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庆年间一月十日,唯一帝派出使者宣召准驸马君墨轩到东华门,在便殿予以接见,并赏赐玉制的腰带、靴子、尘笏、马鞍,还有红罗一百匹、银器一百对、衣料一百身、聘礼银子一万两,赏赐过后,唯一帝还要设宴款待,宴席是九盏规格。席间,皇家乐队在一旁奏乐助兴。宴会结束,准驸马向皇帝岳丈谢恩完毕,乘坐披挂着绘有涂金荔枝花图案的鞍辔和金丝猴皮毛制成的坐褥的骏马,手执丝线编织成的鞭子,头上打着三檐伞,五十人组成的皇家乐队在前边奏乐开路——这叫“宣系”——回到自己的家。与此同时,公主的陪嫁物品,也照本朝《会要》的规定,由太常寺行文有关部门,进行采买置办。
在婚礼举行前一个月,皇帝下令执政的宰相穿着便服和有带子的鞋,去后殿西廊,察看公主的陪嫁物品:有装饰着珍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着雉鸡的华美衣服一件,珍珠玉佩一副,金革带一条,有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珍珠大衣、半袖上衣、珍珠翠领四时衣服、累珠嵌宝金器、涂金器、贴金器、出行时乘坐的贴金轿子等物品,还有锦绣绡金帐幔、摆设、席子坐褥、地毯、屏风等等物件。
婚礼当天,驸马爷着便服,佩玉带,骑马到和宁门。在那里换上官服,到东华门,用大雁、币帛等作为聘礼(大雁,古人认为是忠贞之鸟。后来金元之际著名诗人元好问的名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的就是大雁),亲自到公主的住处迎娶新娘。这时,公主是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穿绣长尾山鸡、浅红色袖子的嫁衣,坐上没有屏障的轿子,在驸马的引导下,向着驸马府出发。
新娘轿子的前方是:天文官,按照公主身份所应配备的陪嫁物品与仆人,蜡烛灯笼二十副,相应使臣,头插钗子的童子八人,方形扇子四把,圆形扇子四把,引障花十盆,提灯二十个,行障,坐障。皇后亲自送行,乘坐九龙轿子,皇太子骑马。公主两边是两重围子。公主后边,是宗正寺(专门掌管皇族事务的官署)长官荣王,理宗的弟弟,公主的叔叔,荣王夫人以及其他达官贵人的夫人。
青悦与君墨轩站在父母面前,只听司仪大声喊道:“一拜天地。”
青悦和君墨轩转过身来,向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青悦赫赫君墨轩又向父母拜了一拜。
“夫妻跪拜。”
“等等。”一不速之客突然的到来打断了这场婚礼。而来人正是一身红衣的陌璃。
“陌陌,你怎么来了?”君墨轩的脸上绽放着真挚的笑容。“我等你出现好久了。”
“墨轩,你说倾城与伤城本是一对,正如你和我一样,可是如今呢?”陌璃从袖子里拿出倾城,看着君墨轩,道。
“陌陌,你是在怪我么?”君墨轩一步一步的走向陌璃。“你以为我想娶她么?若不是她用灭我九族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娶她么?”
“墨轩,你说的我都知道,那天我也在。”陌璃伸手触摸着君墨轩的脸颊。“我却没有办法面对你。”
“陌陌,什么都别说了。”君墨轩将陌璃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喂,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来搅什么乱。”青悦掀开红盖头,不满的指着陌璃说道。
“你住口。”唯一帝一拍桌子,怒道。“朕就说墨轩这么爱陌儿,怎么可能跟你成亲,原来是你威胁的啊。你真是朕的好女儿啊。”
“父皇,为爱而不择手段可是额娘教我的,她说过为了爱什么都可以。”毫无心机的青悦委屈的说道。“我这样做有错么?”
“简直是胡闹。”唯一帝龙颜大怒。“跟朕回宫。”
“可是……”
“此事就当没存在过。”唯一帝自然知道青悦想说什么。摆摆手,道。“众爱卿可明白?”
“微臣明白。”众大臣鞠了一躬。
“墨轩,我该走了。”陌璃咬着唇,道。“若有缘,白城见。”
“陌陌,要走我们一起走。”君墨轩紧紧的拉住陌璃的手,不让她离去。
“墨轩。”青悦的眼一直看着君墨轩,道。“我们真的不可能么?”
“公主,你如此高贵的身份,我高攀不起。”君墨轩的眼一直看着陌璃,道。
“如果没有你眼前这个女子呢?“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陌璃估计已经死了不下千次了。
“依然不会爱你。”君墨轩的嘴角微微上扬。“请公主保重。”
“君墨轩,终有一天,你会跪着回来求我的。”青悦狰狞道。
“啪。”陌璃又是一耳光给青悦打去。“我最讨厌你威胁我的人,若有下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父皇,你看见啦,她打我。”青悦哭着向唯一帝诉苦道。
“你还嫌闹的不够么?”唯一帝还是偏袒陌璃。“摆驾回宫。”
这场婚礼因闹剧而收场,公主在成亲当天哭着回的宫里,一传十,十传百的,让天下都知道当今的青悦公主刁蛮任性,导致婆家也不要了……这倒成了百姓们无聊打发时间的笑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