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三从梦中惊醒。
“呼,这个梦好真实啊,感觉跟……额,这什么鬼地方?”张三坐在床上打量这间小破房子,小小的木床上挂着纱帐,床头靠里有两个并排的木箱,箱里露出些许衣角。木箱旁是一十字形状的木架,木架上面还挂着一件女式的外衣。
“什么情况?”张三愣愣地看着对窗那处的梳妆台,“我……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穿成女的了!?”张三抓向胸口,“还TM是个平胸!?”
“等等……等等,理一下理一下,”张三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不对不对,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醒了?”门没关,越过素纱屏风,进来一个老头,穿得十分厚实,佝偻着腰,颤巍巍的。
“嗯~”张三看突然进来个人,下意识就娇滴滴地应了一声。
噢!张三恍然醒悟过来,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劲,声音啊声音,自己的声音这么磁性,不对,这么雄性,一听就知道是男的好不。
看着张三一脸失而复得的惊喜模样,老头却是一脸的嫌弃,这人怎么娘里娘气的,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虽然知道自己还是男儿身,但是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呢?躺在这女子闺房里,难道是这个老头的女婿?张三不敢随意开口,怕不小心露出马脚,心里嘀咕着,要不然就装失忆吧,哎呀,要是跟上次一样是转世出生就好了,从小装神童装到大,唐诗宋词张口就来,记不清楚的地方还能随意篡改,反正也没人告我抄袭,不对,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这叫借鉴,懂不懂,借鉴。
张三不说话,老头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地尴尬。
张三实在是憋不住了,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我好像,好像失忆了。”不等老头回答,张三就摆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右手挠挠后脑勺,很困扰的样子。
演技啊演技!张三在内心怒吼,看看这张弛有度的演技,奥斯卡小金人快颁给我。
“失忆?”老头先是一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平静开口道,“别装了。”
张三一下就僵住了,被发现了!他怎么看出来的!
老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声泪俱下地控诉张三的恶行,“全都不记得了吗?当年你卖身葬父,我看你孝顺才收留你,没想到你个狼面兽心的家伙居然勾引小小姐,现在还在这装疯卖傻推卸责任。我真是瞎了眼了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棋逢对手,不,张三完全被压制得死死的,要不是凭这破屋子就能看出主人的贫困,单看老头的演技,张三还真信了老头的鬼话。
“我……那个……不是……”张三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现在是要直接戳穿他还是委婉戳穿他。
“别说了,”老头摆摆手,“既然你这次失忆,把之前犯下的错事忘得一干二净,那说明老天是想再给你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只要你能洗心革面,以后好好待我孙女,我也就不再计较,招你入赘,把这偌大的家业都留给你了。”
讲道理,张三要是真的失忆现在一定感动地痛哭流涕。听到没有,不仅不计较你之前勾引小小姐,还让你入赘,将小小姐许配给你,把这“偌大”的家业都传给你。
看这闺房,之前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这老头的女婿呢,现在真快成人孙女婿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孙女长什么样,得多丑才能让老头这么急着嫁出去啊。丫的,这老头太阴险了,故意给我放他孙女闺房里,不就为了脏我一手,准备把他孙女嫁给我吗,一听我失忆还整一出无良家仆勾引小小姐始乱终弃的戏码来。不行不行,这事说什么都得给推了。
“啊,那个……突然记起来,我应该娶过妻的,虽然其他记不得了,惟独这个仍有些印象。”
“你还记得啊,算你还有些良心,”老头有些欣慰,演技天衣无缝,“确实先前孙女不顾我的反对与你私定终身,但是即使是拜了堂,我也是不会承认的。”
“哈哈哈……是是是,私下拜堂作不得数的。”张三打了个哈哈,不承认就好不承认就好,自己怎么就这么嘴欠,挖个坑给自己跳啊。
“所以,我决定给你们补办一次亲事,由我这个老头子做媒,天地为证,正式拜堂成亲。”
老头大力拍拍张三的肩,“择日不如撞日,起来好好收拾一下,我这就下山买些酒菜,今晚就成亲。”
“诶……诶,不是,急什么啊。”张三看着老头越走越远,“我都不知道你孙女叫啥名呢,不是,我都不知道我叫啥名呢……”
张三一边洗脸一边打量自己,屋子里连块铜镜都没有,光线也暗,不能看到水中的倒影,现在什么样子也不好说,但是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自己之前穿的那身锦袍。粗糙的布料,马虎的做工,不过倒是干净,有股淡淡的木皂香。
张三找了根布条简单地把头发扎起来,向外走去,莫不是上天显灵,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呼唤,满足了自己的愿望,给自己送来一个老婆?给自己换了个废材逆袭的剧本?也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又有什么挑战等着自己,自己真的能逆袭吗?想想还有些小期待,那个,如果听得到的话,能不能让我回去继续当我的废材少爷啊。我突然发现废材剧本也挺适合我的,我先前也就是开了个玩笑,不用这么较真的……
张三出了房间却没有看到一见面就给自己定了亲事的老头,老头看着老态龙钟,没想到腿脚还挺快。
整个房子也就三间屋子,除了自己刚出来这间,隔着大堂的对门也有一间,门也没关,看那陈设估计就是老头的居处了。剩下一间里面药味冲天,也不知这老头身体什么毛病整天煎药,房间角落里有一套被褥,甚至还整齐地叠着几件女式衣物。
估计煎药的那间屋子原本是厨房来着,用来煎药之后,就在院子里搭了个灶台,上面用草席茅草之类的盖了个棚子当做厨房。
张三一看左右无人,脸上一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刚跑到大门口就见有道白光一闪,张三结结实实撞了上去,扑通一声,一齐摔在地上,一大桶水溅两人一身。
张三正奇怪摔得不疼不说,手里还感觉有什么东西软得不行,好奇地捏了捏,温温的热热的,弹性惊人,手感好得不行。
“嘤……快……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