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承泽张大嘴吸了口冷气,那滩血将椅子团团地围住了,好像血困城一样。端木承泽的手摸了下百里秋语的手,冰冷,如同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端木承泽也急了,卫乐平是不是杀人犯,自己不知道,但是百里秋语的年级一定不是杀人犯。
端木承宣已经抱起了百里秋语,“快,去开车!”
端木承泽一滞,夺下百里秋语,“你去开车!”
端木承宣白了端木承泽一眼,什么也来不及说了,脚步匆匆地跑向了电梯。端木承泽紧跟着,快步地跑起来,一面跑,一面自己小声地嘟囔,“什么事,我就是想收拾下你吗,你也不能昏啊!”
说着,端木承泽摇了下手里的百里秋语。被远远地扭过头看他们的端木承宣,挑起眉来喝了一声,“干什么!”
端木承泽在后面快跑着,边跑还在嘟囔,“你醒来,你醒来,别出事!”
边喊边摇百里秋语,摇着摇着,端木承泽大声地喊起来,“你醒来,快醒来,别出事。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出事。”
端木承宣一脚油门,就将车子开了出去。一路上,端木承泽拼命地摇着百里秋语,一面拍着百里秋语的脸,“醒醒,醒醒!”
端木承宣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百里秋语。
百里秋语的头垂在端木承泽的怀里,双手软软地掉在座椅上,两条腿好像直着,如同一条僵死的虫子一样,软,僵。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百里秋语这个样子,你叫她干了几天。”
“才一星期!”端木承泽捶了下自己的头。
“一星期,你一个大老爷们试下,天天那个工作量,还不许吃晚饭!还有百里秋语的身体,可是为你搞坏的!”
“明明是你们弄坏的!”端木承泽火了,一捶砸在了端木承宣的背上。
“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你不知道吗?百里秋语的身体不能累,不能寒,大晚上的,办公楼里多冷啊!就像鬼吹风一样。”端木承宣的身体晃了晃,又开始埋怨端木承泽。
“好了,别说了。我又不想这样。”
“你不想这样,可你又明明地这样做!百里秋语怎么了你了,收拾一个女人有什么乐子呢?你有时间收拾我啊!”端木承宣气哼哼地对着后视镜瞪大了眼睛。
端木承泽歪了下脖子,“都是她,长得太相杀人犯了!”
“啊?杀人犯!”端木承宣不解地扭过头,手抬起百里秋语苍白如同一张纸的小脸,“这张脸像杀人犯,你看的是哪国电视剧!”
端木承泽微微地眯了下眼,突然地闭上了嘴。真话永远不能跟这个弟弟说,他出生就催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个女人,那个穷女人,一定用了什么手段!
到现在,端木承泽也不相信那场海难是场意外。
百里秋语平躺在病床上。端木承泽修长的手握着百里秋语的手。
百里秋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眼前的端木承泽。百里秋语轻轻地痛痛地叫一声,“啊,好冷啊!”
端木承宣拉过被子,又给百里秋语捂了捂。
“没事,医生说了,就是操劳过度,休息休息就没有事了。”端木承泽如同女人的手一样粉嫩的手,拍了下百里秋语的手心。
端木承宣拉过椅子坐在百里秋语的床头,“你怎么不知道你的身体,撑不下去还死撑。”
百里秋语咬了下嘴唇,轻轻地虚弱地指了下端木承泽,“我请假了,他不让!”
端木承宣推了下端木承泽,“你干什么!”
端木承泽的眼皮垂下来,藏起了自己躲躲闪闪的目光,握着百里秋语的手,“你想吃什么?”
百里秋语吃了点东西,好了些。卫乐平已经收到端木承泽的电话,匆匆地一瘸一拐地跑来了。
“秋语,秋语!”卫乐平生气地推开端木承泽,手忙脚乱地坐在百里秋语的床头。脸一直对着百里秋语,竟然没有注意到身体没有坐上床,竟然一斜,差点掉下来。
百里秋语弱弱地抬起头来,软软地一笑,微微地张开白白的嘴唇,小声地无力地说道:“妈,没事。”
端木承宣扶着卫乐平“阿姨,小心。”
卫乐平拍打着端木承泽,“我女儿怎么样!你说啊!”
“阿姨没事!医生说只是受累受寒了!”端木承泽躲躲闪闪地说道。
“受累,她跟你就没好,你的女人竟然叫她受累!”卫乐平气得站起来,追着端木承泽拍打。
“好了,妈,您坐这来。我想看着您。”百里秋语软软地一声,好像掉在地上,捡不起来。
卫乐平坐在了百里秋语的床边,拉了下端木承宣,“医生还说什么了,对以后生儿子,有没有影响?”
“医生说要保养!我们一定好好地保养……”端木承宣没有说完,端木承泽皱了下眉,生气地拽起端木承宣,坐在卫乐平的面前。
“我的女人,我会好好地保养她的!”端木承泽说着,想握下百里秋语的手。
卫乐平一把夺下百里秋语的手,“就你,你就这样保养我们女儿的。”
“这是意外!”端木承宣连忙说道。
“不用你说!”端木承泽回头瞪了眼端木承宣。
“你说!”卫乐平喝道,指着端木承泽,“你倒说出个三五六来,我听听。”
“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端木承泽垂下眼皮来,一道寒寒的光扫过卫乐平的腿,她太像那个女人了,可她的腿是瘸的,是在装瘸吗?躲避我们的寻找?
“金大治,我还相信金大治大夫,他给百里秋语看的时候,什么毛病都没有。你一换个医生,我的百里秋语就躺在这里了!”卫乐平歪着身子,一点都不想看这个端木承泽一眼。
“好!”
“现在!”
“好!”
“你有金大治的电话吗?我们现在就打过去。”端木承宣体贴地说道。
“不用你打!阿姨我亲自打。”端木承泽说着,拿起百里秋语的手机,翻到了金大治的电话号码。
金大治赶到了医院,一见百里秋语的小脸,吸了口冷气,“你这是怎么了!”
卫乐平详详细细地说了百里秋语这一星期的待遇,一面气呼呼地推有端木承泽,“一边去!”
金大治拉过百里秋语的手,号了下脉,“这可怎么是好!明明调养过来了,都叫这一个星期给耗光了!”
端木承泽在金大治的背后说道:“我叫端木承泽,是百里秋语的男人,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多少钱我们都出!”
金大治一听端木承泽的名字,身体微微地一颤,簌地扭过头来,推下老花镜,眼珠子变得贼大,死死地盯着端木承泽,“你就是端木承泽?”
“你……”端木承泽伸出手去,“是我。”
“我认识你父母!我是你父母的医生!”金大治说着,握住了端木承泽的手。
“你好!金大夫。”谷半双夸张热情地迎上来,拉开了金大治的手,“百里秋语有什么事情呢,跟我说……”一面紧张地看着端木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