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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 特别的班会

9月6日,我们从哈市回来,由于6、7日是双休日,我们7日在家休息一天,准备明天上学了。

9月8日,我们出去进修的十六个同学都回到了各自班级。

这时,高三开学已经一周了。

一切步入正轨,早晚自习,一天四节大课。

高三了,明年这个时候都高考结束了,愿我们都有好的归宿吧——回来以后,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晚自习,“果冻”给我们开了个班会——这是他带高三的一贯作风,高三刚开学必须开一次班会。

“同学们,时至今日,高三已经开学一周了,按理说,这个班会早就应该开了,但是,由于,咱们班有几个出去进修的同学刚回来,所以,我们选在今天开。”

“果冻”很深情、很严肃地继续讲着:

“同学们,你们觉得时间过得快不快呢?想想当时我们相见,相识的日子,好似在昨天,你们当时刚入学的情景就在我眼前,你们一个个做自我介绍的样子时时在我面前浮现,从你们入学的那天起,注定我们就将一起度过三年,今天,已经整整两年过去了,我所带的班级,历届,我都习惯在高三开始的第一天开一个这样的班会,在高三结束的那天,开一个这样的班会,因为,我想在开始时,有个好的开端,在结束时,有个好的结束,这样,我们都不会埋怨,都不留遗憾。”

“我今年快五十了,你们是我带过的第七届高中毕业生,再有一年,我就陪着七届孩子走过了将近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同学们,比你们现在的年纪还大呢,人生有几个二十一年?”

“我现在是可以什么都不想了,我看到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有时候想想,其实,我感觉我自己就是一个农民——只不过,我种的是树,要三年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我会看着我的每一棵小树成长的样子,我会看着他们开花,结果。虽然,我比你们更期盼每棵树都硕果累累,更期盼丰收,但是,每一届收获的都不是令我十分满意——也许,我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老头吧。”

“同学们,过去,我们每天在一起,我对你们都十分严厉,虽然,平时我爱开玩笑,但是,遇到事上,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们有半点差池的。过去,你们有不少同学爱逃课,爱上网,我每次过来查,总能抓到不少,以后,我不会再查了,你们有事,也不用跟我请假了,以后,我会准备一个本子,你们每人一页,你们有各种事,你们自己记录在本子上即可,这个本子我会一直珍藏——到现在我马上要凑够七本了。一年以后,我会给你们看的,如果你们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我更不会怪罪你们,因为,你们都长大了。”

“同学们,还有一年,你们高考,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高考都结束了,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这一年,注定成为你们长这么大以来,人生中最煎熬,最痛苦的一年,是化蛹成蝶的一年,所以,你们要挺住,挺过去就好了。”

“这一年,有一件事可以做,也只有这件事可以做——那就是学习——玩命的学习,就这一年,哪怕基础再差的,只要你肯学,这一年都来得及,这在历年来都是被证明过的,所以,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不许放弃,我对你们谁都不放弃,更不允许你们放弃自己。”

“这一年,有一件事不能做,而且是绝对不能做——那就是恋爱,我们一起走过两年了,你们每个人到底有什么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只是我不愿意说罢了——不要怪我是个老妖精吧,其实,这些都是为你们好,谁都有青春,谁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甚至,包括我女儿今天也跟你们一样在座,都在经历这些,不允许你们恋爱是有道理的,哪怕你们再坚持一年,上了大学就没人管你们了,但是,考不上好大学,你们将终身遗憾的,它决定了你们将来的起跑线。”

……

“果冻”讲了两个小时,大家鸦雀无声地听了两个小时,“果冻”回忆过去、鼓舞我们现在、激励我们未来,饱含深情,非常令人感动,刹那间,突然觉得,站在讲台上的不只是我们的老师,而是——“慈父”。

……

这次心灵的洗礼,让大家踏实了许多,但习惯不学习的,好了几天,又恢复老样子,高中那种一贯的看小说、睡觉、聊天的习气还是没有改变多少的。

大家都还和以前一样继续着自己的高中生活:

辉哥,最爱画漫画,他的梦想是电影学院,说是寒假的时候要自己去北京报班学习去,平日里,自己没事就画画漫画,也不怎么学习,不过,他的漫画画的真是太绝了,草草几笔,一个人物形象就勾勒出来了,栩栩如生。

高原,最近一直在写武侠小说,每天在课堂上,几乎看他就是一直在写着,周末,还去网吧,用电脑打出来,存在软盘上。

而胖子的改变,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胖哥居然恋爱了——这事也是我最近才听李娜她们说的——王芳菲和胖子在一起都半年多了,胖子这么大咧咧的人都恋爱了——让我还是挺震惊的。

青春,越是在这个不被接受的季节,有些事越纠缠在你的左右。

叶子,最爱是街舞,他每天都在看街舞类杂志,都是从外地邮寄订阅的,这类杂志我们市里都没有卖的。

康砚,也没有放弃他的书法家的梦想,每天没事,就在练钢笔字。

思宇、思远,是我们班级两个乖乖小子,就知道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

景琰——也在为他的梦想努力吧,最近斯嘉莉也不怎么缠着他了,他找我也不多,只是见面打招呼。

好吧,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吧,我们都相安无事,这样最好。

青春,就是这样五颜六色的,什么样的都有,什么样的奇才、怪才,也都要经历青春,期间,每个人所彰显出来的光彩,必定是五颜六色的,只有这样,青春,才是光芒万丈的。

——这一年,任贤齐很火。

1997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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