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生物钟这个东西根本就没用,我的睡眠时间基本都是固定的,早睡半小时就早醒半小时,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接近天亮才睡,刚过八点就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半天,最终还是爬起来了。
自打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基本没吃过早饭,不是我懒得起,而是我这个肠胃实在是刁的很,早起只要吃的不对就肯定拉肚子,不过今天起来以后肚子像喝了一碗山楂汁一样,饿的不行。
我的店所在的地界是古玩街,常玩的朋友都知道我们这一行基本都是十点左右才开门,所以基本上附近没有早餐店,只有旁边的居民区有个包子铺,不远不近二里地。
匆忙的出了门,裹紧了衣服,这个季节的早上还是有些凉,清晨的太阳又没有什么温度,冻得我直发抖。
快步走到街口,就看见有一个煎饼摊,我觉得纳闷,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有这么个煎饼摊在这,看摊子油迹斑斑,也不像刚出的摊,想必是从别的地方新来的吧。
又是一阵凉风,煎饼摊也没人光顾,我心里想着这么冷的天为了吃顿饭走那么远也犯不上,便走到了煎饼摊前。
“师傅,给我来个煎饼果子,加个蛋,不要葱花香菜。”
那人见有人来了,一抬头便应了一声,我看着这人的脸,怎么看怎么熟悉,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师傅你是不是开过出租车啊?”我问道。
摊主也没抬头,笑着答道:“没想到小兄弟还记得我啊,老远我就认出你是送我酒那个小哥儿。”
我这个人好奇心重,便和他闲聊天:“大哥,你这开出租是兼职还是煎饼摊是兼职啊?”
大哥听我说完,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可别提了,兄弟你可害苦我了,上次你坐我车不是给我扔了一瓶酒吗?我那天拉完你之后就一直没拉到客人,心里不痛快就灌了几口酒,结果就被警察给我按住了,你说这些黑皮平时也不查出租车啊?不知道怎么那天就抽疯了,你说人要是倒霉。。。”
我在一边听的脑袋嗡嗡响,直揉太阳穴,这哥们儿实在是太墨迹了,连黑话都出来了,没想到我好心送了瓶酒还让大哥把驾照丢了,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得有些脸红了。
“没办法,驾照也没了,这不弄了个煎饼摊嘛,咋说人得活着不是?行,果子好了,拎住了啊。”
我接过煎饼便要给他找零钱,大哥一把我手按了下去,笑道:“这次就算了,就当酒钱了,下次再说吧。”不管我怎么坚持他就是不收,没办法只能道了谢回了店里。
吃了煎饼果子一摸兜,摸到了一把钥匙,才想起来魏本祥还有个事没办,拿了个手电筒,给夜虎扔了块肉,便关了店门。
走到街口煎饼摊居然不见了,这前后才十多分钟,走的够快的,站在路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溜烟奔向了影壁山。
走到影壁山脚下看着上山的青石板路,想想最近这些日子真是没少往这跑。
魏本祥说暗门在炕头,我掀开草席,拿笤帚把浮土扫开,果然有个木质暗门。
暗门没上锁,一撬就开了,掀开一看里面还真是不小。
看上去这里应该是个地窖,深倒是不深,到底不过一人高,但是面积不小,和屋子一般大,打开手电四下看了看,有床有桌子,还有各种生活用品,在墙角有一套类似梳妆台家具,没准项链就在里面,我走过去把抽屉挨个打开,里面基本上都是化妆品和小首饰,找了半天,果然在最底下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银项链。
我对黑暗环境中的镜子有种莫名的恐惧,拿了项链便想着赶紧走了算了,刚爬上梯子突然想起来魏本祥的话,这老家伙说这里有些积蓄,为了万能的人民币,只好硬着头皮翻找起来。
之前魏本祥说积蓄不多我还以为是客气话,可这一圈下来我就知道魏本祥真是个实诚人,我翻遍了整个地窖,除了枕头底下的五百块钱以外连个钢镚都没有,不过苍蝇腿也是肉,总比没有强。
出了小屋就往北山走,影壁山范围很大,北山是大片的松林,小时候我还来这里采过蘑菇,我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心里想着:这TM怎么找啊?
不过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帮人办事,把裤腿塞到袜子里面,便走进了松林。
千辛万苦的找到了魏本祥所说的孤坟,北山的植被旺盛,这个孤坟又不大,几次擦肩而过都没发现。
把坟前的杂草拔掉,清出一小块空地,随手拿来一块石头,在墓碑前挖了起来。
没挖几下,突然挖到一块布料,我又往旁边挖了几下,发现这是一件粗布麻衣,埋的不深,加上土很潮,我一使劲便把衣服拽了出来,一个陶瓷罐子露了出来。
罐子不大,看上去不是什么精细的古董,用破布团成团封了口,我用石头把周围的土壤刨开,活动了几下就拿了出来。
看着这个罐子我有些矛盾,既然这是魏本祥女儿的坟墓又是他安排我来的,想必这是魏老头埋下的东西,换句话说这个罐子是给我的,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里有个罐子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里装的会不会是什么大妖怪之类的东西,我把罐子放下,一抹脸开了通神令,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罐子,也没发现有什么阴气怨气,应该不是封印用的,我小心翼翼的把塞罐子的破布团拿掉,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只有一本很有年头的线装书。
这本书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手写的小篆,我也看不懂,后面还有一些类似符咒的图案,也没见过,不过既然是魏本祥有意交给我的,那自然是有用,把书装起来,又把项链了埋进去,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便往南山走去。