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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圣旨到来

一个时辰之后,上阳宫养心殿,大发雷霆的武则天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身边的几个宫女唯唯诺诺,担惊受怕地在一旁小心守候着。此刻,千牛卫中郎将何彪,快步走进养心殿。

“何彪,可有消息?”武则天一见何彪,急切地问道。

满头大汗的何彪进前一跪,双手隆起,挺直腰杆,望着武则天说道,“启禀娘娘,微臣正要回奏此事,臣以派遣大批探子出来,还是没有发现凌风二人的下落。”

武则天一听凌风仍未有下落,眉头不由的皱的一下,叹气的看着何彪问,“本宫,不是让他速速离开吗?怎么?”

“娘娘有所不知,就在娘娘刚刚离开,王家的家奴强行救人。其中一人还刺中了凌风,凌风反手给了王文峰一刀,虽未致命,但也是将死之人。凌风与他的那个随从在望月楼大打出手,才脱得了身。刚离开望月楼,张芳张大人派去的衙役就到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追,叫嚷要抓人。不过,还好,暂时还没有听到衙门的人将他抓住。洛阳城太大,凌风随便躲到哪里,张芳他们就不易抓到。可是?”何彪见武则天眉头紧锁,不停的安慰她说道。

“可是什么?”

何彪迟疑了一刻,才慢腾腾的说出自己的担忧,又害怕触了武则天的忌讳,语速特别慢,且不敢抬头往他。“臣担心的是,若是没有抓住凌风二人,洛阳令会不会大肆抓捕,搅得整个东都鸡犬不宁。”

“他敢,若敢如此,本宫灭他九族”。武则天凤目一瞪,大声说道,“你速速多派些人,前去打探,先不要惊动张芳那厮。本宫,到要看看他会做些什么”。

“臣,遵命”,何彪起来后,快速的退了下去。

一条巷子尽头,凌风与燕十三靠着墙,大喘粗气。“奶奶的,累死我了”,凌风擦了擦头上的汗迹,抬头望了一眼巷子,顿时跳了起来,“十三,这下完蛋了,你看,没路了,巷子到头了。”

十三也才想起来看看巷子,刚刚两人光顾着逃跑了,压根就没有多想,进了巷子。十三又抬头看看围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公子,你先躲在这里,小的先把人引开,你回去,小的去顶着,……。”

没等他说完,凌风手一摆,“打住,打住,没有这回事啊,要走,咱两一起走。”

突然,后面一阵噪杂声传来,“在那边,给我追,看他们往哪里跑。抓到他们,给爷往死里打,奶奶的,可累死爷爷喽。”

“公子,赶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十三急促凌风,“要不,翻墙进去,躲一躲,再说”。燕十三没有法子,看看围墙又不高,急中生智的说道。

“你小子不饿啊,靠,早上出来就吃几口饭,半天以来,来来回回窜了好几趟,又打了一架,跑了这么多的路,肚子在叫,没劲翻墙啊。早知道如此,就带了馒头在身上了,这会也能啃两口。哎,下次,打死我也不在外面见她喽。”凌风不住的喘气的埋怨道。

燕十三看着凌风一眼,不停的问,“公子,那夫人到底是谁啊,小的怎么发现她比咱家二夫人还牛啊,小的刚把人送出门,就迎上来了二十余人,将她紧紧的围在中间,小的刚回头,又来一拨人。还有就是那个姓何的家将,一出门,娘的,那个威风啊,跟个将军似的。”

凌风闻言,嘿嘿一笑,“她可比二夫人厉害大的多了去,十三,你说,咱大唐的女人当中谁最大。”

“当然是娘娘最大”,十三不假思索地回答,话刚出口,愣住了,傻傻地,张口结舌的望着凌风,“公子,她是?”

“嗯”,凌风嗯了一声,“所以,咱们不用怕,不过现在还得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被这帮兔崽子抓住了,没有咱两好果子吃,本公子,可不想挨这一顿。来扶我一把,翻墙去。”

“头,这里有血迹,不可能走远的”,不远处,一个差役向领头的衙役禀告。

“好”,那名差役大叫一声,“给老子追,抓住了有重赏。”

张家,年过六十的老管家急急忙忙地赶往后宅,在院中遇到了张芳。一见管家,张芳便急吼吼地问,“老丁,那人抓到了吗?”

