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花酥中时,洛冥泽回了自己的房间,默离在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裳,你为什么不和我走,在这里,对你真的不好。”默离闻言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姬渊的声音,他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姬渊,现在你看不起这里了吗?别忘了,这里可是你长大的地方。”霓裳淡淡道,同时伴随着什么金属物品放在桌上的声音。姬渊激动道:“没有,正因为我在这里长大,我才知道,这里……根本不会有尊严可言,阿裳,今天那个家伙,我真的……真的想剁了他的猪手……”
“够了,姬渊,我们并没有多熟,只是一起长大罢了,你的地方应该是在姬家,而我……就应该在这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走吧!”霓裳冷漠的声音传入默离耳中,默离一愣,心道这什么狗血剧情?太俗套了吧,郎有情妾无意?
姬渊冷冷道:“我从未将姬家当成我的归宿,若不是你当年透出消息,他们怎么会知道姬家家主当年醉后和桃花酥的一个妖族奴隶还生下了一个小杂种流落在外?”霓裳淡淡道:“那你是在怪我咯?”
姬渊神情一滯,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阿裳,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霓裳冷冷一笑道:“那你究竟想怎样,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不会和你走的。”姬渊半晌没有说话,直到默离以为姬渊已经离开时,终于传来了姬渊的声音:“阿裳,我不想你这样。”姬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冰冷至极,接着便是姬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渊,我真的……不是不想离开啊!”许久之后,默离听到了霓裳抽咽的声音:“如果我和你走了,你的家族不会放过你的,渊,你若是真的想站在世界巅峰,你就应该爱上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明珠,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歌妓……”
默离心头一痛,他终于明白了:姬渊的母亲是那场战争中的妖族俘虏,被卖到了桃花酥,而当时的姬家族长因为一次酒后的意外和那个妖族女子生下了姬渊,但姬族族长显然并不知情,妖族女子死后姬渊就一直和霓裳在一起,但霓裳为了姬渊将姬渊的消息通知给了姬家,姬家得知后第一反应是为了家族名声杀了姬渊,但霓裳同时也使这个消息人人皆知,碍于舆论,姬家不得不承认姬渊的三少地位,却一直歧视和欺压姬渊。
之后姬渊一心想要将霓裳接到身边,但霓裳的特殊身份会给姬渊带来很多的麻烦,所以霓裳一直在拒绝姬渊,这才会导致这一幕。
躺在床上时,默离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静静地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爱上一个人,无论是否爱的撕心裂肺、遍体鳞伤。
“呜——”
一阵阵低沉的埙声穿透了黑夜,进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默离看着窗外屋顶上那个孤独的影子,他淡淡地笑了,那是姬渊,他手中捧着一个埙,静静地像一幅画。
突然画面一颤——隔壁的房间中传来了琵琶婉转清脆的声音,不用看默离也知道,那是霓裳。两人的合作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毫无冲突,像一股潺潺清泉流入默离心中,让默离渐渐有了一种静谧安详的感觉,不知何时,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梦。
另一个房间中,萧瞳嘿嘿笑着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也该练个什么乐器,唉,前世的时候就只会钢琴啊,看起来会个乐器把妹好容易的。”
“收起你的龌龊心思,说不定我姐还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好感。”路过的默沫听到萧瞳的话后吐了吐舌头道:“你一天胡言乱语什么呢,净说些人听不懂的话。”萧瞳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笑了笑,低声沉吟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默沫怔住了,月光从窗外照到萧瞳侧脸上,他的眼里竟是泛着一丝晶莹,一种默沫难以理解的孤独环绕着萧瞳,就好像萧瞳——不属于这个世界。
片刻后默沫反应过来,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对萧瞳轻啐了一口道:“还人模狗样的,哼!”随后便转身跑开了,萧瞳哭笑不得地看着默沫的背影,听着埙声,陷入了回忆。
今夜注定有人静谧入睡,有人辗转反侧。
月很圆,很美,这样的月,还能有多少次?没有人知道,也许不会结束,也许这就是最后。
明天便是大赛开幕了,这样的一夜,也许就是最好的开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