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办公室门外，瞅着虚掩的房门，言曦萌的心脏“砰砰”跳的飞快，深吸一口气后，她握了握拳头，礼貌的敲响了门。
“请进——”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看到不远处办公桌上，神情严肃，认真批改作业的范老师，言曦萌下意识吞了口唾液。
“同学，你找谁？”
见言曦萌站在原地，看着一出始终不挪步，一个面向温和的男老师，语露关切。
“我、我找范老师。”
结结巴巴的语调，刚好引起了范老师的注意，正在批改作业的笔搁下，没有情绪的朝她看了一眼。
“是你啊。”
三个字，淡淡的带点厌恶，莫名让言曦萌有点心堵，要知道，在以前的学校，她从来都是被老师呵护的好学生。
顾不得去想落差这回事，言曦萌捏着步子，垂着头，走到范老师桌前认错，“范老师对不起，请你回去给同学们上课吧。”
嗤笑声响起，“我可不敢教你们，尤其是你这样的学生。”
范老师已彻底认定，英语课上的事，是言曦萌带头鼓动，想要给她难堪。
言曦萌双手捏紧衣角，咬了咬嘴唇，使劲憋住眼泪，“范老师，我真的错了，您尽管罚我，只要您能继续给我们上课。”
听着这楚楚可怜的语调，陪着红红的眼眶，范老师更是烦躁，尤其办公室一些老师的视线转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欺负一个小学生。
“要我回去上课也可以，明天叫你家长过来。”
学生的教育修养问题，家长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范老师，我、我家长不在我身边……”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笑，那些潜藏本已被安放的情绪又一下子翻涌上来，她不怕请家长，如果那是她自己的家长，因为父母永远会站在她这一边，理解她保护她，可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使劲憋住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啪嗒”落在手背上，站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言曦萌小小的身体，看起来灰蒙蒙。
所以，当季绍泽抱着一沓入学考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言曦萌委屈落寞的小小身影。
那浑身散发的悲凉和绝望，莫名让他的心有点莫名发堵。
“范老师——”
礼貌的问好，言曦萌应声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流失的勇气好似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她的体内，因为，阿泽哥哥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尽管他并没有看她。
“哦，是阿泽啊。”
几时见范老师露出这般和蔼可亲的笑容，以及柔软的语气。
季绍泽礼貌点点头，随即将一沓试卷整齐放在了范老师办公桌上，“这是丘老师让我给您拿来的入学考试卷。”
“哎呀，瞧我这记性，还麻烦你过来送一趟，想当年，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全校没人能比得过你，再看现在的学生，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言曦萌再傻，也听得出这含沙射影的意思是在说自己。
“范老师过奖，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未来肯定比我强。”
季绍泽言语谦逊，却捏了捏言曦萌的手掌，让她的心瞬间塞满无穷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