“老爷,没有,现在又出事啦”,老管家焦虑地望着张芳说道。

“又出了什么事?”张芳心里咯噔一下,急切的问道。

“刚刚,舅老爷差人来报,有人在望月楼闹事,还把舅老爷家的小公子给打了,舅老爷正带人,将那伙人给围了起来。小老儿心想,说不定是同一伙人干的,赶紧过来告诉老爷。”

张芳稍加思索,“有可能,信儿出事的地方离那里不远。可知道,是谁干的?”

老管家摇摇头,叹气说,“舅老爷没说,只是差人来报。”

张芳一拍大腿,愤怒的叫道,“老夫倒要看看,他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不发威,还以为老子是病猫呢。去,通知,三班衙役全部出动,不论是谁统统给老子抓起来。”

“是,老爷”。

“小姐又入神啦”,丹凤轩的后面小宅院里,欧阳梦倩的丫鬟小青,望着最近经常魂不守舍的欧阳梦倩问道。小丫鬟,有些不忍,自从遇到了凌风之后,自家小姐就经常颠三倒四的了。特别是送走了欧阳通大人,更是经常的,一个人看着那两块玉佩发呆。一坐就是半天,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哦,青儿,你来啦”,欧阳梦倩机械般地问了一句。小青顿时无语了,自己压根就没有离开房间还好,小姐这是怎么了,小丫鬟担忧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什么事,没事?”欧阳梦倩回了句,微微地抬起水晶般灵透的眉眼,望向窗外,凝视着那里一动不动,眸子里露出一丝害怕,随即消失,又露出了淡淡地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翻墙的二人。

小青对欧阳梦倩变幻不定的表情吓了一跳,也跟着抬眼看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一身沾满血迹的人,跳进小院,她惊恐万分,提心吊胆又看了一眼,才看清楚来人。难怪,小姐会面露笑意。

“噗通”两声,凌风与燕十三相继的从墙上跳了下来。燕十三扶起凌风问道,“公子,这是哪儿啊”。

凌风没好气的笑骂,“废话,我知道这是那里啊?估计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后宅院吧。稍等等,咱们就翻回去,别牵连了人家。先四处看看,别惊扰人家。”

“知道了,公子”。凌风二人向做贼似得,蹑手蹑脚,轻轻地警惕的四处张望,引得窗内的人咯咯发笑。

忽然,凌风一转身,愣住了,看见了窗内的人。暗自的讥笑道,“哎,原来人家早就发现了自己。”

仔细那么一瞧,凝住了,熟人,而且还有过肌肤之亲,索性大大方方过去。再一想,不对,外面还有人在追自己呢,连累了他可就不好了。

欧阳梦倩走出了房间,离他有几步之遥,站在那里,带着说不尽的情怀端详地凝视着凌风,一汪秋水的明眸中,道出了她的万般妩媚,千种风情。

她在看凌风的时候,凌风也在看着她,这个妮子,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明显清瘦了许多,一把可握的小蛮腰,估计此时来阵风就能把她带走,没变的,还是那妩媚销魂的眼神。

“公子为何这般狼狈”,欧阳梦倩望着凌风,启颜一笑,薄唇轻起,要人命的细声腻语,微微传来。

凌风双手一摆,长叹的说道,“哎,一言难尽,容凌某日后再向小姐说来,只是,有件事,想麻烦一下,你这里有男子的衣服吗?”

“人喃,怎么快就不见了,娘的,上天了不成,给老子搜,附近的人家一个都不要落下,挨个挨个搜。”墙外传来了衙役的叫骂声。

凌风一听,不免有些紧张,担心会连累了欧阳梦倩。又抬头看了一眼她,对旁边的十三说道,“算了,十三,咱们走吧,别连累了欧阳小姐”,凌风抬脚欲走。

“是,公子”

“慢”,欧阳梦倩急忙地叫住了凌风,瞪了凌风一眼,带着一丝狠狠的眼神说道,“你这个时候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啊,先进房间再说”。上前一把拉住凌风的手,就往房间拽,又交代小青,在院子中把风。

一阵紧促声传来,几个衙役使劲的敲门,衙役在门外大叫,“开门,快点开门,……,再不开,大爷我砸门了”

小青吓的面色土色,慌里慌张朝房间跑去。

门外,一个衙役把头领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头,这可是丹凤轩三届花魁的宅子,要不要回禀大人一声,万一出了问题,可不好啊。”

