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快随我去摘星楼吧,长老们可都在等着你呢。”
姜天山还是如同一个过了气的老头子般慢慢的催着姜晨,可姜晨现在可是玩的正高兴呢,哪里听的了这些,如同往常一样,假装未听见般继续和孩子们在长安街上跑跑跳跳,走走停停,欢声笑语倒是一直未断,可苦了姜天山这年过九旬的老头子喽。姜天山对姜晨很是无奈,加上对姜晨素日里的宠溺,可让这小屁孩儿在平日里没少惹麻烦。
姜天山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笑了笑捏了捏白花花的大胡子,之间左手拐杖轻点地板,一圈圈粉色略带紫的光辉如同水面微波般散开,当第一波遇到姜晨的小草鞋的时候,便在姜晨的小草鞋一圈圈的围住,就如同姜晨踩在了水面般。可是在这夜幕繁华的长安街,哪里还有人注意这不足十岁的小毛孩儿,姜晨更是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异样,仍旧与众多孩童们疯耍着。
当姜晨与姜立等数名孩童飞快的跑着的时候,一座巨塔矗立在天地间也缓缓的靠近姜晨等人,并非是摘星楼移动了,而是孩童们在玩耍奔跑中似乎一直在沿着最近通往摘星楼的方向移动着,而姜晨的脚下的光圈倒是很是神奇般始终在为孩童们引路,可都是未满十岁的孩童哪里能注意到这些。若不是渐渐的跑到了长安街的尽头,他们是不会察觉到已经距离摘星楼越来越近了。
姜晨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异样,猛地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发觉即便是自己并未迈步,可自己仍是缓缓的前行着,若不是四周的人群越来越少,姜晨是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一直在向着摘星楼靠近。顿时便明白了什么的小姜晨站在原地,朝着后方缓缓前行的姜天山喊道
“山爷爷!你就别卖关子啦,我陪你去就是啦!”
姜晨揪着鼻子,朝着不远不近的姜天山喊道,虽然很不情愿的去见一群老头子老太婆。但他也清楚自己今晚的主要事情。姜晨虽只有九岁,可也十分清楚孰轻孰弱。这也是在这群孩童之中十分少见的优点。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的小晨儿最乖了,爷爷这就带你去摘星楼,你不和这这些小娃娃们道别么?”
“不用啦,咱们赶快去见爷爷奶奶们,然后我就能回来接着玩儿啦,不过等会儿山爷爷可要帮我买下一样好东西。”
姜晨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双手抱肩,气鼓鼓的回道。
“好好好,只要晨儿随山爷爷去摘星楼,爷爷什么都答应,走吧”
语罢,只见姜天山右手如同往常一样缓缓的摇了摇那五色禽羽扇,姜天山便和小姜晨缓缓的离开了地面三尺左右,随后便向前飞快的移动着,姜晨第一次感受到御风术的奇妙,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些许害怕的念头在脑中旋转,几秒钟后,姜晨便恢复了初次御风术的不适,开始大吼大叫的张牙舞爪。但右手却一直死死的抓着姜天山的袖角。
姜天山带着姜晨一直向前足足行进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摘星楼的门前,姜晨看着即便是在夜晚也十分繁华的摘星楼,猛然抬头间似乎觉得自己又十分的渺小,甚至生出了丝丝恐惧之感。
“哇~原来这就是那座摘星楼呀,听母亲说过好多次,原来真的这么高。”
姜晨歪着小脑袋,看着姜天山,继续说道。
“母亲说,只要能站在这摘星楼顶,就能碰到星星,山爷爷有没有抓到小星星呀。”
“哈哈哈哈哈,山爷爷还能站在摘星楼顶呢,等山爷爷站在那里定会给小晨儿捉几个小星星下来!如何?”
“好呀!那就这么定了,山爷爷要给晨儿捉星星!”
“好好好,山爷爷给晨儿捉星星,哈哈哈哈。走吧,别让长老们久等了”
姜天山说完便带着姜晨踏上了摘星楼的阶梯,看似很长的一段梯路在姜天山脚下就好像缩短了般,姜晨一眼不眨的盯着姜天山的步伐,想要看出些门。姜天山摇摇头,宠溺的拍拍姜晨的小脑袋,只见姜晨一个抬步间就冲出去数十个台阶。
“哎呦!姜晨坐在台阶上,抱着小脚丫子痛苦的喊道
“山爷爷,怎么不扶着我点呀!疼死我了,这台阶怎么这么硬呀!”
