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哐当——”一声脆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一个白色的陶罐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师兄!夏启他又摔了一个罐子!”身穿水粉色衣袍的小女孩得意地对堂内呷茶的蓝刖衍喊,其他一同练习的弟子都笑了起来。
“师兄,我……”夏启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耳边的嘲笑声不断:
“呵,他是不是在装可怜啊?!”
“谁知道呢,听说每天起的最早,睡得最晚,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他不是比我们早来一个月吗?”
“切,也不就这样,听说,连测试都没过。”
“……”
“……”
“怎么,又摔了?本月第几个了?”蓝刖衍从堂中走出来,懒懒地问。
“本月第五个。”夏启低声答道。
“第五个啊,嗯,老规矩,去罚跑吧。”蓝刖衍皱着眉拿起陶罐的碎片看了看,这碎片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吧?
“是。”夏启应声准备走。
“哎,干嘛去?谁让你去跑了,刚才笑得很欢的,边跑着去,夏启,你跟我来。”蓝刖衍掂了掂手中的陶片,转身。
“是。”其他弟子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责备似得看了夏启一眼。
“师兄?”夏启看着面前破损的陶罐哭笑不得,这里是平时集中处理破损的陶罐的地方,蓝刖衍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那陶罐,是故意的吧?”蓝刖衍回过头看着夏启。
“是。”
“那么这么多,够你练习的了吧?”蓝刖衍笑盈盈的看着夏启。
……要不要这个样子,我只是随意的练习一下而已……夏启一头黑线,我真是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个机会……
半个时辰后,一身是汗的夏启正向后方抛出一块碎瓷片,但是并未得到意想中的声音。正好奇,刚一转过身去,一块急速飞来的碎瓷片擦着鼻尖而过,好力度!能在算好别人转身的瞬间抛出绝对不是凡人!
“你就是夏启?”来者温和的问。
“正是,不知阁下有何指教?”夏启回身,一个年过中旬的老者慈爱的看着自己。
“我听说,你有一块玉珏?”
“绝无此事,不知阁下从何处听说?玉珏乃是贵品,在下一介弟子,可没有那份心思。”夏启一凛,他是有块玉珏,但是,父亲临终前吩咐过,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此人若是凡人,又是从何处听说?
“哈哈,”老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答复,轻笑了两声,“别误会,我知道你有,你来流云阁也有段时间了,不认识老夫很正常,殇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殇姐姐,你该知道吧?”
“您是阁主?”夏启有些惊讶,曾经听过流云殇提起过她的父亲,据说是个很可亲的老者,不想今日竟有缘遇上了?
“嗬嗬,”老者又笑了两声,“时间不早了,你继续吧。”话音刚落,眼前哪还有老者的身影?
“在看什么?”忽然,肩头被人一拍,再回过神来时,已站在平日里训练的小擂台边了。
“沐师兄。”夏启无奈的笑了笑。“今天是要练习对抗吗?”
“对,据说今天我师父也会来。”沐尧朔勾了勾嘴角。
“你师父来不来你不确定啊,你是怎么当这个弟子的?”夏启忍不住吐槽。
“怪我喽?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我怎么知道他的行踪啊。”沐尧朔一脸叫苦连天的样子。
“你的师父,是?阁主?”夏启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所以说,怪我喽?”沐尧朔撇了撇嘴。
远处。
“泓尘阁那里还是在找那个孩子吗?”一个灰衣老者轻叹。
“禀报阁主,是的,近日拓跋天已经怀疑到阁主了,还请阁主早做打算。”一边的青衣男子看着不远处的少年。
话音刚落,“禀报阁主,接最新消息,拓跋天准备明日子时,前来问候。”一个黑衣青年出现在老者身边,行礼。
“什么?这么快?!”青衣男子一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老者对黑衣人说。
“是。”黑衣人应声而去。
“阁主!”青衣男子担心。
“无妨,此事先不要声张,现在是寅时,申时你带弟子们从后山撤退,这泓尘阁说是明日,说不定,亥时就来了。”老者不紧不慢的安排。
“那阁主您呢?!”
“老夫自与本阁共存亡。”
“阁主!”青衣男子还欲说些什么,老者抬手打断,:“走吧,去看看,他成长到哪个地步了。”
“什么?阁主要亲自指导我们?”消息一传出,人群立刻像炸开了锅似的。
“对的,”沐尧朔穿过人群,挤到夏启面前,小声道:“你去准备一下,阁主准备用你当范本。”
“好,我知道了。”夏启远远的看了看看台上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