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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测试

酒馆大厅因为少女的一掌变得一片死寂,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哈特利尔对少女凶狠的眼神也感到浑身不自在,不过静下来,哈特利尔心中暗想一翻,率先打破了鸦雀无声的局面。

“团长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让我加入你的佣兵团。”哈特利尔对佣兵团长礼貌道。

佣兵团长收回按在哈特利尔肩上的手,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眼前还不足到他胸肌那高度的哈特利尔,一脸焦虑的神情。

佣兵团长还没说话,那位左脸带大疤痕的佣兵倒是开口道:“小鬼,佣兵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儿戏,不走运,随时都是掉脑袋的事情。”

哈特利尔小转身姿,面向这位说话的佣兵。他看上去大概40出头,下巴上一小撮短胡渣,头发是难得一见的银白色,看上去很苍老的样子。他身着灰白色的衣物没有佩戴任何盔甲,只有腰间别着一把利剑,神情冷漠地看着哈特利尔。

“我知道所谓的佣兵其实就是脑袋挂腰带上卖命的人。如此突然的请求,雇佣你们的商人也会为难,但还请您告知他万可放心,如果可以允许我加入的话,我会跟随你们走完这次旅程,一路上的伙食等方面由我自己承担,佣金我也不收。直到下次出团我再收取我应有的佣金。”

哈特利尔脸上也稍微严肃了起来。

银发佣兵没有回话,看向佣兵团长。

哈特利尔见此,转身面向佣兵团长道:“还请您允许我加入。”

“小鬼,你既然做了不少功课,应该知道一个没用的家伙只会拖累整个团队。你拿什么证明你实力,抓一只只会逃跑而不会反击的古蜥吗?”佣兵团长一脸严肃道。

佣兵团长道出古蜥的生活习性让哈特利尔为之一惊,因为哈特利尔之前只是从《庖丁慧谱》里了解他的肉美味和烹食办法,在他没弄清古蜥习性并抓获他之前对古蜥毫无所知。因此,佣兵团长的一句话更加坚定了哈特利尔加入佣兵团的心。他觉得加入佣兵团能够满足自己对自然的好奇心,绝对能够让他对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更加了解。

佣兵团长见哈特利尔干楞那,接着道:“这样吧。由我女儿来测试你是否够资格加入,只要你打败她我们就让你加入,要是不能你就好好回家陪你父母去。”

说完,转而对他的女儿接着道:“艾琳,你不是想做一名骑士吗?既然是骑士,自己失去的尊严就自己讨回来,由你来测试他有没有资格加入。”

要不是这趟出门前被父亲嘱咐一路上不要意气用事,估计这位对哈特利尔早已起杀心的艾琳已经把哈特利尔剁成肉酱了。

这不,一听完他父亲的话,立马站起身,挥剑正指哈特利尔的鼻尖,杀气腾腾道:“好啊!不过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误杀了你我可不负责替你收尸!”

“放心吧,如果我死了,哈奇会替我收尸的。”

哈特利尔推开鼻梁前的剑刃,对艾琳笑道。

哈特利尔宽慰身边一直紧抓着他衣角不放的布丽丝放心,接着有对大厅外的哈奇叫了一声它的名字,并使了个眼神。

哈奇似乎都不用哈特利尔多说什么,马上就领会到哈特利尔的意思,向后走到街对边的墙角下蹲着。

夕阳还没下山,还能清晰看到街道的事物。街道并不宽,也就将近三米多;哈特利尔和艾琳纵跨街道相互距离拉开三米远,他们周围的路人看他们这幅模样立马就绕道走了,也有好热闹的闲散几人站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中间点,旅馆对面是哈奇,它正吐着舌头一会看看哈特利尔,一会看看艾琳,看上去就像是个裁判。

哈特利尔站稳了身姿,冰蓝色的瞳孔紧紧收缩成菱,一扫先前的嬉皮笑脸,一副煞气凛然的神色。哈特利尔很少于人交锋,实在没有什么经验可言,如要是面对动物,哈特利尔很快就能找到弱点,并配合哈奇加以打击,将其击杀捕获。可这次不同以往,没有哈奇的配合,而对面的艾琳那一掌震裂桌子的力气让哈特利尔对她不敢小视,只能不断的打量着艾琳,从中寻找可以击败她的破绽。

