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够小心的啊。”李老板笑着说,“不过姑娘家自己出门,小心点也是应该。我在这开店好多年了,这边住的都是老街坊,你放心,我绝对是好人。”
宁采璃干巴巴的陪了个笑,往外看看天色,想着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或者那公交车什么时候能来。
雨下得大,地上很快积了水,李老板把冰箱边上放着的一包包的水往里面搬,边说道:“一会儿鞋就要泡水了,你到店里来坐吧,那边有凳子,没事,这边能看见马路,公交来了现跑出去都来得及。”
这老板太过热情,宁采璃虽然对他总有点不大放心,可人家似乎也没什么坏心眼,那店很小,小凳子就摆在柜台边上,刚才站外面站得有点久,雨水也确实快泡了鞋了,她于是挪过去两步,坐了下来。
李老板一直在里里外外的搬东西,后来干脆在里面存货的小库房里不出来了,只听见里面咕咕咚咚的乱响,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宁采璃看了会儿雨,眼睛就瞟到了店里货架上的商品,店面不大,零零碎碎的倒是什么都有,挺齐全,家里过日子用的基本都有。看着看着,忽然瞥见了一角黄色,贴在墙上,被一只石英钟挡住了,只露了一点出来,可就是这一点,宁采璃也看出来是什么了,那是一张符纸。
季清禾画符的时候她有看见过,就是这样的黄纸,有大有小,调匀了朱砂在上面描画,各种鬼画符的图案,看不出是什么字,墙上这个被挡住了,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也许只是寻常人家贴来祈福辟邪的吧,她这样想着,就移开了目光,转而去看玻璃柜台里花花绿绿包装的香烟,间或看看那只钟,算算时间还够不够。
又等了一会儿,宁采璃有些急,就想着要不要打个车,虽然路途有点远,大不了中间下来再倒公车。
她站起来就想冒雨出去,不想刚起身,就听见李老板在小库房里哎呀叫了一声,然后就是很沉闷的一声重物砸落地的声音,又跟着一串细细碎碎的小物件掉下来的声音。
“怎么了?”她眉梢跳了跳,问道。
李老板说道:“没,没事,就是东西掉下来了。”
“哦,那我就先走了,你忙。”
“好好,姑娘你小心些啊。”
宁采璃哦了一声,刚出了门,就听李老板喊道:“哎,小姑娘,你能不能来给我搭把手,扶一下就好,这破玩意儿,摔坏了怪贵的。”
宁采璃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却又一时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拒绝,自己刚借了人家的地方避雨,似乎拒绝得太快了也不大好。
正踌躇着,里面就是哗啦一声,李老板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快快快,我的盘子哟。”
宁采璃只得绕过柜台进去,小库房没有门,几平米的一小间,门口挂了一幅发黄脏污的白布帘子,揭开帘子,就有一股陈年腐旧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