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磨叽了半天才蹦出来个,“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不错,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後始逢春。”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十口为古,白水为泉,进古泉连饮十口白水”。
“千里为重,丘山为岳,登重岳一览千里丘山。停,曹大人,晚生输了还不成吗?别再对了,我现在想吐啊。”凌风在那里做出了哀求的姿态,实在受不了这老头,不由又担心起来,万一他真要做了自己的老师,可就完喽。
“不行,还有三道,你听好喽,以俭胜贫,贫忘;以施代侈,侈化。”曹元朗根本不给凌风考虑的机会,直接说出上联。
“哎”,凌风长叹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就是让自己心定吗?愣了半天才说出来,“以省去累,累消;以逆炼心,心定。”
“以酒为题,即兴赋诗”,曹元朗手举酒杯对凌风言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摧。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不行,太短了,老朽要个长联。难怪林颂再三曾言,你小子滑如泥鳅。”曹老头是步步紧逼,回徐州后一定要找林颂的麻烦,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弄得自己是如此的被动。回徐州后,就捣鼓着把他的宝贝闺女勾引过来做小妾,整死他不可。
“曹大人,你别逼我啊”,今日算是碰到死对头了,长的,长的,上哪里弄啊。能知道的,也就是李白的将进酒喽。
“曹大人,这是最后一个,否则晚辈就不干了,成不?”
“先弄出来再说”
没有法子,凌风走到一名殿前侍卫面前,“兄台,借你的宝剑用一下。”皇宫之内,能够佩剑的也就是那帮子殿前侍卫了。接过那名侍卫手中的宝剑,凌风走到中间,一束腰间襟抱,整理完毕。在那里耍了一套从云梦山学来的鬼谷十三式,摇摇晃晃的唱出了李白的那首《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关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曹夫子,李御史,
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颂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言为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老大人,这下总行了吧,再不行晚辈就着喽”
“好一曲将进酒”,武则天率先称赞,有她开了头,别人还能怎样,纷纷附和吧,那夸的啊,比花好,比王勃还能,比潘安还俊……
接下来的事情更逗,曹老夫子,非要凌风当着众人的面,拜他为师,研习礼仪五经,诸子百家。凌风就是不同意,要是真有这么个老夫子做教习师傅,整天还不掉进书袋里去啊。众人是不解啊,曹老夫子那可是天下文人的标榜,做他的弟子是多有面子,别人求之不得呢,他还拒绝起来。
一个韩大同教习奇门八卦,一个燕十三教习拳脚功夫,现在又来了个曹元朗教习礼仪五经,诸子百家。那有这么多的时间啊。如此以来,那有功夫去青楼勾院,调戏良家女子,捉弄已婚少妇啊。有从哪里抽出时间去安抚自家后院诸花呢。不干,坚决不同意。
好徒弟不易找,老夫子就是死活不放,死缠烂打的。终于领教了文人耍起无赖的本领喽,曹元朗最后能恳请武则天与李治,大言不惭对那两个家伙侃侃而谈,非说要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云云。
反正最后的结果有点失望,凌风还是没能逃脱曹老夫子的五指山,当着众臣的面,行了弟子之礼,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敬了一杯酒。
而这场赌局却滑稽般的改了,以曹元朗为首的六人,没人出资十万两资助修路,其他的不提。不过从曹元朗的眼神中,凌风有些迷茫,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直到一年后,才知道,自己早就被老岳父刘源给卖了,原来他们是一伙的。难怪他们如此上心,如此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娘的,这个统一战线拉得也太长了吧。
哎,凌风心中叹气道,这是什么事啊。不过终于结束了,有点像闹剧。心焦力碎的凌风刚刚坐下来,又见一名大佬出列,对自己拱手说道,“凌大人,老朽也有一联,想请凌大人指点。若对出来了,我也出十万家资助汝修路,若是对不了,我分文不取,若何?老朽上联是:家住长安,出仕东安,貌比潘安,才似谢安,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直到此时,凌风才看清此人是谁,太常少卿余伯良。又闻此联,凌风微微一愣,余梦瑶从给自己看过此联,今日余伯良又说此联,都是姓余的,不会是父女俩吧。他要做什么?
