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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梅竹马

就在张小风在武道院专心修炼的时候,一对父女走进了张府,在兰亭苑中,与张辅国一边赏花一边交谈。

“少爷,少爷。”刘管家急冲冲跑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有样子,天塌下来不是还有老爹。”张小风并不是处于闭死关的状态,不怕被打扰,但还是被刘管家吓了一跳。

“那个,那个少夫人,少夫人来了。”刘管家说话都不连贯了。

“少夫人?你脑子被什么东西夹了不成,哪来的少夫人。少爷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来个女的就是少夫人?”张小风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您和我说颖儿姑娘是少爷的相好,让我喊她少夫人么。”刘管家委屈道。

张小风努力回想,终于记起来自己似乎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字叫什么颖。那时候玩过家家,两个人好得像是一个人。若是张小风不吃饭,她也不吃饭,若是她要水里的鱼,张小风也会立刻跳进水里捉来送给她。

直到张小风六岁的时候,开始修炼,离开府里的时间变少,两人的来往才变少了。最后张小风因为资质太差,常常被神都里的其他家族子弟嘲笑,哭着喊着要离开,张辅国没办法才将他送回故乡武临城。

期间女孩到武临城找过两次,却发现张小风七岁开始就为祸武临城,十岁就成了美人舫的常客。失望透顶的女孩四年里再没有去武临城看过张小风,去一次就是对童年美好回忆的一次打击,女孩不想再破坏自己原来心里的那个小男孩了。

“哦,走吧。”张小风起身往兰亭苑走去。

“额,少爷,您还是先去梳洗一下比较好,这副形象虽然可以彰显少爷的用功,但是毕竟太那啥了。”刘管家一把拉住张小风,指了指张小风修炼时被自己崩破的衣裳。

“好吧。”张小风双手作投降状,走向浴池当中。

一刻过后,张小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着素衣,脸庞干净,一头乌黑长发,觉得自己像个道士,既不符合自己纨绔的身份,也没有体现出神偷门传人的干练。

当张小风走进兰亭苑的时候,看见两名中年男子正在下棋,虽然都面带微笑,却都带着一股大人物的杀伐之气。其中一名青衣男子正是张小风的老爹张辅国,另一名白衣男子却是当日救下张小风被刘管家称为长广王的那位武道高手。

张小风拜过白衣男子:“请问前辈可是长广王,谢过王爷上次搭救之恩,小子听刘管家说是您救了小子一命。”

“不错,我的确是长广王,名曰段长空。上次不过是举手之劳,路过罢了,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段长空言辞诚恳,丝毫不以恩人自居,反而给张小风如沐春风之感。

“王爷此言却是有差,在张小风看来,您之举手之劳,救的却是吾之性命,张小风自然铭记于心。”若不是段长空施以援手,自己或许就躲不过狩猎森林的那场刺杀。所以张小风心里,对他十分感激。

“哈哈,倒是个重情义的小子,不愧是张相之子。其实我与你父亲是师兄弟,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既然是师叔,那么师叔帮师侄,还有什么好谢的。”段长空对张小风没什么了解,以前听过关于张小风纨绔行径的一些消息,也没有放在心上。

“是,师叔。”张小风恭敬再拜。

“颖儿去赏花了,你去陪陪她,我与你父亲的棋局才刚开始,你们不要那么快回来。”段长空微微一笑,像是张小风的亲生父亲一般亲切道。

见张辅国轻轻点头,张小风退下去寻找那位颖儿姑娘。

张小风信步走在兰亭苑中,思索着见面时如何开口比较好。在他的记忆里面,这位颖儿姑娘可是不得了,能够要了自己的命。

对于张小风来说,害怕的事实在不多,但是有一样却是张小风最害怕的,那就是女人的眼泪,尤其当这个女人还很美的时候。可惜武临城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否则便不用再害怕张小风去找她们办事。

但段颖就是这样的女人,眼泪就像是她专门用来对付张小风的大杀器。

在张小风面前,她不但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爱流眼泪,更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一个最怕哭的人,碰见了一个最爱哭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头疼的。

就在张小风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手里碰到了一团柔软,本能地捏了捏,似乎是女人的屁股?

