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话】醉酒
蓝正约我喝酒。
我们俩个都沉默,他沉默是因为心痛,我沉默是因为内疚,因为蓝正是通过我认识从琳的,一顿酒喝下来觉得整个人都鬼鬼祟祟的。
喝着喝着蓝正到底还是流泪了。他用双手擦了一把脸,然后苦笑着说:“这几天特别能想起你说得那句话。”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喝了一口酒,说:“当时你问我,你确定自己想好了要娶她吗?”我猛地记起了什么,然后回了他一个无奈的微笑。蓝正幽幽地自言自语道:“我当时确定自己想好了,我想着这辈子就这个女人了,无论贫穷富贵,我一定待她如初。这两年里我很努力的工作,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我去,别人嫌累得活我干,我就是为了让她过得好一些。我知道她心里有故事,所以从不问,我只想让她的心慢慢属于我。我想牵着她的手慢慢到老。就算我不说,就算我从不会表白,但是我的努力她应该能看得到。我甚至想过如果有一****爱上了别人,我都会原谅她,只求她在我身边。可是如今,她却把男人带到了我的床上,讽刺吧,就算我蓝正是王八蛋,是窝囊废,是****,也不能这样欺人太甚。我是男人,是堂堂七尺男儿,我再爱她,我也要有自尊。”
那一夜蓝正喝了很多,他坚持要去酒店住,而我全程沉默,因为我心底也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
清晨,我离开酒店前,顶着鸡窝头一脸憔悴的蓝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我笑:“一个大男人一早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太TMD尴尬,有话就说。”蓝正也笑了,一张嘴,嗓子竟然是嘶哑的,他说:“我昨天跟公司说了同意去卢旺达,下周就走。”我皱了下眉头,停下手里的动作,衡量了一下说:“那边今年要大选,怕不安全。”蓝正深呼吸了一下:“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场面,没事,时间也不长,三个月就会结束,之后会去法国。”我点点头:“这样也好,我被送到津巴布韦了,会晚点走!”蓝正也愣了一下,我笑:“我在国内混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出去转转了。”
我转身拉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听见蓝正说:“你是不是还一直爱着从琳。”我心里骂了句娘,但还是转身微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他抿嘴一笑,说:“如果和从琳上床的人是你,我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吧。”我揉了揉额头说:“那我发誓你会当场宰了我。难怪你们俩能成夫妻,都是怪胎。”蓝正挥挥手:”走吧,上午你们组好像还有会。“他接着还说了一句话:”她最近身体好像不舒服,你照应她一下。“
我堵住心里的那块石头好像尺码又大了一些:照应,我不知道我还能照应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