“此联不是余大人爱女三年前出的求婿联吗?”远处的一名文官私下里向身旁的同僚嘀咕道。
“是啊,是啊?余大人的那个闺女可是持家的好手,三年来,上门求娶的不少啊,听说都是被这道对子给赶跑了。怎么余大人今日那此对来凑热闹啊,莫非?”一人,抿着小酒说道。
“是啊,凌风虽说得到了二圣的欢心,可毕竟是有家室的人啊。难不成,老余就舍得他的闺女做妾。”
“是啊”
“这可说不定,老余同志想转正啊——太常寺卿”,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这种对子那是自己能够对出来的啊,此对中有两个人名,潘安、谢安;有两个地名,长安、东安;最后两句那是论语中的句子。在后世无聊的时候,也见过这个对子,一直没有发现能跟此上联相媲美的下联。算了,干脆推掉了事。
“余大人,实在不好意思,风愚钝,对不上来。”
“不对吧,凌大人,你可是说能够对得出啊”。余伯良看着凌风,殷殷一笑的说。
得,果真是余梦瑶那老爹,这丫头,咋就留不住话呢。虽说余梦瑶长得不如那三个,但也是上等货啊,更难得的是个商界大才,若是能够将她弄到手,自己逍遥不说,而且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出去厮混,打野食。可这又不能啊,几日前,刚刚纳过一房,那几个好不容易才安抚好。这要是,那就更麻烦喽。
“凌风,既然能够对得出,就对上一对,本宫倒要看看你的腹中还有多少。”端坐上方的武则天开口言道。
“启奏天后娘娘,臣确有一联勉强能够附和一下,可是,这联不能对啊”,凌风苦着脸,皱着鼻子向武则天说道。
“哦,这是为何?”
“余大人是知道的啊”
“余爱卿,你说吧”
“臣遵旨,此联是……”,余伯良向二圣讲述了他女儿的择婿联的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但说无妨。”
“可是,娘娘,那……”,凌风苦皱脸,眼巴巴的望着武则天,又瞟了一眼垂立在下首的上官婉儿。却见上官婉儿在武则天身后低语几句。
武则天呵呵一笑,“丫头那里,有本宫给你做主,她可不是房夫人。”一开始,众人一头雾雨,不知所云,后来算是明白了,感情凌风拒内啊。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一番,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你只能做的了那个丫头主,可是现在咱家不是那个丫头做主啊,是另一个啊。”凌风在心中叫苦,却有不得不说,“姓因李子,名为老子,生有孔子,学有庄子,持身为养神,持身为养正道”。
不管行不行,反正李家自称是老子的后裔,不行也行。余伯良没有发言呢,李治却说了,“不错,虽说不能完全应对,但也相差不多,最后两句也是道德经中的句子。余爱卿啊,此事朕做主,就将你的爱女下嫁于凌风做……妾,御赐的妾不同于一般的妾室,听见没有凌风,三日后,行聘礼,纳妾”。李治本想说,赐婚平妻的,突然想起了他李家的闺女也是平妻,这样有些贬低咱家喽,不行,就改成了侍妾。
“啊”,凌风惊呆了,这么快就给定了,刚要开口,余伯良在那里口口声声谢主隆恩云云的。
“启奏,陛下,微臣三日后的日程已有安排了啊。微臣原定三日后去京师,查看修路示意,均已打点妥当,岂可因私而废公。”
“那就等你回来好了”,武则天在一旁接道。
“娘娘,臣还是没空啊,下月初,臣要出淮南道扬州的,那可是大事啊。十日前,臣就与人相约,下月初到扬州见的。”
“启禀二圣,老臣以为,择日不如撞日,择时不如撞时,那就明日吧”。曹元朗在一边叫道。
“这也贼快了吧,闪婚也没有这样的”。接下来,凌风这是在晕晕乎乎间接受大家的道贺。趁其不在意,找准机会向上官婉儿竖起了两指头,告诉她别忘了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