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璃自顾自的出神,不防燕迟忽然抬眼看过来,看见她有些慌乱的神色,他嘴角一弯,笑道:“我吓到你了?”
她摇头,“是我走神了。”
他仍笑:“我好看吧?继续看,我不介意。”
她有点窘,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下次吧。”
“哈!”燕迟的手指在桌子角上摩挲着,说道,“你在想什么?”
“那间屋子,就左边那一间,是怎么回事?”
“空屋子一间,怎么了?”
“你……不知?”
听出她话里的不信任,他也不恼,手指仍停留在被打磨光滑的桌角上,嘴角的笑更浓了:“我不知道。或者你可以自己去看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傻了才会去。
这时,大门口“叮铃”一声,铜铃响了。
来人没有进门,就站在院子里,飘飘忽忽的一条,看着很纤细,乍一看,像是挂在风里的一溜长布条。
今天来的第一位“顾客”让宁采璃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比旁的客要让她心慌,格外的冰冷。她和燕迟的对话被打断,只能把忍不住想问的话卡在嗓子口,然后抽了一根香。
可香还没点燃,就见燕迟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里意味不明的像是忽然亮了一下。
她疑惑的转眼看他,蓦地一股冷风从门外掠进来,那盏油灯噗地一下就被吹灭了。
眼前一黑,等适应了光线再看时,宁采璃发现屋里没人了,就剩她自己坐在桌子边上,燕迟不知道哪去了。
这间屋子里没通电,也没装现代化设施,一应的摆设都很古风,像一处布景,也像是与世隔绝的一处,仍停留在很久远之前。
桌上的油灯是燕迟管的,因为除了他没人能点着。宁采璃从没看见过他点灯,每次见到时都是点燃的,而待客的香也是从油灯上取火,所以这灯一灭,她手边根本没有能照亮的。
扶着桌子往门口走,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发现刚才那个飘飘忽忽的影子跟燕迟一样不知去哪了,只有一些稀薄的月光铺在院子里。
宁采璃叫了一声燕迟的名字,没有人应,也没听到脚步声什么的,大门口悬挂着的那只白灯笼在风里轻轻晃着,外面蒙着的那一层白纸被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
天上的月亮缺了一道,不怎么圆。风忽然大了些,呼地在院子里卷过,窗户纸沙啦啦一通乱响,“啪!”左边的屋子里又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宁采璃打了个寒颤,慢慢的把目光转过去,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耳边明明只有风声,可她却好像听见门里有个声音在召唤她。
“嘭!”又是一声,可这次却不再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而是什么重物从里面砸到了门上,那扇木门狠狠的抖了抖,似乎要倒下去了,然后门上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烁了一下,门扇就恢复了原样。
“是什么?”宁采璃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后背紧靠在门槛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那不是空屋子吗,怎么像是关了什么在里面?而燕迟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