“花魁怎么了,难道花魁就不是婊子吗?,娘的,不就是长的比别人漂亮点吗?不就是比别人会卖骚吗?装他娘的,那门子清高,还不是被千人骑,万人压,去他娘的花魁,……,给我砸,狠狠地咂。”衙役的头领一听,更是起劲了,脏话连篇,骂个没完。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凌风,有意的衣衫不整,斜跨出来,欧阳梦倩在后面拉了他一下,示意自己出去应付。

凌风回头,看了一眼媚眼如丝的欧阳梦倩,忍不住的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放心吧,这号人,能对付了。不过,回来后,咱们刚才的戏,可要接着演啊”。没等欧阳梦倩回声,凌风就笑呵呵走开了。大大咧咧的,张口就骂。

“谁他娘的,没事找事,打扰老子好事,谁啊这是?”凌风把门一开,没好气的看着一帮衙役。

“嘿嘿,你小子骂谁呢?”那衙役头领,上前指着凌风问道。

“咋咋呼呼,干嘛啊,老子好事就被你们给搅了,快说,什么鸟事?”

“嘿嘿,小子,你是哪根葱,敢教训老子,弟兄们上,揍他****的。”那头领拎起拳头就像凌风打来,有几个衙役也为了过来。

“慢”,其中一人,看了又看凌风,大声叫道,在头领耳边嘀咕几句。那头领面色顿时变了,顿时,低三下气来到凌风面前,给赔礼道歉。又问凌风有没有见到浑身是血的两个年轻人。

凌风嘴巴一撅,眼一斜,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的样子,轻言道,“浑身是血的没见到,床上有血倒是见到个把,小弟刚刚弄了个流血的,要不差役大哥进了看看,也好放心。”

那差役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哈哈一笑,“就不打扰公子的好事了,老哥这就离开,得罪啦。”随手一挥,把这帮衙役带走了。

凌风一进房间,连忙将衣衫整齐,对十三说道,“十三,走,不能留在这里。”

“怎么快就走,不是说?”欧阳梦倩在一旁含情默默望着凌风问道。

“今天不行,事情太多,留下来,反倒会连累了你。过两日,清静了,本公子不请自到。”凌风近前,靠近欧阳梦倩的耳朵,私语几句。就见那妮子面露红晕,一道霞光划出。临走了,还不忘调戏一番,朝她的红晕的脸颊上,亲了两口,念念有词的说,“少不了你这个小妮子的解救之功,到时好好谢你。”

“娘娘,有消息了”,何彪再次来到养心殿,武则天刚刚吃点东西,由于心中有事记挂,仅仅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哦”,武则天眼睛一亮,急匆匆的问,“在那里?”

“算时间,应该到家了。不过,张芳以令洛阳的三班衙役及嵩阳、汝阳两县的差役全体出动,在大街挨门挨户的搜擦,而且?”说道此时,何彪停住了,望了一眼武则天,便低头不语。

“而且什么,尽管说来?”

“是娘娘,张大人以忤逆之罪抓捕的,许多无辜的百姓被抓,现在已是满城风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两位宰辅大人还询问微臣发生什么事情。听闻,张芳命令衙役顺手牵了百姓的不少钱物,以至百姓怨声载道。”

“竟有此事?”武则天一听,不由怒气燃烧。

“是千牛卫的弟兄亲眼所见,若有不许,就地逮捕”

“这个逆贼,拿着本宫对他的信任,为非作歹,倒行逆施,该杀。”武则天大骂一句,对上官婉儿说道,“婉儿”。

“微臣在,娘娘”,上官婉儿立即上前。

“拟旨”

“是”

“今有凌风护驾有功,一心忠于朝廷,特进封为明威将军,赏……”武则天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赏什么好。

上官婉儿停笔待命,见武则天迟钝了好久,没有开口,怎么赏字后面没有了,便抬头问道,“娘娘,还有吗?”

