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您缺少一个护卫吗?”老者带着口音的一句话惊讶了不少人,但众人一看老人破烂的衣着和蜡黄的面容顿时都明白了老者的难处,这老人的境况似乎并不好,口出此言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那胖人可没想到老人这么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虽然他是说过要用实际行动感谢出手相助的两人,但他并不需要什么保镖护卫,他自己本身也只是平常人家,也负担不起雇佣护卫的费用。
“这样吧,这些钱给您老人家,够您好好吃一顿饭的了。”胖人看出老人的窘处,拿出一些钱就要交到老人手中。谁知老人却似乎不领情,只是淡淡的挥挥手:“无功不受禄,买面包的钱我还有,这平常的帮忙值不得一顿饭钱。”
老人这几句话又引发了人群不同的反应,有人赞许老人的气节,也有人低声嘲笑老人的做作。梅轶刻不会管旁人对老人什么看法,只是在想最好怎么说才能把这老人请回去。
巡逻的卫兵不多时便已经发现了这边骚乱的人群,一路挤开人群来到了人群中央。“这怎么回事?打群架啊!全都肃静,所有人快散开散开了啊,聚众闹事啊!”卫兵队长十分不耐烦地说着,执勤时最不愿意遇到的就是这档子事,骚乱而且棘手。
“这几人是盗窃团伙,还聚众闹事,企图伤人!”梅轶指着地上的人对着卫兵小队长说道,口气恶狠狠地,心中的愤怒还未完全消去。
在看清楚是梅轶在说话后,不只是卫兵小队长,所有卫兵都觉得说话的这人好生熟悉,但一时都想不上来这人是谁。“你是······城主大人!”卫兵小队长说到最后所有的卫兵都是顿时这人就是前不久还给他们训过话的城主加布林男爵啊!
众卫兵纷纷敬上军礼,梅轶还在气头只是微微摆手作回应,转头又继续说道:“这些人行为极其恶劣,告诉大法官给我有多重判多重!”梅轶是厌恶透了这些毛贼的嚣张。
在那些贼弄清什么情况时,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申请,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人是男爵吗?刚刚我们竟然要揍男爵大人?
在卫兵们将一脸绝望的蟊贼们押走的时候人群也在一片乱哄哄中散去,今晚发生的事情足够他们接下来几天的谈资了。梅轶看着老人原来在的方向仔细寻找着老人的踪迹,只这一小会儿没注意,老人已消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梅轶不禁暗骂自己真是笨,连个人都看不住。就在他还踮着脚在寻找的时候,街角小摊旁出现了老人不高的背影,梅轶一眼就认出了老人,看准它的位置就带着雨辰走了过去。
在看清老人在干什么时,梅轶忍不住一笑,刚才还听老人说仍有买面包吃的钱,没想到他这就来买面包了。梅轶凑上前,发现老人买的只是最便宜的黑面包,不由心生怜悯,看来老人家的确是空有一身本领,生活却是不易。
“老人家…”梅轶走到近前轻唤了一声,刚接过面包的老人扭过头来,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刚才那位···城主大人?”老人开口,不确定的问道,他之前并没有仔细看梅轶的面貌,此时不敢确定。
“看起来老人家的境遇不太好啊,是不是生活上有困难?”对于梅轶的疑问老人不置可否,只是按照事先想好的对梅轶说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可尽管直言。”老人一眼便看出梅轶有话要讲。
梅轶看老人这么直接,便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道:“老人家一身好本领,不知可否愿意做雨辰的老师教授雨辰武学?”说着梅轶便将雨辰带到身前。
老人听到后面色一喜,口中说到:“当真?”梅轶心道有门,脸上保持着微笑说到:“当然,看您还未吃晚饭,不如我们到那家餐馆边吃边谈吧。”
虽然心中还有些疑问,但看到终于可以正经吃上一顿饭,而且想到以后的生计可能也有了着落,老人想了一想便答应了梅轶,于是两人便领着雨辰走进了就近的一家餐馆。
这家餐馆上菜很快,不多时便已经上齐了所有的菜,梅轶和雨辰都是早吃过了晚饭,都没有了胃口,只是那老者在吃,老人饭量不小,看来是好长时间没有正经吃过饭了,但并没有狼吞虎咽,表现的还是很有礼数的。
梅轶等老人吃得差不多以后才开口相问:“我刚才的请求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老人也正想提这事,听梅轶问后回答道:“求之不得!您这是在给我生计啊,我感谢都来不及!”梅轶看老人同意哈哈一笑,他没想到竟是这么容易。
