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宇,正月琼宇,好名字呀。”
来拜见道贺之人,齐声放下匾额。匾重两百斤,画上几只轻舟,迎着夕阳夕照越过山河,扁头宋体黑字,写着顺风顺水。四人用挑菜的扁担挑来,负重有两三里路,都已是满头大汗。王老爷大喜,急忙招待各位坐下,此刻正围着八仙桌喝茶,徐风飘逸。
“终于生了,闹心啊。”一人胡须拉碴,拱手欢喜,笑开嘴角,朝着坐在堂上主坐的王老爷安慰道。
“哎,好事多磨,好事多磨。”王老爷摆摆手,叹了口如释重负的气。
“王老爷,贵夫人身体?可无大碍?”大胡子旁,带着一顶皮瓜小帽的儒雅面孔,放下茶杯斜眼偷瞧闺房,甚是关心地问。
“咳,她还好,怕就是欣喜过望,不注意休息,伤了身体。我正遣着下人,四下照料呢。有劳为兄关心喽。”王老爷道。
“果真细心。”瓜皮小帽浅笑一声,便低头继续饮茶。徐风依旧,笑容满堂,五人其乐融融。孩子哭声传出,王老爷则笑声应答,喜上眉梢。秋爽,院子里的红枫已有落叶,却是桂花芳香的时刻。
“你曾祖父那多威风,当地大户人家,举人出身。那四人也是镇子上,最有名的才子。画是没了,就剩下这扁了。“王正宇的爷爷又摸着匾额,讲他自己出生的故事了,这故事王正宇听了大概200多遍了,他早就烦死了。
“我没问你这个,你说什么正月琼宇。你怎么取这破名字啊?我爸也同意?”王正宇着急地问。
“你爸懂个球,老子好歹上过私塾,四书五经从小就念过。他呀,赶上大革命,没什么屁文化,连字认不全。”老爷爷继续擦他那副匾额。
“什么好名字嘛,人家天天叫我阵雨,阵雨,下了雨就笑我,切。。。我求求你。。求求你啦。。”王正宇一脸委屈的要死,眼里装作怪死这眼前这老家伙,再低下头装装可怜,果不出其料,他爷爷一阵同情,马上就扔下匾额,拿几块钱奉上了。立马往PS放跑,这几块钱,够混一下午了。
他爸爸刚好骑着二八杠回家,正好撞见。
“死哪去?”他爸一只脚撑着地问。
“去玩。”王正宇停在那,心里发慌,旁边两孩子也敢说话。
“玩,玩,你就知道玩。你们别带他玩,让他好好在家,别出乱跑,知道吗?”卢俊、龅牙吓得点点头。王正宇按在单杠上骑回了头。卢俊脸有些红,因为王正宇爸爸长得太凶恶了,虽然瘦不拉几的,但是满脸凸起的骨骼,发火时眼睛往下钻,整个是一脸煞星。一看旁边龅牙,脸更加是红,这才放了心,他拿出口袋里还剩的半袋上好佳,一片片放在嘴里嚼出嘎嘎的声音,他问龅牙要不要吃的时候,满嘴都是虾片的味道。龅牙点点头,用掌心接过倒下的上好佳,两人肩并肩往前走。“去叫谭毅吧,至少三人才能通关。”卢俊说,龅牙又点点头。
“谭毅恐怕也是要不到钱,我得请你们两人玩,钱不够,怎么办?”卢俊又说,龅牙慌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