却见那身影停了下来,张小风偷眼看去,内心忐忑地准备应对这份尴尬。一不小心摸了人家屁股,该不会就是段颖吧?

不看不要紧,一看要了命,那女孩太美了!

乌黑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一身白裙凸显出初臻完美的身材,缕缕秀发向后挽起,端的是倾国倾城!

此时她嘴唇微微嘟起,直直地看着张小风,一副我很愤怒的模样,反而让人觉得亲切几分。而张小风正惊叹于四年后女孩更加无与伦比的美貌,没有反应过来,竟也直直地看着她,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哼,淫贼。”段颖终于忍不住对视,发出不满的声音,将张小风从白日梦游里面拉了出来。

“淫贼?在哪?在哪?姑娘,这张府竟然还有淫贼,告诉我他往哪里跑了,我去把他抓来。”张小风开始装傻。

段颖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已经有些湿润,盯着张小风不放。

“额,姑娘,我们是初次见面吧,干嘛这么看着我。”张小风继续装傻;“我看你长得像个仙女,难不成也会看上我,想不到我的魅力竟然这么大了。”

“鬼才看上你。”段颖反驳张小风道。

“完了完了,你一定是喜欢上我了,不然你怎么回得这么快。都说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看来果然如此。”

“臭不要脸,说没有就没有。”段颖脸色顿红,忽然哭了起来:“我要去告诉师伯,你又欺负我。”

“冤枉啊,我哪里欺负你了。”张小风双手捂头,痛苦万分,怎么说哭就哭。

“你拍人家屁股。”

“没有的事啊,我刚才可是在练功啊,对,练功。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那还是我的错不成,你那么用力捏还敢说不是故意的。”段颖哭得更大声。

这下没救了,被这位女佛祖赖上,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掉,怕是会没完没了。要是换成另一位绝世美女,张小风绝对不会介意是陪她一个时辰还是一整天。但是患有眼泪恐惧症的张小风,面对眼前这位女佛祖,不但不能和她探讨人生哲理,还得小心伺候着,简直是对身心的摧残。

“对对对”,张小风的心头产生一计。只见张小风突然倒在地上,口里突出一团白沫,好似一个将死之人。

“喂,喂,你怎么了。”段颖被张小风吓到了,连忙止住哭声,将张小风扶起来。

“这世界真安静真美好啊。”张小风心里感慨道。

“我,我,我不能对你说。”张小风神情哀恸,好像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

“你终于记起我了,为什么不能和我说啊,告诉我好不好?”看到张小风这副模样,段颖心里突然十分难过。回想起两人小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不能失去的人。尽管他现在那么坏,但还是他啊,我真的放得下他么。

“我,我在来神都的路上被人刺杀,只剩下半个月的寿命,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张小风叹息一声,仿佛在追忆自己在人世间最悲伤的往事。

“啊,你,你怎么会被刺杀的?”段颖将张小风紧紧抱住,眼里满是泪水,却没有哭出声来,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听自己哭。

“但是我恨啊,我恨我自己。”张小风顿了顿,抽泣道:“颖儿,其实我一直都有句话想对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我都听着。”段颖让张小风靠着自己的胸口,耳朵贴近张小风嘴唇,生怕听不清张小风的“遗言”。

“颖儿,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女孩站在我面前,为我欢笑,为我哭泣,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张小风深情地看着段颖,将周星驰的台词翻版过来。

段颖早已泣不成声,她只恨自己这些年没有陪在他身边,只恨自己在今天才明白他的心意。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自己一定不会离开他,也许他也不会今天就死去的。

日夜思念,再次相见,想不到却是生离死别,人鬼殊途。

足足一刻钟过后,张小风跳了起来,挥舞了几下自己的手臂,口里大叫:“啊,我没死,我竟然没死。本少爷果然是命不该绝,大鬼炼丹师说我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我却真的活了下来。”

“咦,颖儿,你怎么在这里?”张小风望着段颖吃了一惊,而后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颖儿是仙女,身上带有仙气,我一定是被颖儿救活的。”

“啊,是么?”段颖还沉浸在张小风刚才的话和“复活”的双重喜悦中,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走,带你我见我爹,老爹常常和我说你是个好女孩,我现在觉得好有道理。”张小风拉起段颖,向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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