“只是这雨辰少爷不修炼那个···和您一样的武行吗?若是修炼武行的话就没有必要我这种纯武术了啊。”听罢老人的疑问,梅轶叹口气,只是说自己也想雨辰修炼武行,但无奈雨辰的体质不适合修炼。听了梅轶的解释,老人不再疑惑,也是叹气道:“这武行之道,实在是高妙玄奇,也是十分的厉害,只是无缘这武行实在是可惜···”
“老人家您也修炼武行吗?”梅轶试探着问道。“我自然是与这修建之道无缘···”老人只是淡然的一笑,没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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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老人便跟梅轶回到了领主府,在谈论中,梅轶得知老人的名字叫做亚速尔,没有姓氏。这也在梅轶预料之中,在这个国家,平民是没有姓氏的,姓氏是身份的象征,加布林这个姓氏相传就是从家族辉煌的时代流传下来的。当然还有一种人有姓氏:那些来自古老东方的人。
听老人说他来自帝国西北与大荒漠接壤的喀域行省,那里的边疆线上小国林立,连年灾荒不说还战乱不断,年轻时便跟随同乡人投奔了商队一路向南来到了帝国南方,在这里打拼数十年,到老却被人骗去家财,孤苦无依流落到这罗兰城,如今年迈找不到糊口的生计,有着一身的家传的本领却无用武之地,平时仗着身体还硬朗帮人做些零工,但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说到最后不禁感叹如今修炼之道大盛,纯武术就变得无人问津了···
开头提到过,梅轶早年曾在西北带兵征战蛮夷,此时仔细听之下,还真发觉亚速尔的口音中带着淡化的西北口音。
第二天,雨辰来到了亚速尔面前,院子中只有一老一少两人。雨辰按照梅轶实现的要求,乖乖的叫了一声“老师”,亚速尔像是有些不适应,平生第一次被人叫做老师,很不自然的答应一声,看着这半大的孩子竟不知从哪里开始教。
雨辰初接触亚速尔,对这个老师是满怀好奇。这老爷爷有着少见的黑色头发,面目慈祥,特别是他的眼神,那种带着老人才会有的慈爱的目光,竟让雨辰幼小的心灵产生了莫名的悸动。雨辰好奇地问亚速尔的年纪,却被一脸正经地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多少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
亚速尔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思考怎么教授雨辰,第一次做老师的他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当初初次学武时是从那一步开始的。
最后亚速尔开始训练雨辰的方式在雨辰看来是奇怪且有趣,按照亚速尔所说这叫···马步,这种锻炼的姿势雨辰好像在那些奇怪的东方人那里见到过。
一小会儿的时间过去了,此时的雨辰早已不觉得这马步有趣,双腿又疼又麻的感觉折磨的雨辰龇牙咧嘴。亚速尔看到已经有了效果就让雨辰停下,休息一下的同时,给他讲一些知识类的东西,偶尔也会讲一些自己经历过的趣事。
前几天的锻炼就一直在痛并快乐着的马步中度过,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师生两人的关系增进了不少,交流起来早已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拘束。
即使已经将在外的职务大部分交接,梅轶的事务还是很忙,虽然已经免了长期的外出,但罗兰城的时则足够他忙碌的。以前在外时,罗兰城的事就交给了家中的其余人处理,如今梅轶一留下,这打理罗兰城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转移到梅轶头上来。
因为这个原因,雨辰留在亚速尔身边的时间就更多了,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雨辰发现亚速尔的确是懂得很多,天文地理、物理算数无所不通,跟随亚速尔这么多天以来,雨辰学的最多的不是武反而是文,亚速尔不知不觉已经成了雨辰的启蒙老师。梅轶夫妇倒也乐得亚速尔这么教下去,除了历史和文化之外,亚速尔仿佛对任意一门知识都十分精通,有了亚速尔的教导,也去免了梅轶夫妇再请老师的麻烦,因为按照雨辰的情况,梅轶是不会放心的将雨辰送到学校的。
渐渐地,亚速尔反而更像是雨辰的管家,很长时间都是亚速尔在照顾雨辰。等雨辰慢慢长大到十岁与梅轶夫妇分房主时,为方便照顾雨辰,亚速尔就住在雨辰的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