只见武则天轻盈笑道,“本宫一时之间竟没有找到合适的赏他,赐他钱帛吧,他有不少,赐他土地吧,今天才发现,他竟然开了不下四百顷的良田。哦,本宫想起来了,东陵那孩子,昨个还说没有府邸,就将洛阳王家的府邸赏他吧,反正也要他去查办的。”

“是娘娘,臣这就写上。”

“嗯”,武则天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来,盯着婉儿看了一会。心道,“也好,自己一直都没有知道合适的东西来拉拢他。就承他的意思,先赐他府邸,以后再赐给他的人,只要他能够忠于自己。就借他的手整整这些不听话的氏族大家,到时候,若是天怒人怨了,反手又可平息事端,又能收拢氏族。”

“娘娘,还有吗?”

“继续记下,着凌风领旨查办张芳、王文峰等人受贿、忤逆及以权谋私之罪。调千五千牛卫听他调遣,便宜行事。他不是想修路吗?收缴之物,报个数上来就行了,着他变卖筹集钱资,以备修两京之间的官道。此事由你亲自传召,顺便告诉,若是差事办得好,今日望月楼中,他的心事,本宫到时自会如他所愿。”

天上人间,凌风住的别院之中,此刻,凌风正与燕十三两个人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在一旁伺候的佣人看的是张口结舌,还是第一次见到凌风如此不择食的。

“你小子就不能慢点,没人跟你抢,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凌风看了一眼囫囵吞枣,跟自己抢吃抢喝的燕十三说道。

“早就饿了,也不看现在都到时候,都到未时末了”。

此时,临时的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告诉凌风,咱家被兵围了。

“什么?”凌风一愣,来得好快啊。

“公子,小的去”。十三看着凌风说,准备自告奋勇的向前冲。

“没有什么事,老实的呆着,若是本公子准备被他们带走了,你告诉夫人就成,别忘了,咱两今天救得谁啊。”

府上的人,不明就里,吓了一跳,纷纷站在后宅门口,见凌风出来,一起看着凌风。“没事,没事,该干嘛的干嘛去,别站在这里。”

红娘子父女也是紧张的很,心道,这下坏了,官府来抓他们了,好端端的连累人家,看见凌风就觉得十分别扭,不好意思。凌风也没有在意,只是回头看了他父女一眼,径直地进了前院。

“怎么是你?”大门一开,凌风看呆了,上官婉儿领着一批彪悍的大汉——千牛卫,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

“莫非不欢迎,凌公子”上官婉儿白了凌风一眼道。

“欢迎,欢迎,你要是不走那就更欢迎,虽说这里地方不大,添张床还是可以的,不知婉儿小姐意下如何?”凌风嬉皮笑脸的相应,真真假假的说道。

“你”,小妮子,清秀的美目一瞪,姿妍初绽,双瞳剪水,愈发可人儿。“凌公子其实早就知道了娘娘身份是吧,才会如此做的吧?”

“凌某愚钝,还望婉儿小姐指点才好?”

“你说呢?”

“不知?”凌风看着上官婉儿问道。

“哎,我命不由我,其实,你这个人,也是不错,就是有点太,……,提醒一句,不要陷得太深,到时无法自拔。”上官婉儿叹了口的说道。

“明白了,多谢小姐点播,定不负婉儿小姐所望”。

“明白什么?”上官婉儿迟疑片刻,笑盈盈看着凌风的问道。

“明白自己要作何?只是,你这是作何,摆这么大的阵势,看把我府上的人吓得,护卫要不了这么多人吧,再说,我也管不起这么多人吃饭啊。”凌风手指外面的千牛卫问道

上官婉儿“扑哧”一声的发笑,突然脸色一正,大声说道,“宁远将军凌风接旨”。

凌风略作迟钝,急忙跪在地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小妮子费了半天的劲,读的是绘声绘色,热情似火,突然感觉像是遇到了后世的初中生在诗歌朗诵,那个认真劲,没法说。最后知道,凌风明白,自己又升官了,连升两级,现在变成了从四品下阶,跟那个死去的汴州别驾耿明华同一档次喽,不错。最高兴的莫过于有个实权,奉旨查办张芳、王文峰等人,还赐了个宅邸,省自己盖喽,还便宜行事。

送走上官婉儿,凌风拿着圣旨发愣,不对啊,老娘们要干嘛?既是升官,又是赐宅邸的,还有那丫头的那句,“不要陷得太深,到时无法自拔”又是何意?是说自己不要对她期望太高,还是说自己不要太过于献媚。

“哎”,凌风叹了口气,不管了,自己目标的第一步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就看自己怎样取信与她喽。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到时候,她想随随便便的动咱,可就有些力不从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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