在艾琳看来,哈特利尔这幅模样就像色鬼看裸露女人一样在看她,不禁心生厌恶。她握紧手中的利剑,摆踏身姿,向哈特利尔挥剑冲锋。

眼看艾琳冲来,哈特利尔再也不去考虑后果了,这一次哪怕杀死对方,也要拿到胜利。艾琳一到他跟前,哈特利尔迅速用右手把出腰上那把长的利剑抵挡。这一抵挡并非纯粹的防御,双剑摩擦而过,哈特利尔的利剑正指艾琳的左胸,也就是心脏所处的位置。

两剑碰撞在一起,让气势汹汹的艾琳,身体为之一震,她低估了哈特利尔的力气,这个看上去比自己瘦弱矮小的哈特利尔,却有着远超她的力气。她的利剑在摩擦中向自身贴近,几乎要被弹开;等再次缓过劲时,却只能勉强抵挡在胸前阻碍哈特利尔的利剑刺向自己的心脏。

哈特利尔的攻击虽说被艾琳成功抵御,但艾琳左胸前的胸甲也被哈特利尔的利剑化成一道印记。这道印记很明显,足以证明若是没有抵御的话,一定会被刺破胸甲而伤及到身体。

艾琳见势赶紧推开哈特利尔,试图开启斗气。

这一切哈特利尔并未察觉,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目标,杀掉艾琳,攻击他所认为的人类最致命的弱点:心脏。抱着这个想法的哈特利尔自然不会让艾琳成功开启斗气,一被推开,因为剑刃是朝下的,他就紧接着调换剑刃的方向,从艾琳左下侧向左胸砍去。速度快得让艾琳来不及开启斗气,只能最快地反应过来,再次用剑硬接下。

艾琳挡住攻击,但哈特利尔却没给艾琳留一帧喘息之机,他将剑柄从右手换成左手,双手同时开工;左手轮番一转将艾琳手中的利剑拨开,展露出空敞的左胸;右手伸向腰背,拔出横跨在腰间的匕首,并灵活地将匕首调转个方向,形成匕刃在前,猛刺向艾琳的心脏。

另一边,所有酒馆里的客人都围上来看着。佣兵和镇上的人分成了两拨,各自站在左右边。

双手抱胸的佣兵团长似乎听到隔壁的当地人在议论着什么,他扭头瞧了一眼那边,仔细一听,听到了一句。

“那个叫艾琳的女的有危险了,疯狗要开始发疯了。”

佣兵团长紧皱眉头,想来镇上的居民对这个叫哈特利尔的小鬼评价很高。

当他再回过头来看哈特利尔和艾琳比试时,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场面。

只见艾琳处于劣势地抵御住哈特利尔的攻击,接着他看到哈特利尔熟练的武斗动作,立马有了不祥的预感。

佣兵团长心中暗骂坏了。赶紧动身过去,想要阻止哈特利尔刺杀他的女儿。

佣兵团长刚向前没两步,哈特利尔的匕首已经临近艾琳的胸甲。在这关乎艾琳性命的时刻,作为父亲的佣兵团长只能干看着。不过,也正是在这仿佛凝固住的一瞬间,一道青蓝的身影将哈特利尔扑倒在佣兵团长跟前。

佣兵团长惊恐地看着脚跟前,那道扑倒哈特利尔的身影不是其他什么东西,正是跟随着哈特利尔一起来旅馆的浉狼‘哈奇’。此时的哈奇正趴在哈特利尔身上,深蓝色的舌头在哈特利尔脸上的那块伤疤上窜动,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哈特利尔在哈奇的****下凛然的煞气烟消云散,转而面带嬉笑之意,抚摸着哈奇毛绒柔顺的额头。佣兵团长依稀能够听见哈特利尔在哈奇耳边道着‘谢谢’。

“起来!比试还没结束。”艾琳怒吼道。

“够了!你已经输了。要不是这条浉狼扑倒这个小鬼,你已经死在他的匕刃下。”佣兵团长对艾琳严声喝道。

艾琳听完狠咬自己的小嘴唇,都咬出微淡的鲜血味。她不甘心得猛地将手中的利剑倒插进脚边的泥土街道中,怒视着嬉笑中哈特利尔。

佣兵团长轻叹一声,没有再呵斥艾琳。他扭头看向身后旁的那位银发佣兵,见其微微点头默许哈特利尔的实力。他蹲下魁梧的身躯,伸手做出要拉哈特利尔一把的姿势。

“恭喜你小鬼,从现在起你就是苍痕佣兵团的一员了。”

哈特利尔伸出手,在佣兵团长的应接下站起了身,他恭敬地谢过佣兵团长,身体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双手扶托着哈奇的两个前肢,让哈奇站立起来一起在那手舞足蹈,对哈奇自语道:“哈奇,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冒险啦!”

