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坟头,魏家祖坟大祭,这次祭祖是庞青村一大家族魏家组织的,乃是五年一次的大祭祀。
此时,魏小郎正挥着锄头除着魏家三座祖坟周边的草,魏家族长在旁指挥者,与魏小郎干着活计的还有几个魏家小字辈的后生。那族长安慰道,“除草累人,大祭完了这你这几人一家分几只鸡。”这魏小郎与那几个后生满脸堆笑,心却说,除个狗屁。
魏小郎心里不爽,倒不是因为除草之事累人,而是因为这不是他应尽的职责,而且干这事他有损阴德。
原来魏小郎不是这魏家人,却是前几年官府捉拿的火热盗冯贵人墓的一个头目,只因东窗事发到处逃命。那年在路上遇到一伙强盗抢劫,装死躲过一劫,在一个叫魏小郎的身上找到了一份名帖与介绍信,信上说这魏小郎幼时跟随父母外出经商,奈何世道混乱,在外面浑浑噩噩几年,父母纷纷病死,临死前嘱托他回到自己的老家东山县庞青村去,这才赶来寻乡。这魏小郎死于奔乡的途中,卫魏看这官府风头依旧紧密,心想却是歌好机会,拿了魏小郎的名贴到了这庞青村找到魏家给定居了下来。
卫魏本想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料这魏小郎是小字辈的人物,跟魏家七八岁大的孩童是一个字辈,在家族中也处处受人排挤,这上坟祭祖还被安排了干最苦的活。
这苦活是累,但也比不得这魏卫心累,自己姓卫又不是姓魏,在这魏家坟茔又是磕头又是烧香的,嘴上还要念叨着祖宗保佑,心里是憋屈,但回想当初那官府查到庞青村来,亏了个名贴这卫魏才没被抓去,这冒名顶替背别人祖宗还是值得,心想活命要紧,能过几年安生日子是几年。
正在卫魏懊恼之际,却听见有人大喊,原来是魏家族长正在召集全部人过去。卫魏跟着魏家后生来到那三坐祖坟后的百年大树旁。卫魏一看整个魏家的人都围在那棵大树下看着什么,不时传来嘘唏声。卫魏挤进去一看,不禁下一跳,那大树下方被挖出了一个大坑,坑里有一黑一白两条蛇在厮打,朝近些看,黑色那条头上还有两只角。
“魏家的后生子弟走远些!”这时,魏家请来的那个道士发话了。族长听了道士的话,忙叫大家伙走走远些。这卫魏心虽好奇,但族长的话谁敢不听,于是便跟着众人往坡下走。没走几步,族长却又冲卫魏喊:“小郎,刘道士叫你上来。”
卫魏只好又走上去。等走到近前,那道士开口了,“这位后生叫什么名?”
“刘道士,这是我族中小字辈的魏小郎。”族长答道。卫魏也跟着道:“刘道士吩咐小生何事?”
“到没什么事,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刘道士道。
“您只管问,晚辈回答就是。”
那刘道士不停的打量卫魏,这刘道士的眼睛甚是邪乎,似乎有光射出来,却不是叫人好过的光,看得卫魏好不自在。好半天那道士才开口。
“你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
“刘道士说的是,当初小郎回乡之时路遇悍匪,百般脱险才从死人堆里逃出来。”族长先开口了。
“族长说的是,晚辈正是当初逃过一劫。”
“那时想要小郎命的人怕多达几百万?”那道士又问道。
族长又先开口了,“刘道士却是说笑,当初那般悍匪听小郎说也只有十来个人。几百万人想要杀的人却是天下官府通缉,天下皆恨之欲诛之之人。”
“族长说的是,那时悍匪却只有十几个。”卫魏听到这,知道这刘道士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是个什么人这道士看得出来。
“族长,你可知道这两条蛇为何而来,却是为他!”刘道士把手朝卫魏一指。
族长甚是惊愕,四处望了望,见这坡上只有他们三人,才小声的问这道士:“您说那一黑一白二条蛇是为小郎而来?”
“正是!”
“可有什么征兆?”
“这魏家三年一小祭五年一大祭,这十几年来都是我来位挖土停新,一直以来从未挖到过灵物,就是蚯蚓也不可能遇到,遇到定点的位置活物会绕开,今儿定着点,却挖到两条,况这两条还不是人间之物,我算过了,今儿无论挖哪这两条灵物都会出现。”
“这灵物代表什么?”卫魏道,先前他听这道士说这两条蛇是冲自己来的,若是旁门左道的先生说的,他倒也不信,只是如今这道士能看出他是何人,让卫魏对他的话不得不忌惮三分。
“还望先生正解!”族长又道。
“这两条灵物不是人间之物,黑的头上长角那只为公,白的为母。长角为龙所化,皮白为风所为,这是说你魏家不久会诞下两个孩童(刘道士特意把这“魏”字说了重了点),而且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只是这两个孩子叫那常人有点异处。
族长急眼了,“何所谓异处?”
刘道士没有忙着回答,转身又望了那坑中的两条蛇几分钟才道,“这两条却也不是蛇,乃为上仙,上仙皆有异处,公的那条目明,却不辨听觉,是条聋的,母的那条耳也清目也明,却不愿开口,是条哑巴的。这两条乃是仙家的‘无耳龙,无舌风’!”
“也就是说,即将诞下的龙凤胎也会有所残损,呸,是有所异处!”
“族长,我,我……”这卫魏刚要说声什么。只听坑中有声音传来。
三人立马凑过去,只见白的那条缠着黑的那条,黑的那条却粗壮的要命,白的那条的不及它三分之一粗,此时,黑的那条竟张开了嘴,发出哇哇的声音,像极了孩子哭。
那刘道士皱紧了眉头。没多久,只见那条白蛇停止了缠绕黑蛇,循着坑转了起来,白蛇虽细但长,在坑底的边缘围了个圈。黑蛇也动了起来,竟围成个三角形。卫魏却吓了一跳,因为这两位“仙家”组成的图案却是当年他亲手为自己的盗墓团伙设计的会旗上的标志。
没多会只见那大坑冒出水来,把两位“仙家”给淹没了,接着腾起白气来,萦绕着这个大坑,黑白两蛇在白气与水中若隐若现,不一会就什么也望不见了。等到白气消散与水退下去,坑中哪里还有什么黑蛇白蛇,卫魏眼精,看到坑底有两团圆圆的东西,周身缠着红线,那刘道士也望见了,他叫卫魏找一根长树枝把它扯上来。
那两团红线裹着的东西很快就被扯上来,族长接过去,松开残绕的红线,却是两块玉佩,一个龙形一个风形。
“这东西就留个那两个孩子吧。”
“敢问您,这能破解吗。就是不叫我魏家有这两人。”
“族长,却是不行,如要破解,魏家后世怕要遭殃,这两孩子一出生,乃是大吉之兆过后这魏家才能显赫的延续下去。只是,这事却不可告知族其他人,今天之事除我三人以外不能说与他人。”其实这道士是在说胡话,这一事与这魏家命运根本无关,却是关系到这卫魏的卫家命运,只是这道士给卫魏留了条道,叫他好存活。
“这没问题,对了小郎,你刚才想说什么?”
这卫魏沉吟了好半天才开口,他说:“我,我,我媳妇怀上了,这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