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脑子中唯一能想到的词,就是精致!
只见她一身浅色的道袍,干净的仿佛不沾一丝尘埃,头发梳得极其整洁,不让任何一缕发丝随意飘落,她的脸上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脂粉,这完完全全是和残衣截然不同的形象!
道姑高傲的看了樊月一眼,“叫残衣出来!”似乎对樊月这个人并不感兴趣。
樊月挑眉,果然,是残衣的故人。
“师傅还在休息,前辈妨进去等一下可好?”
樊月话音刚落,她口中的残衣突然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樊月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残衣这么慌张,看起来倒是有点滑稽。
只见残衣还是那一身的破衣服,发髻松散,睡觉也都是这幅打扮,有的时候樊月真的很好奇,残衣整日穿着也不曾见他换下来,身上却没什么味道,真不知道是不是武林高手连身体代谢都和一般人不同。
他光着脚,显然是听到了响动就冲了出来,心急的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相较于残衣的激动,道姑确实一脸的轻蔑,淡定的要命。
残衣七十多岁的老头,此时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有点手足无措,一双惊喜的眼睛偷偷的看了道姑一眼,又赶紧垂了下来。
“师…师妹,你近来都还好么?”残衣关心的问,一本正经的样子到让樊月有些不习惯。
没想到这个道姑竟然是残衣的师妹,樊月怎么看也没办法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残衣见到师妹倒是非常的激动,不像道姑,看起来冷淡多了,眼里还有一丝的不耐烦。
“好不好?你还能不知道么,自从五十年前你在婚礼上跑掉之后,我就没有好过!”道姑冷哼。
此话一出,残衣的脸上立刻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其中包含着尴尬与歉意。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伤感,“师妹,你还在怪我?”
“怪你?”道姑冷笑出声,她怎么不怪他,她简直是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和残衣从小青梅竹马,一同拜师学艺,两人的自小就爱腻在一块,感情比其他师兄妹都要来的亲近,就在她十八岁那年,师傅做主把她许配给了残衣,两人本就情投意合,成亲也是顺利成章的事。
可是就在她们成亲的当天,残衣却跑了,丢下她一个人去面对满堂的宾客,就这样跑了,她永远也忘不了满堂宾客的切切私语,那嘲弄的眼神,那看戏的神情,将她所有的自尊通通击碎。
“我不该怪你嘛?”道姑反问,眼底都是怨恨。
“师妹…”残衣无言以对,是他对不起她。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道姑一下子像是怒了,不耐烦的说。
这人总是这样,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总是记在心上,总是想宣泄,却一听到别人谈起总是触碰到自己的内心。
樊月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是不应该,可是这两人似乎当她是个透明的,一点也不顾及她的存在,正当她先离开的时候,道姑出声道,“这个丫头是你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