佣兵团长干咳了两声,让哈特利尔停罢舞动,接着道:“浉狼也要带上吗?你的伙食我们可以提供,它的伙食可没得保障。”

哈特利尔停下欢庆的脚步,哈奇也趴下了身子。两位齐刷刷地看向佣兵团长,色泽相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顾虑。

“嗯,多谢团长赏食了。我会按照原先说的,这趟旅途我和哈奇的食物会自己搞定的。”哈特利尔道。

街围观的稀散人群一一散去,酒馆里的镇上居民也回到了大厅里,在喧嚣着夸耀哈特利尔在这次比试中的表现,在他们的心里可认为这是一场整个小镇和这些佣兵团之间的对决,结果自然是哈特利尔代表着小镇一同胜利。

人群散去,奇摩迈着欢快的步伐从街道尽头走到了旅馆跟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这次收购到的草药带回旅馆包裹起来,然而当他来到旅馆前,第一眼就看见艾琳气急败坏的模样,而他的老朋友艾尔弗雷德正和一位陌生的男孩在讲话,他赶忙快步上前,询问道:“艾尔弗雷德,发生了什么?谁把你的宝贝女儿惹得这么大火气?”

艾尔弗雷德?这个名字哈特利尔觉得似乎在哪听过,不过他也没多想,而是看着眼前这位身体稍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有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他试着将这张脸和自己印象深刻人的脸拼凑在一起。突然,眼睛像是发现财宝的海盗,泛着光芒。

“奇摩叔叔,好久不见了啊!”

下一瞬间,哈特利尔冲过去,大熊怀抱树一般抱着奇摩,语气里带着难以形容的兴奋和激动。

只可惜,哈特利尔可抱不过来已经发福长胖的奇摩,口中不自觉地抱怨道:“奇摩叔叔,你长得太壮了。”

奇摩被哈特利尔的举动吓得愣了一下,接着道:“对不起,这位小伙子,可能是我上了年纪,记不得那么多,敢问你是哪位?”

“就是那个,不,没有这么高,应该差不多到这里。记得吗奇摩叔叔?就是七年前在这里向你讨要鲤血草的小孩。”

哈特利尔嘴巴说着,右手还在不停的笔画着,哈特利尔最先把手放到了腰间,然后又否认地放到大腿肌上。

奇摩难以置信地看着哈特利尔,凝视了一小会,文绉绉地向哈特利尔询问道:“当时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询问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母亲近来可安好?”

见奇摩这般语气,哈特利尔立马就明白奇摩是在试探他,因此同样恭敬地鞠躬道:“先生,托您的宏福,母亲近来相安无事!”

一听此言,奇摩响起无比爽朗的笑声。

“奇摩叔叔,可能是因为当时我穿的衣服,是我母亲的衣裳改制的,所以看上去像个女孩子。对吧,哈奇。”

哈特利尔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一副无辜的模样,解释奇摩心中的疑惑。

哈奇吠叫一声回应,表示确实如此一般。

“原来是这么回事。”奇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弯下身躯,抚摸着哈奇的额头,“这就是当时捣蛋的小狼崽,都长这么大了,最近有没有又给你家主人添乱。”

哈奇并不认识奇摩,它向来不愿意别人触碰它,不过它能感觉到哈特利尔对这个正在抚摸它额头的人很亲近,想必也不是敌人,因此也就任其抚摸,但脸上却是一副不悦的神情,这一点只有哈特利尔看得出来,奇摩却不知道,以为哈奇懂他说的话,在认错。

艾尔弗雷德见他们俩有问有答,加上不太近人情的浉狼也会不抗拒奇摩的抚摸,疑惑道:“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这就是我很早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小孩,没想到我把人家的性别给弄错了。”奇摩直起身来,用介绍哈特利尔的口吻说着,欣喜又带着一丝尴尬。

艾尔弗雷德一听,明白了什么一样的点点头。

“奇摩,这位就是你曾经一直跟我说,想要让他当你儿媳妇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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