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杂货店的秘密
我和苏燃来到那家杂货店位于的老城区。
走进杂货店，一个胖胖的中年大叔坐在收银台里面，正拿着一份当地晨报一边看一边喝着白开水。
店很小，很拥挤地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两排货柜中间挂着个小帘，里面应该是老板生活起居的地方。
我和苏燃装作买东西，在货架前挑着。店老板时不时瞟我们一眼，以防止我们会趁他不注意顺走几件商品。
苏燃突然提高声音说道：“你脚麻居然让我给你揉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麻就自己跺两下！”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苏燃咬牙压低声音瞪着我：“你跺啊！”
我抬起右脚用力跺了几下，发出咚咚的闷响，本来好好的右脚，这一跺反而把脚跟跺麻了。
店老板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我会把他水泥地给跺坏了似的。
我装着去拿货架上一的瓶矿泉水，凑近苏燃低声问道：“为啥让我跺脚？”
苏燃翻着零食，低声道：“通过跺地的声音可以判断底下是实心的还是有地下室。”
我朝她挑了个大拇指，她放下零食，突然捂起肚子，眉头皱成一团。
我慌忙问道：“怎么了？”
苏燃扶着我的手，道：“哎哟，不行，肚子疼——老板，借你厕所用一下。”说着不由分说，撩起两排货架间的小帘，蹭地就往里蹿。
那老板霍地站了起来，伸手去拉她：“喂，不能进去，里面没厕所！”
我知道发挥演技的时候到了，拿起一件商品，拦住店老板。
“老板，这个多少钱？”
店老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甩开我的手，要去追苏燃。
我拉住他，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问道：“问你多少钱呢，你卖不卖？”
店老板生气道：“你真要买啊？”
我低头一看，居然手快拿了包七度空间：“呃……”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里面传来苏燃的尖叫声。
我赶紧掀开帘子冲了进去，那老板也急忙跟着进来了。
里面的光线很昏暗，摆着一张一米五的木床，床边放着桌子，桌上凌乱地扔着几个没洗的碗。透过那扇破了两块玻璃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搭了个小雨棚，下面是个小灶台。
这就是店老板吃住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了。
床上躺着个人，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通过不断颤动的被面，可以感觉到被子里的人非常害怕，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苏燃靠墙站着，指着床，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
店老板怒气冲冲地瞪了苏燃一眼，然后快速走到床边，弯腰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床上的人，神情也变得非常温柔，笑道：“崽崽乖，没事，没事了。”
我正想问为什么，苏燃朝我摇摇头，拉着我出来了。
来到外面，苏燃喘着气，不断用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床上的是什么人？”
苏燃：“是个小孩。”
我惊讶地看着他：“一个小孩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还寻思会不会是僵尸呢，害我紧张一回。”
苏燃摆摆手：“你是没看见，那小孩又黑又瘦，眼窝深陷，嘴唇发紫，光秃秃的脑袋上零星的挂着几根头发，身上的皮肤像蛇皮一样，长满灰褐色鳞片，模样可吓人，我进去的时候，光线暗一时没看清楚，凑上去一看，还以为是遇到鬼了，差点儿没把心脏病吓出来。”
这时，店老板也出来，脸上恢复了之前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上去一边敬烟一边赔笑：“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实在是内急想找厕所，吓到里面的人了。”
店老板接了我的烟，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苏燃趁机上来问道：“老板，那床上的小孩，是你儿子吗？”
店老板神情顿时沉重起来，深深抽了口烟，长叹一声：“是呀。”
“那他……”
“层状鱼鳞癣，一种很罕见的皮肤病。”老板闷头抽着烟，心情低落，“这孩子从出生起就长了这一身蛇皮，我带他到处看病，这么多年，越治越严重，家底也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老婆受不了跑了。”
我唏嘘不已，问道：“那这病，能治好吗？”
店老板自嘲一笑：“还治个屁啊，我现在只盼着他能在我前面死，不然等我死了，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该怎么办？”他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得心里发酸。
苏燃问道：“你没有尝试向社会求助吗？”
店老板道：“有啊。有一天我走投无路，准备抱着儿子跳江，后来被路人劝了下来。也不知怎的让一家报社的记者知道了，报导了这事，有不少好心人捐了钱，可是哪够啊，去医院转几趟又花干净了，医生也劝我保守治疗，买点药膏涂涂，不要再浪费钱。我也心灰意冷，带着儿子回到这儿。后来，大慈善家葛老先生知道了我家的事，给我拿了笔钱，让我盘了这么个小店，守着过日子，每个月还定期给我小孩送药。”
我和苏燃面面相觑，原来葛旬那天出门，是给小孩送药来了。
我问道：“那你感觉葛老先生人怎么样？”
“简直是菩萨转世啊！”一提到葛旬，店老板身子都坐直了，显得特别恭敬，“我小孩得了这病，别人生怕会传染，都躲得远远的，可他每次来，都要陪我儿子好好玩一会儿。我儿子从小受人白眼，内心很自卑，特别怕生人，天天像个小羊羔似的瞪大眼睛。只有葛老先生来了，他才会开心地又跳又笑。”
我心中不免疑虑重重，心想如果葛旬像他说得这么好，肯定不会是僵尸。难道我的调查方向是错误的，那天晚上跟青年僵尸交易的，根本不是葛旬，而是另有其人？
我觉得必须和苏燃回去再好好商议。店老板见我要走，迟疑了一下，问道：“那这卫生巾你还要不要了？”
我有些尴尬，觉得这老板挺可怜的，不买点东西过意不去，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要，要。”然后掏出200块钱。
店老板：“要不了这么多，21块钱。”
我将钱塞到他手上：“给小孩买点吃的。”
店老板很感动：“那，谢谢啦。”
出来后，我手里拿着这包七度空间，感觉很别扭，于是递给苏燃：“送你了。”
苏燃瞪大眼睛：“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就送卫生巾？”
我：“呃……总不至于扔吧？”
苏燃一把夺过来，塞进包里。
我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苏燃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我不是元芳，不要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