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了吗,下下个月五月天来nj开演唱会”,菲菲像是发现爆炸性新闻一样,嚷得全世界都能听到。静静太接地气,敏敏向来对这种追星的事不感冒,可是安宁却牢牢记在心里,立刻翻起手机看大麦网的抢票时间。安宁听得第一首五月天的歌是咸鱼,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但安宁觉得一定有原因。安宁喜欢阿信的才华和他写的每一首歌,尤其是歌词。在歌词中,总能发现点点感动。高三的时候,安宁的同桌大脸,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因为脸大被安宁贯之这个称号,她是五月天的真爱粉,每次课间,为了缓解高三紧张的学习气氛,老师在每个20分钟的大课间总是会放******的小品逗大家一笑,安宁对这些小品已经具有免疫力,丝毫笑不出来。有一天,大脸说,“安宁,你想听歌吗?”“听歌?好啊,谁的歌”“五月天。”“真的吗?”说着,大脸就从桌洞的书包夹层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一个硬壳小本子,安宁好奇地翻开,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坐了2年的大脸同学,竟然是五月天的歌迷,那个小本子说小不小,像小学语文课本一般大,里面大脸认真的抄着每一首歌的歌词,还有五小只的贴画。安宁不断翻着,《温柔》《天使》《倔强》《知足》等一首首熟悉的歌曲映入眼帘,大脸渐渐地哼唱起来,“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我如果对自己妥协,如果对自己说谎,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20分钟的课间,安宁听着大脸一首接一首地唱,第一次听哭了安宁。从那以后,大脸的歌声,五月天的歌承包了安宁高三晚自习的课间和那些不需要刷题的夜晚。直到安宁毕业三年后重新站在nj听此时已过不惑之年的阿信唱这些歌的时候,泪水止不住地留下,那首两个月前新专辑的《顽固》让安宁的眼眶湿润了一次又一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们都要把自己照顾好,好到遗憾无法打扰。五年后、十年后,再听这些歌,我们不再青葱,歌里的现在变成了过去和曾经,而那字字句句都是逝去不回只一次的青春。所谓的喜欢,就是你陪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回忆、一起变老。十万人的演唱会,可能你有人陪伴,又或是一个人前往,身边站着的闺蜜、兄弟、爱人,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的依靠。当我们用尽所有力气去呐喊的时候,喊不回青春,只有记忆和感动。人总是要变老的,90的一代都已经成为一家三口了,阿信原本清澈的嗓音也变得涩哑。25岁的年纪,我唱着歌心情澎湃地跟自己的青春说再见,35岁、45岁还会这样吗?只怕只会沉浸在父母老去、油盐柴米和子女成幼的现实忘记自己。
演唱会还有一个星期才能抢票,是在假期的一个周六。
周末,太阳刚刚挂上来,大家不用早起,都还在沉睡。安宁睡不着,准备到操场跑步,她带着耳机,听着《咸鱼》。尽管已经近六点,初冬的冷风一股脑顺着衣领钻进体内向身体四周散去,安宁将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依然觉得寒冷,跑起来兴许会好一点。她连热身都懒得做,顺着操场跑起来,咸鱼的歌声一遍遍在循环,安宁越跑越觉得热量满满,也有些越来越伤感,又好像是有一种声音在打架,这种声音渐渐明显。安宁停下来,摘下耳机,仔细听,她兴奋地唱起来,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安宁边唱边循着歌声,从操场找到器材室,最后终于在体能馆旁边的小篮球场地发现两个坐在石阶上弹吉他的男生,安宁唱得很大声,因为她直到一定是他们。听到安宁声音的他们没有转头,但是弹得更卖力。一曲结束后,三个人都哭了。“你们怎么在这?”“你怎么在这?”三个人被这样的对话逗笑了,“所以呢,下一首唱什么?”“唱什么?能少了我”菲菲从小花园穿过来,“你不在宿舍?”“看到你溜出宿舍,我就知道你睡不着了,我也是,所以追着你一起出来了”。菲菲走到大黄面前,两人相视一笑,安宁看着顾城。“好了,那让我们唱起来吧”,大黄和顾城默契地弹着那些他们曾经已经练过无数遍地五月天,首首歌、段段旋律他们都牢牢在心里,安宁和菲菲唱着、哭着、笑着,“走过的叫足迹,走不到叫憧憬,学会收拾起叛逆,学会隐藏了表情,卸下了这面具……一次一次你吞下了泪滴,一次一次拼回破碎自己,一次一次你是否还相信,活在你心深处那顽固的自己”,“这么说,大家都知道演唱会的事了”“为了青春,为了友谊,为了爱情,去看吗,f脸上姑娘们”“大黄,去看吧,我想和你一起去”顾城握着安宁的手,安宁脸上泛起一阵红潮。“好了,为青春纪念,那我们就约好了,拉钩”“不过,五月天演唱会的票很难抢”“放心吧,交给我”。“你和我曾有满满的羽毛,跳着名为青春的舞蹈,忘了要长大,忘了要变老,忘了时间有脚”……Mayday,对我们来说,是青春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