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少女转身朝着鸩扑去,抱着鸩的腿,死死哀求鸩,“夫人,求求您让公子救救我吧,哪怕做侍妾我都愿意。”
鸩一愣,没想到这少女还挺聪明,知道女眷心软,找女眷下手。鸩无视卞亦睿那看戏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少女,“我禁不住如此大礼,不知你家是干什么的?”
少女一看有门,赶紧给鸩磕头,“小女子是务农的,怎料爹爹病死,无奈只能投奔亲戚,却不想在这里碰上贼人。”变说边凄凄沥沥地哭了起来。
少女近她身,她就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梅香味,虽然有所掩盖,但是还能闻得到。鸩仔细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少女,虽然粗布麻衣,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肤确实细皮嫩肉,不像是穷苦家的孩子,穷苦家的孩子温饱都是问题,怎能用得起这么贵的胭脂水粉。
鸩神色清冷,仿若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起来吧,我家的侍妾已经够多了,我怕老爷能力不够,所以我帮不了你。”
听到鸩这一句话,卞亦睿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他恨恨地瞪了真一眼,什么叫他能力不够,再说他的侍妾有那么多吗?
少女听到鸩这么说,想是放弃了,颓然跌坐在地上,不再发一言一语,安静地想是没有这个人似的。
就在这时,贼头子按捺不住了,他走到鸩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鸩,华丽的打扮非富即贵,面容清冷平静,虽然不是天香国色,但是也让人看的舒坦。
“嗯,不错不错,妞,可愿意做爷的压寨夫人?”,鸩嘴角扯了扯,这贼头子也太搞笑了,这一会儿就又相中她了,要让她做压寨夫人。
鸩被调戏卞亦睿没有任何表示,也不担心鸩会受伤,环顾四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让鸩哭笑不得,这人也真是的,怕是还在生他刚才那句话的气。
“来,让爷好好看看。”贼头子猥琐地看着鸩,不光动眼睛还动手,粗糙的手,箍住鸩的下巴,左右地看着,心里并思量着,这样的人儿要是卖到青楼能值多少银子。
鸩眼神越来越冷,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我也是你能碰的吗?”
“呦,小妞够……”话还没说完,贼头子就捂着手,痛苦地哀嚎起来,只见刚才还正常的手,如今却又肿又胀,如果没有解药怕是这只手就要废了。
瞧见贼头子的下场,卞亦睿眼皮跳了跳,不禁有些庆幸,幸好鸩对她没有恶意,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几回。
江湖上身体不能被人触碰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看着面前无害的女子,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毒女鸩仙子,你是毒女鸩仙子。”边说边胆怯地后退着,鸩仙子的凶名他早有耳闻,如今只想早点离开,以求保住狗命。
“哈哈哈……,今儿个真是全了,没想到让我候在这里要钓的竟然是这么大的鱼。”原本就已经无声的少女,突然疯狂地笑出声来,贼头子没听明白,同情地看着少女一眼,不禁想这女子不会被吓傻了吧。
噗地一声,贼头子地脑袋就分了家,血注汹涌地喷出,身体倒地,染红了身旁那一块土地。
山贼被这一幕吓呆了,发了狂地四散逃命,但是却被隐藏在周围的人截下,哀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少女从地上站起,伸手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原本清秀的脸上全是阴毒。
“你是谁?”虽然被重重给包围,但是卞亦睿依旧波澜不惊,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我是谁?我是被你们打压的蒙国的天葵公主,今天我来就先宰了你这睿王,然后我再嫁给你们晋国的王,取他首级。”少女怨毒的深情,卞亦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那日的奏折上就已经说明蒙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在进入晋国后不见踪影,同时不见得还有护卫的五十名死卫。这次他悄悄离开王府,就是让这些人认为他兵分两路去和蒙国使臣见面,实则还有就是找到这名想要杀他的天葵公主。
天葵公主把死卫递过来的披风系上,掩住不时暴漏的春色,“来人,把他们给本公主给他们拿下。”说完手一挥,死士们收到命令,不要命地冲上前,准备把卞亦睿等人擒拿。
就在这时,一声号角声响起,冷怀带领着一小支军队赶来,把天葵公主和死士团团围住。嗖嗖地箭雨划破天空,朝着蒙国的死士射去,冲天的杀伐之气涌起,让拉着马车的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不停地踏着步子。