姜晨站起来使劲的踢了一脚那青石台阶,当然也只是泄愤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踢在台阶上。
“哈哈哈哈,小晨儿现在还是小呀,刚刚是你自己急于冒进,否则也不会一脚提在这台阶上了,等晨儿长大了没准儿能一脚跃上摘星楼顶呢。”
“哼!我已经不小了,我现在都能抱起家门口的那座水缸了。母亲都说我长大了”
姜晨抱着小肩膀揪着鼻子不忿的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晨儿长大啦。”
说说笑笑间,二人便已经到了摘星塔门前。姜晨仰头看着那足足有数丈高的石门,心中本是惊涛雄起的姜晨现在倒是渐渐消除了对摘星楼的恐惧,而一种敬畏感倒是渐渐升起。姜天山站在姜晨的后面,伸出右手,轻触石门,之间石门似乎是有生命般射出两道光芒,光柱在空中遵循着某种规律匀速勾勒着,似乎要在空中画出一张符印。最后,姜天山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挥,这一挥如同是符咒的最后一笔般,空中出现一个及其繁复的光印,光印渐渐缩小靠近,最后靠在石门之上。石门这才渐渐打开,透过渐渐扩大的门缝,摘星楼的内部也渐渐展现在姜晨的视野中。
不过令姜晨大吃一惊的是,摘星楼内除了没有任何装饰,就连张椅子都没有,里面约莫有六位老者,大多看不清面容,但从服饰上看,年岁应该都比山爷爷年轻很多,但能称得上长老的应该都是一辈人中的佼楚。两扇石门渐渐全部打开,姜晨站在姜天山的身后,怯生生的捏着衣角。姜天山拍了拍姜晨的小脑袋说道
“走吧,有山爷爷呢”
“恩,好”
姜晨的心中似乎有了底气,回道。
姜天山此时没有了任何弱者气息,左手的拐杖也别在了身侧,挺腰阔步的走向摘星楼深处,姜晨跟着边走边看着周遭环境,共有七名老者,但有几名身影十分模糊,甚至在灯火的照射下都没能留下身影。姜天山大步走在六人中间,最后驻足在六人尽头。整间屋子没有丝毫声音,静的姜晨都能听见自己的小心脏搏动的咚咚之音。姜天山缓缓回头,捏了捏白花花的胡子沉声道
“都出来吧”
只见六道光晕星星点点的从周围汇聚在厅内的六道身影上,身影逐渐凝实。
“姜氏姜晨,拜见长老”
姜晨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拱手致言。
六人看了看姜晨,抬头看向姜天山,拱手道
“拜见大长老”
“行了,老八,方天盏的粉末带来了吧,拿出来吧,晨儿也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就问吧,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私自做主”
姜天山点了点头道
“那好,姜晨,我问你当时你弄毁这方天盏之时发现有什么异样或者说,这方天盏中是否有什么其他物件?”
“没有”
姜晨低头怯生生的回道
“胡说!这方天盏乃这座城中少有的族嗣之物,平日都是祭放在祠堂之上,当日你是怎么闯入祠堂,又是怎么打开这方天盏的?”
八长老怒问道
“我没有去祠堂,我也没有打开这方天盏!”
姜晨有点恼火的回道,说完便像姜天山靠近了几分。
“老八!有什么问的尽管问,但别吓到了孩子”
姜天山带着威严说道。
“好,我就问你,昨日你将这方天盏碰毁之时,你是否看见有什么东西从这其中飞出?”
“恩,是有一道绿光从其中飞出,当时我与姜林看到这破灯经常在祠堂上摆着,也见母亲经常擦拭,所以想看看这东西,可没想到我一碰到它,就裂了开来,然后从裂缝中有些绿光冒出,并且很是烫手,然后就掉到了地上,然后就成了一摊土灰。”
“呼~那就对了”
八长老有所顿悟的说道
这时,六长老似乎有些急切上前问道
“八长老知晓这方天盏中所藏器物?”
八长老摇摇头道
“不知,可是今早我从族中前辈所留古书中有所了解。书中记载大概意思就是这方天盏本是城外之物,并非城中自有,可因其内部自藏一界,又因其内界与外界维系着各种平衡,所以从外部根本无法打开,也不会因外界而破损。”
“可这方天盏明明就是姜晨打开的,并非???难道,这方天盏中有生灵存活?”
六长老秀气的脸上有些惊愕。
“不可能,此物在城中已经有数千年了,就算开始有生灵存在,现在也早已化成灰土不可能存活到现在的。”
“可???”
六长老似乎有些话想说,但却又碍于什么又不说了。
其中一直未说话的模糊光影向前走了一步,捏了几粒碎裂了的方天盏粉末,从另一个光影探出几粒光点落在前方光影的手上的粉末上,姜天山神情瞬间凝固,大吼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