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缃薷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措辞,只得任命的给杨以墨打电话。
她把手机贴近耳朵,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双目紧闭,攥着手机的手也很用力,她有社交恐惧症,跟谁说话都是很紧张,只有在几个人的面前好一些,现在,就那几个人里面还少了一个,她很害怕,她怕他接电话,她也怕他不接,到时候如何去交代,明明白白的说:“对不起,婆婆,我和您儿子关系很不好,他不愿意理我”吗?
电话还没有被接通,任缃薷只能听到电话铃声,听不到一点属于那个男人的声音,要不是她知道还差一句“您拨打的用户暂未接通”,她一定会以为过已经去了一个世纪,她有些灰心丧气了,眼睛一点点的睁开,就当她想放下手机时,听筒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喂?”
只是一个字,就让任缃薷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如果说她之前整理的措辞可以写成论文的长度,那么现在就好比全选后一不小心按到了删除键,一片空白。
“以……”任缃薷下意识的想要喊“以墨哥”,但是又一想,他和杨以墨已经结婚了,老公她喊不出来,也不敢喊,就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了一个疏远的称呼,“杨先生。”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任缃薷很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挂了电话,赶紧说:“妈让我们回家吃饭,你晚上有空吗?”
“有,八点以后。”
八点,她难道要饿到八点吗?或者又要一个人等他到八点?
“你先去。”杨以墨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我们两个不是一起出现不会很奇怪吗?”任缃薷其实巴不得这样,反正见面杨以墨要么不说话,就算说话也只会说她恶心,她何必呢?
“奇不奇怪不是我的事,我只负责陪你去演一场戏,怎么解释更不归我管了,任缃薷,你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恶心了吗?”
任缃薷的眼眸沉了沉,果然,又被说恶心了,一年前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对,杨以墨让所以的人都接受了她,她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那个最相信她的人到底只是面现象,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任缃薷是六点半到达的杨家老宅,她和杨以墨两个人青梅竹马,她家就住在他家的对面,这里有太多关于他们的回忆了。
他家的门的密码她是知道的,打算输入的时候忽然僵了一下,想了想,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妈,今天我到婆婆家吃饭了,晚上我回家陪你啊。”任缃薷想不到杨以墨今天会去哪,老宅和婚房都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她可是赌不起的,倒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自己家了。
“缃薷晚上要和我一起睡了?”任妈妈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任缃薷想了想,好像事实也就是这样,重复道:“我晚上和你一起睡。”
任妈妈说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任缃薷这才慢吞吞的输了密码,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亲妈和婆婆在一起,她刚才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