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顷刻间下了起来,妄图冲刷着世间一切的肮脏与不堪。
尽管是一场徒然。
阆:
——华丽的大殿上我淬血的眸要记住你们所有人,等我归来,我要用你们的血来偿还今日我所有的债!
“帝熙,你可知罪。”
阆,刚醒来便发现自己似乎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座像是被冰雕成的大殿上。
她只能听到高坐上有一道声音仿佛是关于她的,是质问她的。
可她无力反驳,因为她无法动弹,她只要稍稍一动,全身便会撕裂般的痛,仿佛骨头被揉碎了。
好痛!
阆的眼神是恍惚的,她感觉到自己眼皮一次比一次沉重,可是她不能闭眼,她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对,她现在在哪里。这里的空气好寒冷。
刺骨的痛蔓延着她的全身。
这是一场折磨。
空气中的冷因子,越发肆无忌惮的蔓延。
刺激着她的身体,大脑也由疼痛一遍一遍地冲击着。
渐渐的,阆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她现在连自己在哪都还不知道,她不想就这么睡过去,她还要报仇,她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她要活着!
“对,我要活着,活着!”
阆突然发出细小的声音,在这空阔的大殿上,尤为的清晰。
本就诡异的安静,显得越发的诡异。
众人都不自主的瞥视瘫倒在大殿上一身血衣的帝熙。心中感叹:原来女王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可惜过了今日,她就再也不是往昔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女王了。
就在这时,已经有人往前迈了一步:“皇,微臣请求皇,饶过公主一命。”
既然已经有人带了个头,自然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求情。
浩浩荡荡的就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跪在大殿上为他们口中所谓的公主求情。
口中一遍的重复着一句话。
“微臣恳请皇,饶过公主一命。”
高座上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沉的可以滴出墨来。
迫使着自己清醒的阆,听到他们口中的“饶过”,感觉到大殿上仅她一人,那么她就是那个要被饶过的公主殿下么……
这也太不真实了,可她身上的痛是真的,她快要死了也是真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
她现在至少要能站起来,只有站起来她才有可能活命。
自己要站起来的信念,一次一次的压迫着自己。
她的手十分勉强的撑在地上,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她痛的咬住了自己的唇,另一只手的指甲把自己的掌心抠出了血。
跪在大殿上为她求情的众人,看到她这个动作,声音越发的亢奋,洪亮,有底气。
阆,也在一次次的尝试着站起来。
高座上的人却发了声:“来人,给我把白丞相,拉出去杖责,另外罢黜官职。”
白丞相,只怕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替她求情的人,所以要被拿来杀鸡敬猴。
杖责也没说多少下,只怕底下的人是要打死人才肯罢休。
想到这里,阆,不知怎不管不顾的突然发起了力,想奋力的站起来。
可身体带来的疼痛依旧不是她所能负荷的,一下痛出了声。
“啊!”
而白丞相被强行的拉制,被两个人架着往大殿外走,口中还在喊着:“微臣恳请皇,饶过公主。”
转眼间已经快要被架到大殿门口了。
突然,阆,两眼猩红。
她想到了因她而死的爷爷和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
她不要,她不要再这样下去。
眼看着白丞相已经被一步一步的拖到了门口。
阆的眼睛,已经红的快要淬出血来!
“等等!”
阆,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