点一点得往下腾挪,其实,当走出第一步后,心里的恐惧便消散无几了。

顺着绳子往下行进的徐阳,不多时便看到了下方的石窟,蒙天齐也早已经等待在了石窟边上。徐阳双脚用力一蹬崖壁,双手稍微往下,便是荡进了山窟,习武多年的他,如果连这种石窟都进不去的话,就真应该一头撞死在豆腐上了。

看着徐阳成功进入石窟,蒙天齐悬起的心脏也落了下来。

徐阳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回头看了身后的石窟外,感觉颇有成就感。

“别看了,我的小三弟,走吧,里面还有好东西等着我们呢。”蒙天齐将徐阳的思绪拉回来,右手拽着徐阳的胳膊就往山窟里面走。

徐阳好奇得看着蒙天齐,问道:“里面有好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显然,蒙天齐对徐阳的疑问有些无语,“我的好弟弟啊,亏你还经常拉着姬爷爷讲故事呢,悠长的神秘山洞,一般不都伴随着宝藏,密室之类的么,这次说不定就轮到我们来撞大运了呢。”

也是哈,徐阳听了蒙天齐的一番话,瞬间被勾起了兴致,那还等什么,赶紧寻宝吧。然后挣脱蒙天齐,取出携带而来的火折子,一马当先向前方的黑窟奔去。

半个时辰后,徐阳两人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两个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两条分岔的洞窟。在向左走,向右走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上次二哥应该没有走到这里吧?”徐阳不确定地问身边的蒙天齐。

“应该吧。”蒙天齐同样不确定得回答,姬禹城可从来没讲过还有向左走,向右走这回事。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姬老二肯定没有我们走得远,这货胆子这么小,估计说是进来摸索了半个时辰,估计连一刻钟都没有就躲回去了。”

徐阳对这个颇为认同,不是姬禹城胆子小不小的问题,是姬二哥肯定没有自己两人走得远。

经过一番讨论,两人选择了左边的洞窟继续前行。

“少爷,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一道声音突兀地传到刚走进左道没多久的徐阳二人耳里。两人不禁对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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