死士虽然死伤了不少,但是还有记得自己任务的,拼死护卫着几人朝着卞亦睿攻去,擒贼先擒王他们知道这个道理。
卞亦睿冷管全场局势,看着因为他的人出现,顿时乱了手脚的天葵公主,眼底的嘲弄越来越浓郁,有如此皇家后人,蒙国国气将尽。看着那些拼死冲过来的死士,卞亦睿冷酷地对下令:“一个不留”。
他身边陪伴的护卫也加入了战局,五十多名死士,一盏茶地功夫,全部斩于刀下,鲜血染红了泥土,天葵公主则被这么血腥的场面吓得惊呆在当场,浑身战栗不已。
轻松地捉到天葵公主,卞亦睿等人和冷怀汇合,朝着飞度关赶去,那里墨将军在等着他们。
墨将军镇守的天阙关地靠北方,此时虽然还是秋季,但是风已经刺骨的凉,吹到脸上干燥地很。
卞亦睿一行人在冷怀的护送下,压着天葵公主来到天阙关五十里外,卞亦睿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处是一大片空地,地上的青草早已经泛着枯黄,失去了那生机盎然地颜色。
卞亦睿命所有的人原地休息,他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树林看去,林子虽比不上那些原始森林,但是树木密集,加上枯枝落叶铺满了地面,如果有心人在此处埋伏,用火攻,那么他们这一大群人就无处可逃。
鸩并肩站在卞亦睿的身侧,感受着风向,“如今在这个地方,不管风向如何,如果真有人暗袭火攻的话,我们无处可逃。”
卞亦睿点了点头,他心中所想鸩一眼就知道,此等默契,不似才认识几个月的人,倒像是长久朝夕相伴过。
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拉着鸩的手,坐在一处草地上,接过冷怀递过来的干粮,随手拿出一块肉干递给鸩。
鸩摇了摇头,最近一直不停地赶路,所吃的食物也一直都是这些干粮,如今看到却提不起一点食欲。
“听话,如今只能积攒体力,以应付突发事件。”越接近目的地,危险就越大,危机都是在放松的时候出现的。
鸩接过肉干,味同嚼蜡地咀嚼着,勉强能下咽,卞亦睿看到鸩听话地进食,眉头稍微舒展了些,看着鸩把食物吃完,自己才把剩下的食物吃掉。
休息好了之后,卞亦睿命令继续前进,要多加小心谨慎。一行人翻身上马,朝着那片密林而去。
林中风景正好,枫叶正红火,地下铺着一层金灿灿红火火的叶子,耳边偶尔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舒适乐意,可是此时这些人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
他们在卞亦睿和冷怀的带领下,快速且谨慎地朝着林外赶去,就在此时一声嗖地声音响起,一根羽箭朝着天空射去,卞亦睿听到之后,心中陡然一惊,赶紧命手下的人小心防备,但是他话音刚落,无数羽箭从掩藏着树中射出,箭头上的磷粉经过摩擦瞬间着了起来,无数火箭从天而降,点燃了干枯的树叶,干柴烈火,一经点着,来势凶猛。
胯下的战马被火势惊得撩起了蹄子,不停地嘶鸣着,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战马,虽然被惊到了,但是还是安静了下来。
卞亦睿看着瞬间把他们包围着的火势,立刻命令所有军士把身上的饮用水撒到身上,拔出武器,随他一起迎风冲出火海。
顺着风势只会被火追赶,什么时候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火才会熄灭,但是这里望眼而去全是树木,为今之计只有迎风而上,突破火墙,才能暂别危险。
卞亦睿把鸩抱到自己的马上,护在胸膛下,抓起挂在马侧的水壶洒在自己和鸩的身上,制止了冷怀和其他军士朝自己身上洒水的动作,只留下一句:“保全自己”,然后就带头朝着火墙冲去。
鸩被卞亦睿护在身下,但是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瞬间升高,“闭眼”鸩听到卞亦睿叮嘱着,她立刻闭上了双眼,卞亦睿如钢铁般坚实的胸膛,让她有了心安的感觉,虽然面临危机,但是她相信这个男子会护她周全。
卞亦睿手臂暴着青筋,双腿紧紧夹住马肚,飞扬的头发被火烧着,有股焦臭的气味,衣服的下摆被火舌吞噬,杯水车薪,那一点点水怎能抵御这汹汹的烈火。
众人冒着葬身火海的风险,好不容易突破火墙,暂时远离危险,都狼狈至极地停下来喘口气,“不许停,赶紧走。”卞亦睿依旧催马前行,虽然逃出生天,但是保不准还有伏兵,以如今他们这个状态对上,怕是很难取胜,只能期望墨将军赶紧来接他们。
一路狂奔,沿路不知道躲过多少陷阱,好不容易出了密林,众人已经多少有些挂彩,只有被卞亦睿护在身下的鸩,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没有任何伤势。
卞亦睿命令众人暂时原地调整,之后要立刻赶路,争取早日与墨将军汇合。鸩刚下马,就想赶紧检查卞亦睿的伤势,但是卞亦睿却闪身躲开,查看着所有军士的情况,最后才坐在一处查看自己的伤情。
他浑身大大小小的烧伤,火辣辣地疼,但是却没有都没有皱一下,“过来”卞亦睿朝着鸩招了招手,鸩刚到他身旁,就赶紧拉着鸩查看伤势,发现除了衣衫被烧毁了些之外,没有其他伤势,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怕自己照顾不好鸩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